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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敢问路在何方 五

作者:李海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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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捷径——醉翁之意酒

唐朝人卢藏用,出身北方大族,家族世代为官,从小聪明与勤奋兼具,比较轻松地就考上了进士,在家人的下做了小官,他爷爷就曾官至财政部长,虽然自己是天下有名的文学青年之一,精通琴、棋、书法,人称“多能之士”。

不过,考上进士后的卢藏用却怎么也得不到人事部主管官员的赏识,好久都没有安排他上岗工作。

上司不赏识你,可能有几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嫉妒你的才华与能力,万一取代他了怎么办?二是你锋芒毕露,说话做事总是会抢到他的风头。三是你的性格与行事风格不是他。四是你对他的恭维与逢迎比较少,进贡几乎没有,他觉得自己没有受到你的重视。五是他就是看你有些不太顺眼,比如你很少微笑,比如你长得鼻毛露出来,比如你满嘴黄牙,这种细节原因有很多,碰上个直率的领导还会友情提醒你你知道错在哪里,碰到个喜欢装逼的领导,你就很难过了。

卢藏用也许是出身官宦家庭,知道官场上还有一招,叫以退为进。于是就写了一篇《芳草赋》,发了一通自己才华横溢而得不到重用的牢骚之后,跑到了终南山上做起隐士。在山中,他跟随道士们学道术,据说练得一身辟谷的好本事,好些天不吃饭,照样有力气吹牛。

在古代,老百姓没有什么文化,经常会把深山老林里隐居者当做神仙一样的人。你想想,在没几个人去的深山里,突然看到远处白云里,有个人穿着仙气十足的衣服,拿着一本书,旁若无人、装模作样地看着,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会不会感叹道,世外高人哪!

如果你穿着短衣,拿着大刀,在白云深处嘿哟嘿哟地砍柴,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卢藏用跟随道士修炼道术,据说可以几天几夜不吃饭,也能行走如风,又因为读书较多而谈吐不凡,在普通人心目中的神秘感陡增。而且终南山靠近都城长安,山上有个神仙模样的人学识渊博、不吃不喝仍然健步如飞的消息不胫而走,人的嘴巴最喜欢添油加醋,越传越邪乎,快要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去了。

终南山的自我炒作好不容易达到了预期效果,皇宫里的武则天给日后称帝做准备,将都城迁往洛阳,这可如何是好?广告做得好,不如近距离接触皇帝好。

于是卢藏用卷起铺盖,赶到洛阳附近的嵩山隐居,无论何时何地,要与皇帝同在。所以他不是去少林寺学大力金刚腿的,而是装神仙,名气越来越大,虽然朝廷,却始终有哥的传说。终于有一天,武则天听到周围人在谈论嵩山卢神仙的事情,就叫人请卢藏用出山,封给他左拾遗主要作用是捡起皇上遗漏的东西,如政策决策失误等,隶属谏诤机构的职务。

卢藏用也得了个“随驾隐士”的诨名,圣驾到哪里,他就到哪里。

虽得了个小官,但毕竟是跟在皇帝身边做小弟,而且凭借他装神仙的丰富经验与勤学苦读带来的才学,很快便被提拔为吏部侍郎,但是官声不好,史书中说他“趑趄诡佞,专事权贵,奢靡淫纵”,什么意思呢?

这个人奴颜婢膝,畏缩不前,诡诈而奸滑,只一心拍权贵们的马屁,纵情享乐。

当时,卢藏用和道士司马承祯交好多年,可是他们二人在兴趣志向上相差很多。有一天,司马承祯奉唐睿宗之命前往长安宫中谈道说法。临别之际,卢藏用以朋友的身份来给他送行。

司马承祯向其表明了自己想退隐天台山的意愿,而卢藏用建议他隐居终南山,并说:“这座山里有很多好地方,你何必跑那么老远呢?”意思是,你离京城近一些,不打出名气嘛!跑远了谁知道啊。

司马承祯立刻明白了卢藏用的意思,他就是单纯地想找个地方修炼,不太想做官。鉴于卢藏用不太良好的官声,司马承祯不太客气地说道:“在我看来,终南山只不过是通向官场的一条便捷之道罢了。”

卢藏一听,知道朋友说的正是自己,当年利用终南山跟嵩山提升名气,进而出来做官,脸面上有点挂不住,感到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终南捷径,出自《新唐书?卢藏用传》:“卢指着终南山说:‘此中大有嘉佳处,何必在远。’ 承祯说:‘以仆视之,仕宦之捷径耳。”比喻求名利最近便的路,也比喻达到目的的便捷途径。

太过追求功名利禄,有时会摔得比较惨,官场风云变幻,每天都有争斗,有争斗就有人被贬谪甚至牺牲。

唐玄宗李隆基上台后,因为卢藏用曾依附唐玄宗政敌太平公主,将卢藏用流放到偏远的广东,这下他的捷径走不成了。

可是他曾经通过隐居而很快走上仕途的经历让读书人看到了一条希望之路,大家纷纷效仿,隐居在终南山上,相互用诗歌吹牛,畅谈国事,装神仙增加自己的神秘感与知名度,以勾起朝中大官和皇帝的好奇心,从而封个官做做。

也不能一味批评这种功利的做法,毕竟那个时候的读书人活得非常不容易,僧多粥少,没有人举荐,你无法步入仕途,不步入仕途,你又无处可去。只要做上官以后,能尽忠职守,为民造福,不失去读书人的品格与节气,还是好样的。

英雄不问出处,富贵当思原由。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卢藏用这样的捷径可走,而且走这条路的不是都能成功的。那怎么办呢?还有一条道,投简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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