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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咽了声唾沫，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p>

可薰站在她的床前，手里还握着手机，分明是在告诉她没有听错。</p>

柚子没有说话，却默默往墙靠了靠，给另一边腾出一块位置。</p>

薰一声不吭地爬上床，犹豫了一下，钻进了被窝。</p>

不经意间腿上的肌肤彼此摩擦，又像摩擦生了电一样迅速缩回。</p>

“姐……”柚子趴着，脸转向薰，“我们看什么剧？”</p>

“恐怖类型的，”薰平复下情绪，点开简介，示意道，“你……想看吗？”</p>

柚子眨眼:“我都可以。”</p>

薰的心像是被拨了一下，跳得极快，她强作镇定地把屏幕横在两人中间，屏幕的光隐隐照亮两人的脸。薰把一边耳机递给柚子，柚子戴上它，像是戴了个精致的耳环。</p>

薰想，柚子就是这样，能把耳机戴出耳环的格调。</p>

柚子偷偷看了薰一眼，想看她是什么表情，结果恰巧薰也在偷偷看她，两人来了个对视，然后迅速转回去装作无事发生。</p>

十多年了，恐怖片还是那个老样子——喜欢用“性”来吸引观众。作死的金发妞和她的男友在人迹罕至的树林里嬉戏，却不知危险将近，还脱起了衣服。</p>

“额……”柚子尴尬地看着剧情，开放的外国恐怖片甚至还露了点，她觉得很不妙，小声说，“他们这是要野战吗？”</p>

薰的脸早都红透了，幅度小却很激烈地摇头:“我不知道！”</p>

剧情还在继续，屏幕里的男女把什么都做了，然后在顶峰时被杀人魔一斧子劈成了两半。</p>

柚子有些木然，她觉得一点都不恐怖，她只觉得……</p>

死得好，死得好啊！</p>

她居然和姐姐一起看这个女的为爱鼓掌了几分钟！</p>

薰一动也不动，其实心里已经羞愤欲死。</p>

她觉得自己带坏了妹妹。</p>

接下来的剧情依然套路化，柚子看得有些困了，但又不想扫兴，便眯着眼睛看，还倔强地觉得自己撑得住不会睡，结果才眯了几分钟，她就睡着了。</p>

薰本来就看不进电影，身边传来微不可查的均匀呼吸，她察觉到柚子睡着了，于是，一格一格地调低音量直到静音，她关掉电影，轻轻伸手试着摘掉柚子的耳机。</p>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p>

指尖夹着小巧的耳机，指甲背轻轻刮过柚子的耳垂，女孩发出娇憨的哼声，依然睡得甘甜。</p>

摘掉耳机的薰深深呼了口气。</p>

窗帘是拉开的，今晚的月色很美。</p>

她可以这样近地，好好地看一看柚子了。</p>

她最可爱的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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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在腰肢扭动中醒来。</p>

她像猫一样在被窝里弓起身子，然后狠狠舒展开来，双腿绷成直线，最后在踢腿中踢到了一个柔韧的身体。</p>

柚子猛然惊醒。</p>

她踢到了什么？</p>

她睁开眼，眼前几乎贴着的脸再熟悉不过，是自家姐姐薰。</p>

她们两个都看剧看睡着了吗？</p>

柚子往里面缩了一些，和薰同床，她的心里有种微妙的羞意，哪里碰到一点都觉得发烫。</p>

她的动作多少有些大，薰被折腾醒了，看到柚子正盯着自己，她脸上一红，迅速意识到自己昨晚忘记走了。</p>

看剧没看进去，倒是看柚子入了神，一不小心就睡着了。</p>

“柚子，我……”薰正要解释，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p>

姐妹俩脸色同时一变。</p>

数秒后，门被推开，希尔探进一个脑

袋，见床上的柚子露了个头，眼巴巴望着自己，她笑道:“妈妈给你们做早饭，再睡会儿就起来吧。诶，你姐呢？”</p>

柚子万分紧张，被窝里那人和她贴得密不可分，生怕被妈妈看出来。她结结巴巴道:“好像……去厕所了。”</p>

家里卫生间多，她没说是哪个，应该不会穿帮。</p>

“哦。”希尔没有起疑。</p>

门再次关上。</p>

“姐，”柚子的声音微微发颤，“好了。”</p>

薰从被窝里钻出来，红着脸用力呼了口气。</p>

两人面对面躺着，彼此沉默，突然，柚子说:</p>

“……我们紧张啥呀。”</p>

本来就是姐妹，睡一张床一点都不奇怪，却弄得跟偷情一样。</p>

薰的心一颤，随即低下头:“是我太紧张了……”</p>

她说完后，再没出声，打算起床，却被柚子扯住。</p>

“姐姐”这个概念对柚子来说其实很奇妙。小时候抵触，像是孩子不喜欢吃青菜，长大后仔细品尝，哎呀味道好像还不错，却又不好意思表现出自己很喜欢。</p>

她其实很享受身为妹妹而得到的宠爱。</p>

“姐，”柚子小声说，“再陪我睡会儿好不好。”</p>

谁敢说不好，薰能打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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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惯例，学校对学生们进行体测。</p>

一个暑假到现在都没怎么动过的柚子看着800米直发愁。</p>

但没办法，跑还是得跑，这个新时代讲究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体育也是要占分的。</p>

柚子和薰不是一批，薰先跑，800米对于每天坚持锻炼生活规律的她来说不是问题，两圈下来，3分20秒，接近满分。</p>

轮到柚子跑时，柚子脸色十分难看。</p>

两位妈妈，一个不怎么爱学习，一个不怎么爱运动，柚子倒好，她都不爱。</p>

她全程跑得像条死狗，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用嘴呼吸肺也疼得厉害。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她身子一软，倒在薰的怀里，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还要问:</p>

“老师……我及格了吗？”</p>

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于心不忍，体育老师犹豫了一下，心想小姑娘虽然跑得慢，但至少态度好，没散步，便少报了几秒:</p>

“4分30，及格了。”</p>

后面还有少数几个女生在手牵手散步，看得老师怒火中烧，接着就吼道:</p>

“不及格的下个月补测！”</p>

看得柚子心有余悸。</p>

好险，差点就要补测了。</p>

柚子挂在薰的身上，想躺在草地上，但薰不让，哄着她慢慢走一会儿。柚子不想动，抱着薰别的也不说，就小声软糯地喊姐。</p>

女孩子的吴侬软语挠得人心痒，薰定定神，最终屈服，轻轻拍着柚子的背:</p>

“那……抱着我站一会儿。”</p>

说是站，其实是柚子把全身重量都倚了过来，彼此的气息萦绕鼻尖，毫无保留的偏爱让人沉醉。</p>

测完所有项目，之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班里几个学霸回了教室，打算用这个时间做完作业，别人在学习而自己不在的认知让薰有些心堵，但……她还是更愿意陪柚子。</p>

“姐，回教室吧，”柚子抱着薰的手臂，“我感觉我要废了。”</p>

薰眨眨眼:“嗯，我扶你。”</p>

几个打篮球的小弟往她们这看，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的柚子姐怎么这么……这么软了？</p>

教室开着冷气，因为人少所以感到凉。上来拿东西的男生看到几个刷题的学霸，高喊“好啊你们这些偷学怪”，在这片嚷嚷声中，柚子拉着薰坐在了同桌莫绘年的椅子上，薰迟疑着，站着没动，柚子却嗔道:</p>

“姐，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