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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在台上讲，柚子在抽屉里偷偷摸摸鼓捣了一整节课。</p>

莫绘年瞄了几眼过去，看见两个纸杯，忍不住问:</p>

“你在做什么？”</p>

柚子拿着纸杯在莫绘年眼前晃晃:</p>

“完工，传声筒。”</p>

莫绘年眯起眼:“哟，这么复古的方式，你这是要跟谁千里传音呢？”</p>

柚子鼻子哼哼，余光瞟了一眼后面的薰，那人低着头不知道在刷题还是做笔记。</p>

“传给我姐。”</p>

柚子用纸杯敲了敲过道彼岸的小弟。</p>

一看是柚子姐的命令，小弟受宠若惊，连忙继续往后面传:</p>

“传给司空薰。”</p>

一来二去，薰正聚精会神地看题，突然，桌上就多了个杯子，里面还连着一根细绳，因为细的原因十分隐蔽。她顺着线望过去，只见柚子趴在桌上，脸看着她，手里的杯子摇啊摇。然后，柚子低下头，把杯子扣在嘴上，小声呼唤:</p>

“姐。”</p>

结果，她期待中的“薰一脸娇羞”没有出现，只有“薰一脸懵逼”。下一刻，她感觉手里的纸杯被扯了扯，见薰准备说话，她赶紧把杯子盖在耳朵上——</p>

“笨蛋，”薰说，“线要拉直。”</p>

柚子的脸倏地一红。</p>

耳朵有点热……难道薰说话时的热气也传过来了？</p>

她惊疑不定地想。</p>

“真矫情，”莫绘年酸酸地说，“手机发短信不香吗？”</p>

新时代的老师不怎么往座位下走，因此柚子的传声筒用得很安逸，不过老师也不是完全不管:</p>

“司空柚子，你低头和莫绘年说什么呢？”</p>

莫绘年:“？？？”</p>

老师我不是我没有！</p>

柚子朝莫绘年吐吐舌头，歉意一笑，然后低头继续对着话筒说:</p>

“姐，等会儿一起吃饭。”</p>

那头的薰在周围人的注视下红着脸拿掉了耳朵上的纸杯。</p>

传声筒这种具有两个人之间秘密性质的工具，被柚子这么公然使用，难免让薰觉得难为情。</p>

但难为情之余，更多是心的悸动，传声筒里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薰的心上挠痒。</p>

“你最近很粘你姐啊。”莫绘年说。</p>

柚子狡黠一笑:“我跟你说，我姐巨可爱，我抱抱她她都要害羞。”</p>

“我寻思你脸红的次数也不少啊。”莫绘年嗤之以鼻，“五十步笑百步。”</p>

柚子瞪眼，却无力反驳。</p>

下课时，教室里聊得热火朝天。柚子打发掉几个小弟，手撑在薰的桌上，薰不抬头也知道这是谁的手，她放下作业，看看柚子，柚子笑道:</p>

“分我一半座位嘛。”</p>

薰一愣，瞥了一眼同桌，实在不好意思和柚子挤一张椅子，便说:</p>

“要不……我站着，你坐？我坐了一节课正好也想动一下……”</p>

“算了算了，”柚子摆手，“我逗你的呢。”</p>

薰呆呆的:“哦……”</p>

她看了下柚子的短袖，忍不住说:</p>

“最近换季有些凉，容易感冒，你多穿点。”</p>

尤其是柚子还经常玩得满身汗。</p>

柚子满不在乎，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看，我发现手机上居然还有这个功能。”</p>

薰凑过去，一看，是“亲戚称呼计算器”。</p>

“每次过年家里那么多亲戚过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叫，”柚子说，“这个还蛮有意思的。”</p>

说着

，她输入道:</p>

“我的妈妈的妈妈的哥哥的妹妹的儿子。”</p>

计算器给出的结果是“舅舅/姨表舅父”。</p>

薰眨眨眼:“挺神奇的。柚子知道怎么计算出自己吗？”</p>

柚子琢磨一会儿:“那还不简单。”</p>

她输入“我妈妈的女儿”，结果显示“自己/姐姐/妹妹”。</p>

薰笑道:“不算哦，这显示了三种可能呢。”</p>

柚子不死心，输入“我的姐姐的妹妹”，结果还是“自己/姐姐/妹妹”。</p>

“笨。”薰说着，轻轻拿过手机，输入道“我的丈夫的妻子”，按下计算，结果只有两个字——</p>

“自己”。</p>

柚子噘嘴:“我脑袋没转过弯来。”</p>

她突然拿过手机，玩心大起，试着输入“我的妻子的妻子”，结果却是一句话——</p>

“是男是女不重要，是你就好。”</p>

两人面面相觑，这个手机仿佛突然成了烫手山芋。</p>

“那个，”柚子挠挠头，“应该给咱妈看看这玩意。”</p>

“嗯。”薰反应过来，低声应道。</p>

最后解救她们的是上课铃。</p>

柚子快步回到座位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p>

她心中默念，我就是好奇我就是好奇……然后输入“我的姐姐的妻子”——</p>

“暂不同性婚姻查询，怎么称呼由你决定~”</p>

柚子咽了声口水。</p>

想什么呢……莫名其妙的。</p>

-</p>

-</p>

在大多数人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第一次月考来敲门了。</p>

柚子对于高中的知识体系还是迷茫的，题目的类型和初中完全不同，出了考场还心烦意乱。</p>

“柚子，”考完试，薰跟上柚子的步伐，“怎么都不说话。”</p>

“姐，”柚子苦着脸，“我肯定考砸了。”</p>

“你难大家都难，”薰安慰道，“没你想象得那么糟糕的。”</p>

柚子回想莫绘年那副抓狂的样子，觉得姐姐的话有道理，于是晚上没心没肺地登录了《银河》，带着小弟们大杀特杀。</p>

两天后。</p>

司空柚子，数学70，物理55。班级排名32，年纪排名50%。</p>

数学满分150，也就是说……这两门都没及格。但也不奇怪，班上这两科及格的也就10人。</p>

班主任张婉拍拍讲台:</p>

“首先，成绩大家都看到了。考的怎么样，大家心里有数，我也不再强调了。还在玩的，我希望你们收收心，高中不是初中，你们初中成绩好，不管用，一切都是从零开始的。</p>

“当然，努力了，没考好也不要灰心，高中第一次考试没考好很正常，谁都需要时间适应，继续努力，不影响你们考清华北大。在这里表扬一下司空薰同学，年级第一，大家鼓掌。”</p>

掌声哗啦地响起，班上的同学此时才惊愕地知道司空薰拿了年级第一，身为平行班的学生，居然秒杀了前面一堆尖子班，简直是他们的荣耀。</p>

以后，他们就可以跟尖子班的说，你们也没什么嘛，年级第一都在我们班。</p>

柚子一边鼓掌一边往后看，见薰坐得笔直，因为夸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脑袋微微低下，乖得不行。</p>

周末放学回家，家里的车已经在校门口候着。柚子和薰刚上车，就被后座的希尔一人亲了一口，惹得柚子忍不住翻白眼。</p>

“学校都发短信告诉我们了，”希尔笑道，“薰真棒，想要什么奖励？”</p>

薰害羞地摇头:“不用奖励。”</p>

柚子瞪眼:“我要奖励！”</p>

“你还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