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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路不通

作者:牛二推广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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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梦见他了,不记得是连续第几个梦见他的夜晚。梦见他本该是件她以往会欢呼雀跃的事,但在被他拉黑后倒更显得像嘲讽。何况她做的这些个梦里,无一迎来好结局。要么她只能远远地看他,连声招呼都不能打,要么他干脆对自己不管不顾,甚至是视若无睹,就像没让她吃上蛋糕的那一次。这样的梦倒不如不要梦见他了,省得醒了之后徒留满腔的失落和空洞。最近梦见他的频率变得频繁,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醉着酒想着他的夜里,似乎总容易梦见他。

大醉一场后又是头疼欲裂地醒来,门外传来警笛声和叫嚷声,似乎在查一起自行车丢失案。她揉了揉几近要炸开的脑袋,努力回忆昨晚的自己又发了什么疯。无果。

在一顿早餐(午餐)及一个熱水澡之后,她终于才缓了过来一点。翻看着手机里自己发出的那一条「原来我是外星人」,这个昨晚令她安心又惊喜不已的陈述此刻又显得荒唐了起来。她倒是成功地回想起了自己如何得出的结论。于是她又疑惑道,倘若她是,那究竟是她真是,且其存在成功挑战了世界呢?还是她终归向世界妥协了呢?倘若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自己是外星人的这套说辞,岂不是等于默许了世界应如是运行,而无法融入的自己便理所当然地,才是有「问题」的,是「之外」的吗?不对,这不对。这难道不正意味着她从理想主义正转变成了虚无主义吗?所以她也为了活得更轻松而奔向了虚无吗?她真能逃避所有问题,用外星人的身份作为逃避的借口,一直逃下去吗?这样的她又和小一有什么区别呢?

她即然意识到了,也许就是所谓的「神意」,也许意味着她不该辜负这份觉悟,而是赋予了她使命,催使着她真该做些什么?那她又怎么能视而不见,怎么能为一時的「合理」,投向更轻松的路呢?她又想到,人们,或是她自己,一直以来似乎过度信任并依赖「合理性」了,有时候事情只是表面看似「合理」,合理本身根本是个具欺骗性的词。这样想来她倒是误会了小一。或许其实虚无主义才是更轻松快乐的活法,才是懒得想明白所以找个合理的借口就当作是终点了吧,他们为了更心安理得地活,为了避开那些因探索未知新世界所以格格不入带来的痛苦,已经放弃寻找真理了。背负着理想一直在束缚和枷锁里挣扎,不断挑战、颠覆、企图改变不合理的现实的,为了照亮更多人所以甘愿将太阳背在身上,哪怕、任由自己被灼伤,被烧个透的,才是最吃力也最痛的吧?

从浅显的语言来讲,即乐观主义者其实被悲观主义者活得更加艰辛,也更痛苦。悲观的人背负他们自身的,一人的喜怒哀乐,但怀惴对理想世界憧憬的人无法割舍对世人的悲悯,无法抑制住自己粉身碎骨地牺牲也想要换取更好的新明天的那份冲动。所以她们往往会做更加多,会想更加多,由此所获得的精神及□□上的痛苦也便更加多了。

她又想多了。毕竟她归根究底只是图自己开心罢了,并未想要想得如此多。她曾被指责过,总将事情想得太复杂,她自己也认可这个批评。但她又记起前不久朋友说,身边有一直坚定自己所选择的生活方式的人,人到中年无路可退的时候忽然反悔了。朋友问怎么办,我忽然担心自己会不会其实也不是那么坚定。她想,自己倒是不会的。所以她才要将所有事情考虑清楚,才要把里面所有的问题掰扯开再揉碎了重新吸收,只有在反复进行了这过程后她所得出的结论才是最为坚定的。因为这决定在未来一辈子中所可能面临的挑战,她兴许早早地都将它们假设完,自己问过自己了。

所以当朋友后来再一次让她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的时候,她下意识地说,不行的,如果我不想得复杂,我压根没法活。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无论她是什么,她至少不允许自己是外星人了。多少有些可惜,告别了自己才刚刚认可了一天的木星人身份。她斟酌许久,最终又给他发了一句。

V:算了,我不能够是木星人。我还是地球人。

直到她手机再响起時她其实并未认真看清。因此她也并没有发现自己昨晚发出的消息其实已经发送成功,没有收到红色感叹号。

提示音收到的是他的消息,他问为什么?为什么又不当木星人了?

昨天夜里他其实就没忍住解除了拉黑,这个软件,他用得少,他以为拉黑就等于删除了,自己解除了也并无大碍,对方并不会得知。怎料在解除后立即收到了她的消息。但他想这软件无论如何都不会蠢到通知对方。这想来可能真是凑巧罢了。

他收到的第一条消息是Vera问他,我还能活吗?他瞬间慌了,生怕她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他连忙翻阅她的朋友圈,企图找出些蛛丝马迹来。却意外地发现,她每一天都在更新新动态,生活多姿多彩的模样倒叫他目不瑕给。他翻看她最新发布的,明显是在酒吧里拍的一张男生的照片,文案是:今天就跟这个哥哥走了!诸如此类打着擦边球的,离谱至极的内容。

其实这些事到底离谱吗?他倒是从未在意过,向来对这种生活方式是没有意见的,但每当他一想到那个放浪形骸的人不是别人而是 Vera 時,他始终控制不住内心的讻湧。在一条一条地翻完她在没有他的这段时间里,每天都勾引了不同的男人后,他终是没能忍往回了她的消息。他庆幸自己至少是在醒来后才看到她的消息。倘若是在夜里,可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入眠了。很快他又纳闷了起来。以往 Vera回 K 市的時间最长也不过十天。昨晚他也是算着超过十天好久了才解除了拉黑的。但看她发的朋友圈,又总觉得她依然在 K 市似的。

她又发来了意义不明的消息。他于是又止不住好奇心,问她,为什么不当木星人了?

感谢酒精,感谢宿醉。清醒的她永远不知该如何面对世界。于是她下意识回复他说,因为酒醒了。因为我不是个靠逃避来麻痹自己的懦夫。

他总觉得这话是在指桑骂槐,于是更接不上话了。他又想去质问她关于那些别的男人的事,没能问出口。只好改为问她,这次的假期怎么这么长?

V:辞职回来读书了呀,没和你说吗?

心跳猛地一坠,他后悔将她解除了拉黑。如果她接下来要一直留在 K 市、想必不联系才是最好的办法。这段时间里他自己也静下来想了很多很多。他企图分析自己,也分析 Vera。有关自己,他猜想也许是自己将人生都寄附在了儿子和家庭身上,太久没有想过「自己」了。将社会所赋予的「责任」背负了太久,忘了自己也需要喘气的功夫。但要如何在这中间做平衡取舍呢?他不知道。他似乎将压力背负得太久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会用以往自己不屑的那套来说服自己。所以他会被Vera所吸引,因为她既象征着新兴的希望和生命力,又象征着他一生努力教学的成果。他想要清楚完整地知道她的模样,如此,他才能确定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有效的。

他相信理想国能够来到,但大前提是人们要先就遵守一些普世价值和原则上达成一致,从而跨入成为高级公民的门槛后,世界才能以理想的理性状态运行。而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Vera身上破了戒后,也违背了自己认定的基础准则的要求。但问题又来了,他所说所想的这一套又当真是他「自己」的吗?而不是单纯地拾人牙慧吗?

他忽然感到自己有些可笑,这么些年他以为自己活明白了。到头来还是陷在了最基础的那些问题里。我是谁?连第一个问题都没能想明白,妄论后面的「我在哪」和「我要去哪」了。

至于 Vera,他倒没想得那么复杂。他认真地思考过后,始终觉得她不过是因为从小父亲不在身边所以会比较缺爱,所以会对男性长辈有天然的好感和依赖感。所以只要自己狠下心来不搭理她,让她彻底死了心,想必痛过之后就会慢慢意识到,慢慢成长了。他想,这样才是对她对自己都最好的办法。或许等她想通将他放下之后,他们还是能真正地,不掺杂质地当朋友的。即便他不甘心,不愿相信她是如此浅薄的构成。但他不得不。

穆:当木星人为什么是逃避呢?

V:想打探外星的秘密的话要请我喝酒哦。

穆:但你现在不是外星人了,自然也就不知道外星的秘密了。

V:所以就是不愿意和我喝酒咯?

穆:嗯。

他不再回复接下来的消息。他想明白了,那事情就好办了。他会坚定地拒绝她,希望能夠幫她走回到正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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