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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作者:东边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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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腕间皮肤下终是成型了三滴不过珍珠般大小的红珠儿,梁默俟面色愈加难看,正是到了关键时刻。咬住了下唇,轻轻一划,连同了滚烫的鲜血,这三颗光珠儿一起滚落到了被捏开的仇奕的嘴里。

到此还不算完!梁默俟哪怕已唇白无血色,右手也只能强撑着催动最后几分功力,沿着仇奕的任督冲三条心脉催化自己喂进去的精血。待到皮肤下这温红色渐渐融入肌理如皮化为仇奕一体,到此才算是大功告成。

梁默俟再三查探,这仇奕的皮肤已然恢复了本来的白玉颜色,且脉象平稳有力想来自己的三滴精血已经有惊无险的融入了仇奕的身体里,梁默俟这才把一直提着的心气慢慢的松和了下来。只这一口气一松,梁默俟已经运功竭力而大损的身体再也撑不住,这一口血就从被逆行而损伤的经脉中涌了上来。

血红之气已然晕染了梁默俟有些视线模糊的双目,若非梁默俟以自己的大意志力给强压了下去,只怕这口血一喷出去,梁默俟人也要修养个十天半月!就算暂时给压了下去,这暗伤多多少少的还是潜伏了下来,若什么时候梁默俟强压不住就要出来作妖。当下里,梁默俟除了唇边溢出一丝血迹之外,面儿上倒是稳了下来,除了惨白无血色之外。

用手背抹擦去了嘴角边的血迹,梁默俟再次查看了一下仇奕的情况,才强撑着自己在一旁盘腿运功,前路多艰,哪怕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梁默俟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闭目心神沉浸于内,一个周天之后,本已受损的经脉中,不若平日里雄厚的功力总算是磕磕绊绊的运行了起来。梁默俟也算是心下暂安,还好,只要这功力还在,总有可以练回去的那天。同时心中也不免的想到了师娘!

原来这传功之时,丧失心头精血竟是如此损伤人身,可师娘当年却愿意为自己付出如此代价而不言及己身,这于梁默俟而言,正是一直记忆深刻的拳拳慈母心怀,失去之后更显珍贵。

但梁默俟也不是沉溺于过去之人,人总要活在当下。

只这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双明亮惊艳的妙目!梁默俟不由得感慨,这双如工笔画般飞扬精致的丹凤眼,果然如窗外升起来的明日般,光彩照人,就连里面映照出的自己竟也像多了一二分的不同。

这第二个念头才是,自己的精血果然有用啊!也不枉费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头了。

“这是几啊?”梁默俟竖起三根手指头忍不住逗仇奕。

“顽皮!”袁引只灿然一笑,就如梁默俟年少时躺在草原上暖风拂过吹起一片花海般绚烂夺目,就连梁默俟也不由得心神一晃。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忌之摇头晃脑的被自己从妓馆中逮出来的时候说的什么美人惑心智的话来。

“多谢你,默俟!这军粮失窃之事,七日之内,我一定助你查个水落石出,以解郾城之忧!你的好,我知道!”

这仇奕能承自己的情自然是梁默俟所求,不过这直线球倒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既然你的眼睛已经没有问题了,哪五衰之劫也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这精血乃人身体功力之精华,是否有对你损伤?”这两人异口同声的关心对方,好在这里也没有第三个人,只不过尴尬是梁默俟的,倒是袁引见梁默俟不说话,就要伸手探看梁默俟的脉象。

梁默俟不防之下被抓个正着,虽然下一刻就挣脱了出去,袁引的面色依然随着手上感觉到的脉象一起变了颜色。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里又似乎饱含了很多。

梁默俟最怕这种情况,一时之间只怕袁引再说出什么让人脸红得话,掩饰般的用刚刚抽出来的手揉了揉鼻子,抢先一步开口说道。“我没事,养几天就好了!不过军粮失窃一事可等不到,我也不是白贡献的,七天,嗯,七天最好!要是多一天,嗯,多一天……”

又不是人仇奕偷盗的军粮,这事儿也赖不到人家身上,所以这梁默俟多一天了好半晌也没想出什么威胁的话。

“你放心!”虽然认识的时间短,不过梁默俟却知道这仇奕并不是言辞夸夸之人,但这短短三个字却让人倍感安心。也不知怎么的,梁默俟这经过一晚上上下下被颠倒了个个儿的心,总算回到了原位。

“吕十七,你怎么看?”梁默俟清了清嗓子,起身去桌边倒了两杯茶,还是谈正事,这个梁默俟最拿手。不会像刚刚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吕十七确实是司隶皇城司都统的有力候选人,想来若此次他能顺利解决云州府的问题,只怕就能有机会更进一步。以此为立场来看,这吕十七我们倒是可以用上一用。”

梁默俟点了点头,倒也不问这仇奕怎么会清楚司隶皇城司的事情,反正,有些事情,该知道的时候自己就会知道了。

“这司隶皇城司直接听命于今上,是无利不起早,京城也好,南边也罢,这么多地方他们不去,却偏偏在这云州府下了多年的功夫,可见,这云州府一定是有让帝王留心的原因。而能让帝王上心的,只怕都和他屁股地下的那把椅子有关。而且,你还记得昨天看到的斗姆司灵天魔神像嘛?如果我之前探查的没有错的话,这斗姆司灵教的发源之地应该就是此地,此次见到吕十七,正是侧面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而这斗姆司灵教正是……”

“如你昨天所说,是今上当年的军师发展起来为了扶持今上登基而建立起来的势力。只不过,你不是说这斗姆司灵教已经在今上登基之后被逐渐清洗打压了吗?且一手建立起来的军师,据我父亲所说,应该是在今上登基之前的最后一场关键战役中为了把前太子拉下马做了诱饵而被千刀万剐而死了吗?难道……”

说到这个,梁默俟不由得想起了昨晚还有一件事是和这军师大人有关的。

“对了,昨晚在荒宅围攻我们的黑衣人!他们用的正是夜茻箭,这东西威力巨大却几不可再复制,存货不是说都封存在禁中,怎么会被用在了我们身上?难道这个东西还有别人知道?可是,我始终有一点不明白,我是第一次来这云州府,又怎么会有人拿这个东西要我的命?”

这点,袁引倒有些猜测。“你不要忘了昨天吕十七所说的,关于鬼脸和着云州府地下之事!”

“怎么?难不成你相信他们所说?”说到这个,梁默俟也是很无奈了。“虽则当时在地下你还目不能视,可那个小孩儿也在现场,虽然地下空河是挺震撼的,可除了一地死尸,一个巨大的空鼎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金银财宝,没有古籍兵器,连个活人都没有。一条地道上去下来除了长了点儿之外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就算你我是唯一能下去的,又哪有值得这些人疯狂的理由呢?”

“这点,只怕关键在于那个鬼脸人。”袁引哪怕目力有损之时都是一派优雅姿态,此时恢复了之后,风采更胜之前,此时侃侃而谈,目光流转之间仿佛云水交相辉映。

“尽管昨日吕十七及他那两个下属所言只怕是有虚有实,但我想有三点是目前我们能推测出来的。”袁引竖起自己修长的手指,比了个一。

“第一,这鬼脸人隐藏在云州府由来已久,按吕十七所言,云州府这个任务是从龔圣初年就已经开始了的。但根据吕十七所说,这司隶皇城司却并不是龔圣年开始才成立的,这司隶皇城司的前身与斗姆司灵教原是一家,第一任司隶皇城司都统据传正是今上当年的侍女!而且这侍女与军师大人乃是同族,有着不少和军师一般的本事。”

“同族?”梁默俟倒是有个疑问了!“不是说军师是今上奶娘的孩子嘛?只有一个同胞兄弟,就是现如今的并肩王,怎么又出来了一个同族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呢?”梁默俟回想了一下,几天之前父亲确实是如此跟自己说的呀?

“此事却是当年的一个传言,不可尽信,但我倒是觉得空穴来风未必是假。这件事情上吕十七若是骗你我的话,有什么好处呢?再说,从前也不是没有传言说就连军师和并肩王之间的兄弟关系,只怕也不见得背后就没有故事。皇室之中,奇怪诡秘的事情哪是你我能想得到的呢!”

梁默俟点了点头,仇奕这话也在理。虽然梁默俟从没去过京城,也没见过皇帝其人,不过这种事史书和野史中难道还少嘛!

“假设吕十七说的都是真的,哪也就是说当年那个第一任司隶皇城司都统秘密下达了一个任务,派人到这云州府寻找一人,也就是这个鬼脸人!说这个鬼脸人手握一个巨大的秘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过这么多年来,司隶皇城司的人别说鬼脸人,就连影儿都没见着。可是连续几任被派过来的负责人却都奇怪的或死或失踪,还看上去都找不到凶手,所以才轮到了吕十七过来这个险地。且那个都统十几年前竟然没当几天官儿,人就不见了!但这个任务却没有随着都统的失踪而取消,反而近年来愈发被今上催促的紧。难道他们说的那个鬼脸人真的就是我们碰到的那个?”

虽然梁默俟话是个疑问句,不过,其实梁默俟心里也知道这世上应该不太可能再出现第二个长着那么一张脸而且功夫如此诡秘的鬼脸人了。

“这就是吕十七说起的第二点了。”袁引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继续说道。“按他所说,虽然司隶皇城司中从没有人见过这个鬼脸人,但是今上见过,都统也见过,且他们追捕用的那张画像就是今上亲自画的,在都统失踪之后。”

“正是,那画上之人确实与我们遇到的鬼脸人一般无二。”梁默俟回想了一下昨晚看过的吕十七拿出来的那张画像,无论是脸上哪骇人的裂口,还有青紫的脸色,目露凶光的眼睛都一模一样。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哪能画出如此鬼面獠牙的恐怖景象呢?

“若此事属实,说明当年这鬼脸人曾于今上见过面,却安然无恙全身而退,哪怕如今派了这么多高手,搜捕了这么多年却一点儿效果都没有。这就很可怕了!”

袁引说的话,梁默俟自然也想到了!相比于普通百姓,梁默俟更加知道一个国家的力量会有多可怕。而司隶皇城司作为机关中的机关,能够发挥出的力量是普通人绝对无法想象的,想找一个人就算是刮地三尺那也是做得到的,却在面对一个鬼脸人还落了下风,这几乎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么看来吕十七有句话还真没说错,这云州府确实是藏龙卧虎之地。但是,若顺着这个思路往下一想,有句话形容王权的至高无上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不是为了这独一无二的权力怎么会有血腥的争斗。可现在,在这云州府,竟然有一股势力能够逃避司隶皇城司的搜寻。不,也许不只是逃避,吕十七之前的那几个人,又难道真的是意外嘛?如果是这个鬼脸人干的,这单枪匹马的一个人竟能做到如此地步吗?还是这个鬼脸人的背后也有其他人的存在呢?这云州府的刺史大人又是干什么的?难道,这军粮失窃是与此有关?”

“最后便是吕十七说的第三点。”袁引再度竖起了一根手指头。“但看我们要不要信。按他所说,这军粮失窃一事正是这鬼脸人所为。而你的朋友也是被他带走的,客栈的火也是他放的。只要找到了他,就能找到失窃的军粮。而现在,如他所说,已经找到了这鬼脸人的踪迹,却需要你我二人做饵,用以诱捕。”

“他说的是我,不是你我!”梁默俟吐槽了一下仇奕的用词不准确,不过仇奕会这么说也是想和自己一起承担风险,这情梁默俟是知道的。“我想再去找一下那王家小姐。”

“你在怀疑那个王大人?”袁引问道。

“他不值得怀疑吗?”梁默俟反问,会这么说自然是有缘由的。“除了他还有谁能这么熟悉云州府的情况呢?一把手做了十几年,按照王家小姐所说,为别人所托在此地镇守秘密,且也提到了这云州府地下之事。好像什么都说了,但是细想下来却又什么都没说。再有一点,这王家小姐现在是跟着吕十七在司隶皇城司,年纪不过十几岁,放在寻常人家正是备受关爱的年纪,我想这司隶皇城司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且不说这地方可不是白养人的。就说王家小姐,如果没有几分坚韧的精神和能力只怕也活不成今天的样子。你说,这司隶皇城司又是看重她什么呢?难道王大人也是司隶皇城司的人?”

“这王大人,我在离京之前倒是有派人查询过。”袁引这么一说,梁默俟耳朵就竖了起来。

“这王大人并非科举晋身,而是荫蔽,举荐之人,默俟,你要不要猜猜看呢?”梁默俟发现这仇奕还挺有坏心眼,眼看自己感兴趣竟然还卖起了关子。这千里之外,又是多年之前的事情,哪里能猜得到呢?不过,梁默俟虽然不会掐算,可梁默俟的脑袋也不是摆设啊!

既然仇奕让自己猜,这人就不会是凭空出现的。且本朝可跟前朝不同,今上抑世家而重科举,能在今上面前有这等面子推荐人做官,且一作就是云州府刺史这一级的官员,这面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这么一来这范围可就大大的缩小了。

只不过,这名字在梁默俟的嘴里转了两圈,翻来覆去又觉得有点儿不可能。但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剩下的这个哪怕不可能也是可能了。

“难道是……并肩王?”梁默俟瞄了一眼仇奕。“啊?还真是他啊?可是我父帅说并肩王常年都在京城外的庙里参禅拜佛,并不去理会朝政,有时候就算是今上召见也不一定能见得到的。虽然与今上关系密切,可他干嘛推荐王大人来这云州府呢?难道他认识这王大人?有什么关系?”

“默俟果然聪明过人,我还以为能难上你一难呢!”

梁默俟这被袁引一夸,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推了含笑的袁引一把,催他。“我不过是一猜罢了!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快说吧!我也极好奇的。”

“我打听下来,当年有官吏确实记得这云州府刺史的官职有两个竞争者,一人就是并肩王推荐的这个王大人,还有一人,则是你父亲,郾城梁帅推荐的。”

不想着云州府的旧案里竟然还能听到自己父亲,梁默俟微微一惊,转瞬一想不也正常嘛!“想来我父帅当时也是为了郾城着想,这云州府虽不大,可位置对于郾城却极为重要,一应朝廷过来的军需都由此经过。父帅应该也是想能有个安稳人守住这个紧要的位置。”

袁引既没点头也不摇头。“不论梁帅是怎么想的,这云州府刺史的位置最后还是落在了王大人的头上。”这是最后的结果。

“不过,正如你所说,这并肩王从不参与朝政,至少明面上是如此。当日据说却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甚至搬出了当年自己哥哥的惨烈功绩打动人心,还说自己深知王大人之品行,与你外公余太师唇枪舌战了一翻,拼着惹怒了今上也硬是力保他上位。那也是并肩王最后一次公开出现在朝堂之上。”

这一番朝堂风云就算被袁引三言两语的平淡而谈也丝毫不能减弱当年的刀光剑影。

“难道,这王家小姐竟然是并肩王的外孙女?”梁默俟想到这个可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袁引。“那王家小姐说这王大人是因着她外公的安排到了这云州府,若是并肩王推荐的王大人,那是不是说……”

“不是!”袁引回答的斩钉截铁。“且不说这王家小姐有没有撒谎,就算她说的都是真的,这个所谓的外公也绝对不可能是并肩王。”

“我知道这并肩王只有一子,但说不上私底下……”梁默俟也不是不知道这明面上并肩王只有一子,这一子还是大大的有名气,有能力,天之骄子呢!不过,以梁默俟所见,这天底下能像自己的父帅一般身不染二色的男人能有几个呢?有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是!”袁引第二次否认的更干脆,只是现在梁默俟毕竟不知道自己问的就是当事人的儿子,只是奇怪这仇奕怎么对并肩王的事儿这么肯定啊。不过梁默俟一方面并不是什么争强好胜之人,再来这等微末小事是或不是对她也并无影响,所以虽然心中仍有奇怪,却并不再纠缠。

“这件事情,我怀疑,并肩王也只是做了今上的挡箭牌,只怕还不是情愿的挡箭牌!”

“咦?这是怎么说?”怎么这里面还有今上的事儿啊?不过,梁默俟也一下子反应过来,其实因着鬼脸人的事情,且这个地方还是今上最看重的军师的出生地,只怕云州府早就在今上心里挂上号了,只不过旁人不知道罢了。这么一看的话,今上要把这个地方放到自己的手里再正常不过了!

“可不对啊!若是王大人是今上想安排的人的话。明面上的刺史大人,加上暗地里的司隶皇城司,两方力量竟然都拿不下一个鬼脸人吗?这恐怕实在说不过去吧?”

袁引点了点头,显然梁默俟说到了点子上。“你说的一点儿没错!从现在的结果来看,只怕今上是被人蒙骗了,白白送了一个假棋子过来。而当年王大人会被调走,应该就是十几年之后今上终于反应过来,所以才会有此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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