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蒙又去看那个小野妖了。”启明坐在树下石桌旁，而帝俊就蹲在一边将头搁在对方的腿上，脸上尽是笑意，“当年老师你也是这么去人界看我的，想想都过了这么多年。”

“若你能想起我的苦心，就被整天吊儿郎当的，好好给我修炼升一个神位。”启明将帝俊推倒起身准备里却被人从背后抱住，他也不恼任凭帝俊转过自己的头吻下。

树下两人如漆如胶，这是计蒙记忆里所没有的场景，没有人料到帝俊和启明除了师徒之外还有一层关系。钟馗当场愣在那，以这两人的关系帝俊为何之后还要做那些灭妖神的事？他想不通也猜不透。

之后帝俊因为别的事先离开了，只留启明一个人在这等。悄悄靠近启明身边，钟馗正准备拿起一边的树枝戳对方，却发现自己又触摸不了东西。惊喜过后而来的失望，他不敢相信的站在那气愤的骂了一句该死。

计蒙没有回来，钟馗接着记忆知道他一直留在昆仑陪着白泽。很快两日过后，天界迎来了一位新的妖神。看着大殿之下跪着的少年，脸上虽有英气但依旧稚嫩，身边缠绕着异人的灵气让人惊叹而又嫉妒。

随赐的是个人下神位，但那些人神们感觉到了威胁，太一带这个妖到天界无疑是想警告他们，警告他们妖神的能力是不可违抗的。

“白泽以后便在计蒙宫上做事吧。”太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计蒙后便起身离去。人神们假惺惺的祝贺让白泽有些不舒服，他拽了拽计蒙的衣角，但对方没有待自己离开只是紧握着自己的手。

“这下天界可是得到了一个宝贝啊！”一个白发苍苍的人神绕到白泽身后，脸上虽带着笑容但眼里全是敌意，“这般灵气老朽是从未见过，不知白下神你的修为如何？”他伸手想要抓住白泽的手以探修为却被计蒙挡住。

“十一修为尚浅，若说出来怕被笑话哩。”计蒙侧身给一旁的启明一个眼神，然后转回身继续笑道，“今日我宫上得几酿好酒，不知上神能不能赏个脸？”

得到暗示，启明松开帝俊的手冲到白泽身边故作惊讶大叫:“呀！这个孩子长得可真像我家长安小时候啊！我说对不对？”

“啊，对，是有些像。”帝俊被启明夸张的演技吓到，但还是顺着他演戏。

“不行不行我要仔细看看他，向濯，我带他去我宫上了！”话一落，趁其他还未反应过来，启明牵起白泽的手便急匆匆的离开，见自家上神离开帝俊也加快脚步跟在后面。

站在大殿中，钟馗不知道自己该留在这看计蒙还是去追白泽，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跟在白泽身后，但等他冲出大殿之时发现那三人早不见了踪影。

“人去哪了？”绕了半天，钟馗还是放弃准备回到计蒙那里，但刚踏进大殿时便发现站在角落里的太一。他的动作猛然停在，因为太一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可是明明自己是......

“过来。”沉厚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钟馗浑身冒出冷汗向后退了一小步，但随即便动不了。巨大的压力从天而降，迫使他慢慢跪在地上最终陷入昏迷。这是在看第三次在这个结界里醒来，一偏头就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太一合上手中的竹简问，“来这边的目的是什么？”

钟馗慌张的坐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对着东皇太一，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回答：“这是炼心阶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这边。来这边并没有什么目的......”

听到钟馗口中的炼心，太一微皱起眉起身将手中的竹简放入藤架后又拿出另一卷来，然后扔到钟馗的怀里：“你是鬼族，想要成神的话不应该按照妖族的路子来，那竹简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回去后好好修炼吧！”

“这个对我来说可能没有什么用处，因为我要成的神是妖神。”从床上起身，钟馗将竹简放回太一的手中，若自己以鬼族身份成神的话白泽会非常失望的，攥紧手掌在那纠结了一会他一把抓住太一的肩膀大喊：“可能接下来的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请天帝您一定要听下去！四年后您会被小人害死，天帝之位被帝俊抢走，人妖大战爆发妖族被赶到人界苟活。而千年后掌柜，不，白泽和万花神准备撕裂时空创造出妖界！可是我......”松开太一的肩膀，钟馗慢慢低下头说出自己的真心，“我不期盼什么妖界，我只想和掌柜一直待在一起。”

“鬼神变成妖神是要一个条件的额，那就是上位妖神的妖丹。”太一将竹简放到桌子上，自己坐在一边的单手撑着头道，“你说白泽会怎么做呢？是拿启明的妖丹还是自己的？”见钟馗一脸震惊的样子，他露出一丝苦笑：“每代的天帝都有自己的特性，而我的则是通晓未来。”

“所以妖族的落寞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去改变，明明就有那个能力！”钟馗冲上前，他也不顾太一天帝的身份抓起对方的衣领大吼：“人妖大战中死了多少无辜！掌柜为了这个一个人扛了多大的压力和骂名！结果你什么都知道，却不去改变！”

“砰！”一个转手，太一掐住钟馗的脖子将人按在桌子上，另一只一挥周围所有的场面消失化为一片苍白，只有一同竹简落在眼前。

“你让我怎么去改变？！妖族落寞都是它们自己咎由自取，与我何干！”松开钟馗的脖子，太一起身又变回之前淡然的表情，他弯身捡起竹简放到钟馗的身边，同时还有一块百命锁，“我也曾妄想改变什么来挽救妖族，所以找到十一将他带到天界，但是命运长河的流动轨迹不是我们这几块小石子可以改变的。回去说服十一，让他放弃吧。”

长叹一声，太一蹲在钟馗的身边笑道：“再帮我带一句话，就说爹爹从来没有想过抛弃他。”

钟馗还未开口视线就一片昏暗，眼前清晰起来时他发现自己坐在结界外面，再想走进结界时发现自己被挡在外面。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他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万鹄霄不禁紧皱起眉头。

炼心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