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亲王与戚云凉两个人一先一后的到了城西处的病患临时被隔离开来的地方。

“见过誉亲王。”

“嗯。”誉亲王嗯了一声算作回应，看了看面前主动过来施礼的人面生的很，但大抵猜到是临时受命处理此事的人。

“王爷，这是刘知府手下的捕头，这样的事情刘知府不会亲自来处理，便都交给了此人，这些日子以来此人倒是勤勤恳恳。”顼业不用猜也知道自家王爷必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便在身后轻声解释着。

“这些百姓可有见好的？”

“回禀王爷，并无。不仅如此这几天陆续的还有人发病。”说完便有些不安的回头看着这些无辜受病的百姓。

见他如此神色，誉亲王便忍不住多打量他几眼。瞧着此人年纪并不很大二十左右的年纪却长了张老成稳重的脸，想来是这几日忙于此事并未休息好，脸上有着很明显的疲倦之色。特别是在誉亲王问到这些百姓情况的时候，眼中的焦虑是藏不住的。

“你叫什么名字？”

显然那人未曾想到誉亲王会突然问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诧异还是什么先是怔了怔才回答道“小人聂茂之是知府衙门里的捕头。”

“嗯，刘知府犯事已被收押大牢听候发落，他的位置暂且就由你代替吧，用不了多久朝廷便会派人来。”

誉亲王说道由他接替刘知府的时候他先是一惊，但在听到说朝廷会派人来他也只是暂代的时候便松了一口气，这模样倒像是并不想有这样的机会似得。

对于刘知府的事情聂茂之并不惊讶便是知道了刘知府的事情，想来这样的消息也必然会传出来，他知道也并不奇怪，所以在他介绍自己的时候只提了知府衙门却没提刘知府。

“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说无妨，若有难处本王会从旁协助。”

本来此事是由誉亲王接手的，但考虑到他的位置尴尬，又见这聂茂之看起来却是可用之人才临时决定交给他去办。

“王爷多虑了，并不会。若是王爷托付小人办的是这些事情的话对于小人来说尚可应手，只是……”

“什么？”

“小人有一事相求……”说到此处聂茂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继续说道：“小人希望处理完此事后，王爷能允准小人加入麒麟军。”

“加入麒麟军？”誉亲王听到这话将眼睛眯了一下，重新开始审视起眼前的人。

“若是你此事做得好或许皇上能认命你做上这知府的位子，虽然官阶不算太高但好歹也比你做捕头要强很多。更何况就算本王准你进了麒麟军营你也不过是从小卒做起，这同知府之位是没法比拟的。”

“小人明白，可是小人这一生的愿望便是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说罢聂茂之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为了止住这种细微的动作他便将手重重的握在剑柄之上。

誉亲王无意探查别人的内心和故事，之觉得这个聂茂之是个可用之人。“此事结束后你来誉亲王府找辽轶，他会安排此事。”

“小人谢过王爷。”

聂茂之得到誉亲王的应允后似乎心情格外好，脸色看起来也没有方才那般疲惫，拜别了誉亲王后聂茂之便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全然将誉亲王抛在身后。

“王爷，这个人要不要再查一查？”

誉亲王听到顼业的话又往聂茂之的方向看了看后才说道“不必。”

在誉亲王同聂茂之说话的时候戚云凉便用轻纱遮了面亲自的去查看这些患病百姓的情况。

查看了几个人之后便在心中有些疑虑，又问了问那些诊病的大夫一些事情后才摘了面纱向誉亲王走来。

“可瞧出什么来了？”

戚云凉摇了摇头“的确有些疑虑，但眼下也未可知。”

“怎么了？”

“这些患病百姓的症状看起来并不像是得了什么疫病，反而更像是中了什么毒。”

誉亲王听了戚云凉的话只觉得眼皮跳了一下，像是有些认同她的话一般，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方才同里面的大夫问了几句，他们这些人大多数是每日都会在这里为这些人诊治，虽然这些人的症状并不见好，但是药用了下去也都轻微有些减缓病势蔓延。若是寻常的瘟疫之症只怕是早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再者，就算是身为医者懂得如何保护自己，那也不会日日在这里忙碌而身子未有任何影响，这也并不符合瘟疫的病症。咱们将城西城东两处隔离开来，同外界接触不到，但外头的人还是发了病陆续被送进来，这也有问题。”

誉亲王听到戚云凉将这些细微的情况都察觉出来，心中也十分认同。或者说从东启的国书送到赫元的时候他便不相信这会是那种会蔓延瘟疫，不仅他不相信，皇上也不相信。所以皇上才会让自己插手此事。

半城同东启有互市，两国的人只要有通关令便可以凭借商人的身份进入半城，在这样的情况下除非东启国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百姓也同样受牵连否则断然不敢行如此决绝的事情。

更何况东启自己说明自己对于半城的病症有药可解，那就说明这并不是瘟疫，而是因外物所引起病症。

那么他们只需要查出这个外物是什么便会好办的多。

“这些大夫和平时守在这里的人都住在哪？”

戚云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问向身后的顼业。

“什么？”顼业一时没明白王妃的意思。

“回王妃的话，这些大夫和这些衙门里派出来的衙役大多都住在城中或者城南的位置。”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因地区不同？”

戚云凉小声的嘟囔这一句，因为离誉亲王十分近，所以誉亲王自然也听到了这一句话。但随即两人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互相看了一眼。

“水井。”

“水井。”

“顼业快去查查这些患病的人都是喝哪口水井的水，另外将城中有几口水井都查看一下。主要是城西和城东这两个区域。”

“王爷是觉得问题出在水上？”聂茂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显然是听到了誉亲王同戚云凉的话便没控制住自己冒然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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