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眼光一瞬间便被隐藏掉，谨妃再定睛瞧看皇上的时候却又与平日里的时候无异，只是那眼神太过冰冷谨妃是如何也不相信是自己瞧的眼花了。

“皇上要与臣妾说什么？”

皇上还未开口，只是抬起一只手伸向谨妃，谨妃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哼，朕不过是想摸摸谨妃的肚子，谨妃如何对朕这般避如蛇蝎？”

“皇上，臣妾没有，只是臣妾一时没站稳罢了。”

“是么？”皇上嘴上问着，手再次伸了过去，这次谨妃是如何也不敢再躲的。但所幸皇上并没有做什么，当真只是在谨妃那还不明显的肚子上抚了抚。脸上看不出是欢喜还是生气，只是扯了扯嘴角，让人看了只觉得莫明的有些讥讽的感觉。

“皇上……”

“什么？”

“没，没什么。皇上这个时辰过来想来还未来的及用晚膳，臣妾在宫中已经备好，皇上可要现在用膳？”

谨妃十分讨厌现在与皇上相处的感觉，总觉得皇上好似知道什么，又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所以谨妃必须要找个借口来免了这种同皇上独处的感觉。

“不急，朕记得从前爱妃不是最愿意与朕单独相处么？怎么如今朕将人都打发走了，爱妃反而要推三阻四的呢？”

“臣妾哪有，不过是担心皇上的身子，所以才如此罢了。”

“呵呵，爱妃果然处处都为朕考虑，因为担心朕怕朕饿着便急急的传膳，又因为担心朕的身子不好所以便急急的怀了孩子是么？”

“皇上，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皇上的身子又怎么会不好，皇上正值盛年，况且臣妾并不希望腹中这一胎是位皇子，臣妾倒希望能是个贴心的公主。”

皇上阴阳怪语的说话方式是谨妃从未见过的，又见他此时说到身体与孩子还以为皇上是在怪自己是分了固宠才有了身孕便急忙解释起来。

“谨妃！你还不从实招来么？若是朕亲自查出来你可要想好你的下场。”皇上闻言立刻变了脸，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冰冷和狠戾。

“皇上……臣妾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臣妾何错之有，皇上要臣妾招出什么。”

见皇上发了怒，谨妃只能跪在皇上面前但一开腔便是喊冤，这样的声音在皇上听来简直如同她的催命符一般让皇上痛恨不已。

皇上依旧端坐在她面前，两指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谨妃在这个角度看到皇上与自己离的这样近，身上的味道十分熟悉，气息也有些相似忍不住阖了眼调整了自己的呼吸。

“睁开眼睛，看着朕！”

皇上厉声说道手上的力道不免因为生气而加重起来，谨妃吃了痛之能再次睁开眼睛直视皇上。这个角度看皇上的时候不难发现两个人的眉眼处其实十分相似，只不过周身散发出的气质却是不同的。谨妃越看越心惊实在不能再直视下去。

而皇上也似乎发觉了什么微妙的事情，看着谨妃明明是看着眼前的自己但好像总是透过自己看到了旁人。这样的猜测叫皇上心中的怒气更重，这样的事情哪怕只是猜测都叫他怒不可竭。

“你想通过朕看到谁？说！”

“没有，皇上臣妾没有。臣妾不知道皇上为何如此，但是臣妾真的没有。”

这个时候不管皇上如何谨妃都打定了主意不能认，这认了的结果她不敢承受更不敢细想，只要一想到皇上得知真相后的震怒她便觉得整个人都如筛糠一般。

谨妃明明亲自确认过彤史必然不会出错，皇上为何还会疑心自己。相到彤史谨妃便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般。

“皇上为何不信臣妾，皇上可以去查看彤史，臣妾的侍寝记录全都记录在册。皇上不信一看便知真假。”

“彤史？”

“是，彤史，皇上一看便知真假。”见到皇上略有停顿，谨妃便抓住时机自证清白。

“哼，谨妃，如今朕给你机会你不但不说实话，反而想拿这些东西哄骗朕。现在连彤史都用上了，看来这事倒不是意外而是你们有意为之。”

谨妃听了这样的话有一瞬间的错愕，心中暗想着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这彤史明明没有错，皇上为何还要如此之说，除非是有人告发，不然皇上断然不会如此笃定她腹中孩子的血统问题，可知道真相的人只有皇后，如今皇后自顾不暇又怎么空出手来给自己使这种绊子，那会是谁？种种猜测划过心头，也皆不过是一瞬之间。

“臣妾不知道皇上是听了谁的谗言，但臣妾绝对没有对不起皇上，还请皇上明示叫那人与臣妾当面对质。”谨妃想着只要那人不是皇后，其余不管是谁都不重要。因为此事关连者甚多，若真有机会当面对质一番自己未必会输。

“当面对质？朕不就在你面前么？”

“什么？皇上，皇上为何如此辱没臣妾。”谨妃听到皇上如此说便跌坐在地上，随后马上做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抽泣起来“皇上若是不喜欢臣妾怀有身孕，臣妾可以为了皇上不要这个孩子，但皇上不能如此侮辱臣妾。”

“侮辱？朕今日就实话与你说罢了。良妃的事情你也算半个当事者，事情种种你都知道。”

谨妃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提起良妃，但还是不发一语的静听皇上接下来的话。

“良妃的孩子没有了，朕自然知道此事与皇后脱不了干系，但因前朝后宫盘根错结朕不能动她，但朕也不愿意亏了良妃，所以朕也曾想过若是日后再与良妃孕有一子或许可以让良妃的怨恨少一些，可是你猜太医对朕说了什么？”

皇上说起此事时竟无半分怒意十分平静好似得病之人是他人一般而不是自己。可皇上越是冷静的对谨妃讲此事，谨妃越觉得身子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

“臣妾……皇上……”谨妃慌乱的不知所措，嘴里声声念着重复的只剩下这几个字，却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话可说。

“不错，就如你所想那般，所以你自己说说你如今的这个孩子从何而来？”

皇上看着谨妃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着，可在谨妃看来皇上此时必定是面目可憎十分嗜血的模样。谨妃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皇退了几步，再看向皇上的时候便发现此时皇上的瞳中倒映着狼狈不堪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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