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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380

作者:一千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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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为友争慧女笑谈礼

“阿母!”正坐着听人说话,不疑忽然气鼓鼓的从后面跑过来。www.kongguxs.com

见他气得头上都出汗了,怀瑾小声问:“怎么了?”

“姐姐和佗哥哥欺负我!”不疑见众多大人在,只敢小声和母亲说话:“他们爬树不带我!”

怀瑾往后头望去,树影中一群小孩动来动去,她也分不清哪个是莺儿,于是摸了摸不疑的头:“那你就在母亲身边坐着,回去了母亲替你出气。”

不疑鼓着腮帮子,重重点头。

英月无聊的摘下地上的草编着小兔子,眼见了已经编好,碰巧不疑来了,她顺手就给了不疑。

不疑得了一个新玩具,瞬间忘了前面的事,说要把小兔子给小伙伴瞧一瞧,然后又飞跑出去。

青儿笑看着这边,怀瑾不好意思的挽着鬓边的乱发,笑道:“孩子一玩起来,什么都忘了。”

“六岁了吧?”青儿一笑起来,脸颊边就有两个酒窝,十分动人。

不知想起了什么,她掌不住笑起来,和怀瑾说:“我家那小子今年十五了,最喜欢板着脸装大人,也不如小时候跟我亲了。前段时日给了他一个姬妾,反教训我说女色误事。”

“公子不沉迷女色,是上进。”穆渔在旁边应和道。

青儿何尝不知,不然也不会笑得如此开心了。

怀瑾心道,女人当了妈后,满心都扑在孩子身上了,所谈论的也不过丈夫和孩子。

微风吹来,送来一些凉爽,这时上山的小路上又出现了五个人,怀瑾顿时站了起来。

一群坐着的女人,就她一人站了起来,格外显眼,那几个人也同时看过来。

“夫人?”韩念一看到她,脚步便挪过来两步。

怀瑾点点头,然后看向韩成。

韩成已是中年发福的体态了,不复年轻时俊朗的面容,他这几年似乎过得不好,比之当年的激昂壮志,他现在看起来整个人有些暗淡无光。

不过身上穿的衣物,头上戴的冠子,腰间的配剑,可见价值不菲。

再见怀瑾,韩成也无当年愤恨,只是复杂的朝怀瑾拜了一下。

怀瑾倒愣了一下,没料到韩念会对她如此尊重,忙不迭的回礼。

韩成这才带着韩念几人往凉亭那边走去,怀瑾一直目送过去,身后女人们纷纷在问这是谁,只是却无人能回答。

“这是韩王孙。”怀瑾回答他们。

不理会女人们的交头接耳和惊讶议论,她站起身,走出林子,远远看着凉亭那边。

大家都已经坐下,韩成过去,没有一个人站起来。

韩成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怀瑾看到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凉亭里所有人瞬间全都站了起来。

怀瑾心道,韩成拿出了什么?会让这群本不把他当回事的人全都惊得立了起来?

可惜她听不到那边的声音,怀瑾心痒痒想过去瞧一瞧,可看这边坐在一起说笑的女人们,她知道自己过去实在不像话,只能遗憾的叹了口气。

过了会,韩成也在凉亭里坐下了,韩念与其他人的跟随者站在外面。

怀瑾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发现穆生和尉缭趁人不注意起身出了凉亭。

将近午时,项家有一队奴仆上了山,手里提着食盒。

项李氏吩咐了英月和殷氏打理,两人便指挥着仆从准备吃饭的地方。桌案都是从山下搬过来的,殷氏选了林中一片阴凉的空地,旁边就有水源,方便冲洗。

殷氏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下人,英月这个婶婶反倒像个丫头跟在后面,像只无头苍蝇。

“你这弟妹……”田假夫人看了会儿,忽然欲言又止的笑了一声。

余樊君夫人和项襄夫人这些与项家有交情的人家,都是笑而不语。

项李氏也觉得有些难堪,声音收了一下,道:“她是一位大儒的徒弟,是个孤女。”项梁说那位大儒挺厉害的,不过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这些。

“可是良籍?”田假夫人追问道。

项李氏无端端觉得在亲家面前矮了三分,笑容有些挂不住:“自然是良籍,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娶一个贱籍女子为正室。”

田假夫人不由蹙眉道:“我见她也不大懂规矩,你这个嫂子也是当得不容易。”

“我那弟弟喜欢,有什么法子,他快四十了才娶妻,我和他二哥愁了好些年。”项李氏无奈道:“也不挑剔什么了,愿意成家就行。”

项襄夫人点点头,道:“可不是嘛,新妇入门那几天还闹过不少笑话呢。亏得是我这表嫂和善,不然落到别家,可不被婆家轻贱了!”

说是不轻贱,其实是句句都在嫌弃,怀瑾听得有些窝火,皮笑肉不笑的来了一句:“《孔子·颜渊篇》曾说,言人之恶,非以美己,言人之枉,非以正己。”

大家都听不懂,个个一头雾水却又不好意思相问,只有青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项李氏见大家面面相觑,便主动问道:“是何意思?”

怀瑾露出乖巧的笑脸:“外甥女的意思是说,正是因为小舅母的不懂礼,才能衬出各位婶母长辈的雍容大雅,有礼有节啊!”

听着像是好话,大家一时都笑了起来。

怀瑾憋着笑,回头看了青儿一眼,对方把头扭到了一边,有些笑得肚子疼。

“你的意思是,没有不懂礼之人在侧衬托,我们这些人便不知礼了?”赵歇女儿回味出不对劲,直言问道。

怀瑾端着笑,问:“敢问小姐,何为礼?”

“布衣不知礼,农人、百工更不知礼。礼不下庶人,唯有贵族世家方知礼。伦理、仪态、语言皆由礼规范,尊礼而行,才是名门淑女。”赵歇女儿站起来,声音响亮,姿态端方,在场女子纷纷露出赞赏的神情。

“怀瑾倒有不同看法,礼之质为敬,一切礼节若无恭敬之心,都是虚礼。”怀瑾声音柔和,不卑不亢:“定亲疏、别同异、明是非,安其位皆须敬意,否则便失了和。孔子曾说过的,礼之用,是为和,而不单单指仪态、礼节。若做到了礼节,心中却自认高人一等,怀瑾认为这不是真正的礼,不过是虚伪之人为自己可笑的优越感而找的台阶罢了。小姐所说礼不下庶人,怀瑾也不能苟同。先贤荀子又说人无礼则不生,若庶民不懂礼,又如何生存下去呢?不过是庶人有庶人的礼,贵族有贵族的礼罢了。”

她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一时把众人都镇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过有好几个倒是听出来怀瑾是在骂她们,瞬间表情变得不可捉摸。

“好厉害的妇人!”身后一道浑厚的男声,叫众人都回了头。

大家都纷纷望过去,原来凉亭那边的男人们都已经议完事走过来了,刚刚说话的是怀瑾并不认识的一个人。

这人站在项梁身侧,是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看年纪大约五十多岁了。

怀瑾见张良含笑看着自己,顿时低下了头,妈的!叫你嘴快!怀瑾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

那边项梁大笑两声,道:“这是我外甥女,张赵氏,名怀瑾,赵兄,你可认得?”

原来他旁边那人正是赵氏宗族里的赵歇,他上前两步打量着怀瑾,道:“面貌与幼时相差太多,不过这张嘴我倒是有印象,怀瑾,你可还记得我?”

“见过歇叔叔。”怀瑾对他虽印象寡淡,却礼数周到的揖了一下。

比起女人们的微妙脸色,男人们都不把这当回事,纷纷入了席。

怀瑾落后一步,跟在张良身旁,牵住了他的手。

“适才你与谁争辩呢?”张良低声问她:“莺儿和不疑呢?”

“在后面玩呢!”怀瑾飞快的回答:“她们刚刚嘲笑英月,我一时气不忿,便说了两句。”

“你们夫妻俩哪里这么多悄悄话?”

怀瑾朝身后望去,见魏咎带着穆生、尉缭走在后面,韩成和韩念也紧随其后。

见尉缭满眼是揶揄,怀瑾对调侃自己的魏咎说:“魏咎公子莫非是住在海边的吗?”

“我不住海边……”魏咎本能的回答,看到怀瑾促狭的表情,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也不顾青儿和穆渔走过来,怀瑾委实不客气的说:“住在海边,管的宽啊!”

魏咎愣了一下,把夫人揽进怀里,大笑:“我以后一定记得,千万不要得罪你!”

等到了林中的空地,大家都落了座,怀瑾从座次看出了意思。

上席五张桌,分别是项梁、赵歇、田假、韩广、魏咎,他们代表的是楚、赵、齐、燕、魏。而韩成的坐席则在稍下一点,比这五个人矮了半头,他代表了韩。

左边的是项氏宗族,右边的则是其他人带来的门客、幕僚、军师。

这一次的密会……怀瑾想着,也不算密会了,这是光明正大的谋反。

眼前这些人,都是日后反秦的主要人员,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最后的赢家可不在他们中间。

想到此,怀瑾陡然升起一种先知的优越感。

不过这优越感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她很快想到,自己这个先知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了,她顿时又颓丧下去。

孩子们也很快被侍从们寻了过来,各找各妈随着一起坐下,不疑老老实实到了父亲身旁,莺儿则直奔到项羽身旁坐下了。

见四周绿植遍布,旁边溪水潺潺,怀瑾颇有种野餐party的感觉。

“今日,我等需敬橫阳君!”赵歇举起酒杯,亲自起身到了韩成面前。

怀瑾知道项梁是嫌弃韩成的,可今日他却亲身站到了韩成面前敬酒,她顿时瞪大了眼。

“怎么回事?”怀瑾不可思议的看着张良,莫非是他的缘故?

“与我无关。”张良也不知是喜是忧,眼神复杂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第362章 闻真相旧人共伤心

怀瑾又听到田假的声音传过来:“若无橫阳君,也无今日二世的昏庸,我等也不会聚集在这里了。当日与橫阳君在临淄多有不快,如今便以酒释恩怨!””从何说起呢……“这边张良叹了口气:“多年前韩国曾往咸阳宫送了四名细作,从未联络过,韩念是昔年细作的接头人。始皇帝最后一次东巡前,韩成带韩念去了咸阳,联络到其中一个人,那人名叫韩谈,是郎中令赵高极为倚重的一名宦官。”

那边韩成沧桑的声音传来:“我与那韩谈筹划了数月,终于说动了赵高。赵高又说服了李斯,两人联手篡改了始皇帝的密诏,将少子胡亥推上了帝位!”

韩成被众人围着,多年的憋闷在这一刻仿佛终于得到了舒缓,他的声音渐渐微凉:“但谁知赵高又反手赐死了公子扶苏……此人实在心狠……”

众人的嘈杂声中,韩成的声音并不真切,怀瑾脑袋空了一下。

她沉默下来,赵高、赵高……当年的那个小赵,终于还是成了历史上的那个赵高。

“若扶苏继位,也许就不是如今民不聊生的景象了。”张良微微感慨:“天意难测,我当真没有料到韩成会带着韩念去咸阳。”

连他都已经遗忘了咸阳宫中的四名细作,这么多年,那四个人应当早就已经摆脱了细作的身份,但万万没料到韩念还能联络到其中一个,并在关键时刻扭转了中原大陆的局势。

换言之,若扶苏继位,今天这些人就不用聚在这里了。

无非是胡亥的暴虐统治,逼得百姓活不下去,让这些六国后裔又看到了机会,能够恢复家族的荣光、百年的尊崇。

“昔年我们各国先辈就曾合纵抗秦,因种种缘故,皆未有成功。”项梁朗声道,大家逐渐安静下来看着上首的项梁,听他道:“我们这些人,都曾是六国的贵族。暴秦无道,抹去我们家族的尊荣,让我们失去故土颠沛流离。东周衰弱之后两百多年,我们六国从未有如此凝结过的时候。今日!我们聚在这里,是千秋万载的佳话。而我们,是将来这片土地的主宰!必能推翻暴秦!为了故国与家族!大家必得齐心协力!”

一席话说得在座所有人都热血沸腾,纷纷站起来响应项梁。

看着大家激昂热血,怀瑾并不为所动,只是觉得自己这位舅父非常会演讲。

给不疑喂了一勺鸡蛋,怀瑾看向张良,发现他也是淡然的坐在那里,嘴角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饭后大家成群结队的在山头游览,自由活动。

怀瑾觉得有点像现代几个大集团一起搞合作,在某商务会上,大家先聚在一起开个大会;等说正事的大会结束后,大家就趁着party机会认识一下对方集团里的成员,你是哪个总经理,我是哪个CEO的秘书……

怀瑾内心腹诽着,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来。

“你乐什么?”英月一直坐在她身旁,也没见有人和她说话,她突然笑得乐不可支,让英月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怀瑾摇摇头,英月看着一旁的贵夫人们,又道:“你怎么不和她们一块说笑,我瞧你和她们倒能聊得来,不像我。”

听着她低落的语气,怀瑾不禁心想,我刚刚为了你得罪了好些人,她们自然远着自己了。

刚刚坐的时候,怀瑾就感觉到了,她一坐下,好几个妇人都陆续换到别处去了。项李氏如何发现不了,于是定要拉着她在自己身旁坐下,怀瑾则借口要看孩子,坐在最外面。

坐在她身旁的,不过是英月、青儿还有穆渔。

“那些夫人都是名门望族,日后肯定是有交际的,你何苦得罪她们?”穆渔觉得自己与怀瑾算是旧识,她说这句关心话,怀瑾应当也不会介意。

谁知怀瑾只是笑了笑:“告诉你一句话,如今这个年头女人之间的交际,不是看谁与谁投契,而是看谁的夫君更厉害。”

比如项李氏和赵歇夫人,再比如青儿,不论她们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都不会有人敢当面给她们脸色看。

青儿点头认同:“怀瑾说的在理。”

无论男女,都会为了权势低头。

“你家两个孩子呢?”青儿四下扫了一圈,也没见到怀瑾两个孩子。

怀瑾回头看了一眼,指着某处密林,道:“那儿呢!”

一群孩子在树林里玩游戏,简直不亦乐乎。

这时,张良从凉亭那边走了过来,怀瑾起先还没注意,是项李氏问张良过来做什么,她听到张良清凉柔和的嗓音时,才意识到他过来了。

张良已经到了面前,怀瑾不解的看着他,却见张良往袖中掏了一下,一束被扎好的香草出现在眼前。

怀瑾笑了一声:“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对比起项梁等人的郑重其事,张良简直像是来踏春游玩的。

怀瑾把花接了过来,余光瞟到前头那些女子都看了过来,不由面色发烫。

“过去吗?尉缭先生说想与你说说话。”张良说明来意,不由分说把她从软垫上拉起来。

难怪他突然跑过来,怀瑾点点头,就跟着他过去。走出去两步,听见有人在问:“不知这位先生出自哪位世家?”

怀瑾听到项李氏得意的声音:“我这外甥女婿,乃是故韩国张相之子,颖川张良。”

“好体贴的夫婿!”也不知是谁发出叹息,听声音显然是位年轻姑娘。

怀瑾忍住不往后看,只侧头去看张良,只见他唇角一个愉悦的弧度。

怀瑾咬着唇,偷偷笑了起来,这人!故意的!

魏咎带着穆生在凉亭里和大家说着什么,而尉缭独自坐在山顶一块大石头上,怀瑾过去坐下,张良则站在一旁眺望山下的景致。

“你怎么不跟过去?”怀瑾瞟了一眼凉亭里的魏咎,问尉缭。

尉缭温和的笑了笑,平和道:“今日所论,不过是口头谈兵,让穆生替他周旋吧。”

今日上午刚到,魏咎便把他介绍给了其他人,众人有意无意的便往他身旁靠。

尉缭说完这段,怀瑾捧腹大笑:“熟知兵法之人必知《尉缭子》,有幸见到本尊,怎能不结识呢?”

换而言之,尉缭这个人相当于魏咎的门面,哪怕魏咎在这里面是最年轻的一个,也没有人敢小瞧他没经验。

“刚刚他们提到扶苏和蒙恬,我一时惆怅,便让张先生把你叫了过来。”尉缭看着她,温和的眉目里满是看尽风云后的沧桑。

日光照在脸上,怀瑾看着山坡上随风摇曳的野花,干笑两声:“把我叫过来干什么呢?陪你一起伤心吗?”

她并不是嘲笑,不过想缓解一下自己内心的伤感。

尉缭叹了口气:“昔年在咸阳的故人都已经不在了,只余你我。今日听闻扶苏真正的死因,我反而释怀了。”

“为何?”怀瑾问完,瞬间就想到了答案。

尉缭道:“我与他君臣一场,他待我不薄,我也一直相信他的为人。起先听到是他赐死了扶苏,我心头还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可你不觉得,现在更不是滋味吗?”怀瑾看着他,两人都苦笑起来。

他们知道嬴政并没有赐死扶苏,可扶苏自己却不知道,不知他就死前究竟是何等心情?怀瑾再度替扶苏落了泪,面颊冰凉。

静默了一会儿,张良看着他们,悲悯道:“王朝更迭,本就是伴着阴谋、死亡和牺牲,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他无法避开这场灾难。扶苏不幸,不能为君。百姓更不幸,得不到一位仁厚的君王。”

俯瞰着山下成片的房屋,张良感慨道:“或许一位能带给万民福泽的仁君,必须要经过无数厮杀,踩着万千人的性命浴血重生,再度带给人间光明。”

“大禹、商汤、文王……莫不是如此。”尉缭接着他的话,点头称是,随后看向凉亭那边的一种豪杰,问张良:“张先生认为,下一位仁君,可在其中?”

怀瑾心里回答:不在,那一位还不知在哪个旮旯里呢。

张良回头看了一眼,淡淡笑道:“我也不知。”

他又道:“不过我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一次平定天下的那位,也许并非出自贵族。”

尉缭神色一动,他坐直,低声道:“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

莫非说这两个聪明人一拍即合,都有着超强的第六感?

怀瑾纳闷了一下,尉缭又道:“前些时日,我遇见一个人,这人是个平民,想来公子门下为士,公子没见他,但我见了。这人跟我说,如今秦二世暴虐无道,欲领民夫、农人反抗,但他为布衣出身,并不足以领袖,便想投奔贵族。”

张良眼中炸开笑意:“此人是谁,倒与我的想法有些不谋而合。”

尉缭遗憾道:“他听闻公子见都不见他,十分愤然,我本想留他,但他依然离去了。他临走前,我问了他的名字,他说他叫陈胜,是阳城人。”

“自古以来,军中领袖皆为士族子弟,那些民间征来的兵都被充作马前卒,这是一个弊端。”张良告诉尉缭:“我在下邳几年,将那里的任侠、地痞拢成一派,其实和陈胜所言是一个道理。他们都把目光放在士族身上,可全天下的士族子弟加起来都不及平民的一半多。这个天下是百姓的,若所有人都站起来反抗,何愁推翻不了二世?”

尉缭好奇的看着他,平和的笑道:“张先生胸有丘壑,尉某拜服,只是适才大家聚集在一起时,你为何一直沉默?”

“尉先生不也一直没说话吗?”张良笑道。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忽站起来互行了一个礼,怀瑾托着腮:“我还在这里呢!”

二人不免笑起来,怀瑾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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