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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4.魔铃千魂

作者:柊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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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细雨隔竹帘,铃音清脆终不止。www.wenxuekongjian.com

抬目而望,却见二人自风雨中翻窗而入,不慎触碰到那风铃,将它从墙上带落。

”原是仙人到访,难怪铃响不止。”乐辞起身相迎,却见他身边换了人,“你那师父呢?”

顾笒煊未答。目光扫至满桌铃铛制品,微讶。

未等询问,乐辞顺着方向看去,先道:“好看么?”

顾笒煊行至桌边,拿起其中一个抛玩:“好看是好看,只是不实用。你怎会喜欢这些?”

乐辞弯身捡起地上风铃,拂去灰尘,将其重新悬挂于窗边。

他背窗而靠,听着风铃随着风动玎玲作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家父与家母因铃结缘,其定情信物,便是一只银制的小铃铛。”

“我幼时总做噩梦,一云游道士说我是染了邪祟。母亲听说铃铛可驱散噩梦,去除邪祟,便在我的床头挂了只铃铛,自那以后梦中再无鬼怪惊扰。”

”娘亲也是个手巧之人,见此物对我有用,便常给我做这些小玩意儿逗我开心。风吹过便叮当作响,煞是好听。”

“自此便喜欢上了这种精小响动之物。”

雨中含风,吹得檐铃叮铃。

乐辞不顾水湿坐上窗台,将一腿曲起搁于身前,昂首望向圣翎方向。

乐辞:“说起铃,倒让我想起了数月前与你我一同逃亡的夏姑娘。”

风残月在世时,作为一个私人培养的杀戮机器,背地里不知杀了多少朝中官员,群臣对其多有忌惮。只是苦于其行踪飘忽无处捉拿,以至于时至今日仍令得朝臣害怕不已,时刻提心吊胆自己项上人头。

倒是众人不知的背后之主当今圣上,在众人皆因那杀人狂魔多日无动作而暗自窃喜其是否已身亡之时,亲手在望月轩立下一无名墓碑,日日探望,夜夜留宿。在众人暗叹是何等妙人有如此本事,使得一国之主如此深情以待之时,圣翎之外的将军府,乐辞却是对此嗤之以鼻。

活着那般对待,死了装情深意切,倒真是讽刺。

乐辞:“可惜了,好好一姑娘,喜欢上了个什么玩意儿。”

夏姑娘?风残月吗?

顾笒煊:“她不是叫风残月?”

“你不知么?”乐辞偏头看来,“风残月从前,叫夏铃。”

想起对方似乎不是此界之人,随即解惑道:

“北皎夏家,夏起,一生一妻,并无妾室。风残月便是那夏家嫡次女,夏铃。”

夏铃?很普通的名字,倒是没有风残月那般诗意好听。顾笒煊暗想。

“很好听的名字,对吗?”乐辞从袖中拿出一只铃铛,对光欣赏,“与这些小物件一样的悦耳动听。”

不同于清邪通身雪白暗含灵气,那手中铃铛浑身漆黑泛红,明眼人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顾笒煊却是直直盯着那铃铛,仿若什么稀罕物件,不曾挪眼。

是那被当掉的铃铛……

见对方直直盯着手中之物,乐辞思索一瞬,慢条斯理收起:“小仙长也喜欢这凡间物什?”

顾笒煊将右手背至身后,垂眸道:“实不相瞒,在下便是为此物而来。”

“哦?”乐辞探手接雨,等他细说。

“我与父母在京城走散,中途发生了些事险些丢了性命。恰逢师尊下凡,这才捡了条命。”顾笒煊道,“也因此得以跟随师侧,学些仙门之法。”

“这铃铛,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物件。我不愿其流落在外,特此下凡来寻。”

“原来小仙长也是凡间之人。”乐辞道,“但能有此机遇,拜此良师修行长生之术,小仙长实在是比我等凡人幸运太多。”

顾笒煊:“将军所言极是。所以……能否将此物归还于我?在下感激不尽。”

乐辞看不到对方背后之手正在聚灵,也便不知自己危险临近。只是坐于窗上,一副懒散模样问他:“小仙长,你可会岐黄之术?”

顾笒煊修的剑道,并非医道,自没有那救人本领:“不会。”

听着对方直白的回答,乐辞也不失望,只是道:“小仙长试试呢?”

顾笒煊现今不过炼气,哪有那般高深道行。瞧着对方那副不医便不给的模样,将汇聚而成的小灵球拿至身前上下抛玩,一脸漫不经心:“一别再见,将军已是大不相同了。”

初见时言笑晏晏,如今已初露锋芒。怕是再过些时日成长起来,其能力比起其父亦是不遑多让了。

乐辞笑着接话:“小仙长几月不见已有仙风道骨,我这做将军的,也总得有变化不是?”

顾笒煊亦笑:“我却不知,是将军变化大些,还是我所学本领更胜一筹?”

那白色小球看着丁点儿大,如同孩子的毛绒球般构不成威胁,乐辞却从中感觉到其蕴含着奇特之力,并非凡人所能抗衡。www.wxzhilu.com

他轻叹一声,卸下面上伪装,近乎恳求:“小仙长就当帮个忙罢。治好之后这条命任仙长如何处置,我都绝无怨言。”

顾笒煊向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不会仅凭对方几句软话便卸了心防。转着灵球的同时,脑中已在想杀人越货后可能面临的问题。

也不知这九渊未来少了个独当一面的大将军,会造成如何局面。想来定是不会如今时今日这般,盛世太平罢了。

届时又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啧,麻烦。

顾笒煊将灵球捏散,环手于胸道:“丑话说在前头。我只看看,能否治好另说。”

乐辞眼前一亮,跳下窗户:“多谢小仙长出手相救。”

“你该谢的是我师尊。若不是师尊教我以善待人,我哪里会管旁人死活。”顾笒煊召出湮灭,提着它往外而去,行至一半回身看他,“带路。”

风止音停。乐磁抬手拨弄了一下头上风铃,阵阵铃音中,他踏步向外去:“小仙长,这边请罢。”

*

湮灭于都城之上飞行,灯火辉煌于眼中不过繁星点点。

乐辞迎风俯瞰脚下,看屋舍行人逐渐被崇山峻岭取代。

顾笒煊于前头控剑,问他:“所救之人对你很重要?”

乐辞:“兄长,自然极为重要。”

顾笒煊:“那倘若治不好呢?”

乐辞:“尽力而为,生死由天。若真如此,也是他命。”

顾笒煊轻笑:“这与你方才出言相求,可不一样。”

乐辞未接话。腰中铃铛随风摆动,叮铃不止。他望着虚空,不知在想什么:“铃铛一响,平安四方。小仙长,你们仙人所居之地,铃铛有寓意吗?”

顾笒煊:“御敌之器,无甚意义。寻常人家却是不知了。”

乐赐仰头而望:”原来九天之仙境,竟也有凡人么?”

“向天问道,也是与天相争。饶是上界,也并非人人有此资本。根骨天赋资质勤奋,缺一不可。”顾笒煊亦是仰头望天,“倒是飞升之后所去之地,那才是处处为仙,个个不凡。”

乐辞:“小仙长见过那天上天?”

顾笒煊摇头:“那般地方,岂是我等能奢望之地?只是人人修道皆为入那虚幻之地,想来定是极好。”

“此言有理。”乐辞往向下方,瞧见熟悉景色,弯眸一笑,“小仙长,我们到了。”

*

满桌书卷突现一道黑影,举目望去,来人容貌极为陌生。

“阁下所来为何?”

顾笒煊迈步跨入这简陋之地,答曰:“来替你看病。”

乐桓却是一笑,被诸多医者断言的不治之症,治到如今已是不抱希望。以手握拳抵嘴轻咳几声,摆手道:“多谢阁下好意。只是我一破败之身,也无苟活于世的念头,也便不劳烦阁下了。”

他说罢,自顾自拿起书卷继续翻阅。顾笒煊瞧着他这幅不上心样,冲窗旁偷窥之人耸了耸肩。

片刻之后,门外悠悠晃进来一人,脸覆半狐面具,手中捏一只铃铛。行直桌前,将铃铛望桌上一抛,道:“我等也不愿强迫,只是受人之托,奉命行事罢了。治了那么多回,也不差这一次。”

那只铃铛很是普通,木头所雕,其内铎舌也被固定死,连发声都不能。乐桓接过,紧紧握在手中,视线却盯着面前的面具少年不挪眼。

乐辞大大方方任他看。入门前便让小仙长帮他掩盖了样貌声音,此刻自己在他眼中与寻常陌生人并无不同,也不怕他认出。

乐桓盯着他沉默良久,终是收起木铃起身:“有劳了。”

乐辞便知这是答应了,忙冲顾笒煊示意。

顾笒煊挑了下眉,跟着来至饭桌前,探手以眉间渡入灵气探查身上异处。

乐桓伸手的动作一顿,乐辞赶紧解释:“小……小大夫医法不同寻常,不像寻常大夫需要把脉。”

半盏茶后,顾笒煊收手:“思虑成疾,药石无医。”

乐辞:“所以才请小大夫帮忙看看。若是寻常疾病,也犯不着这般忧心。”

顾笒煊摊手:“治不了。”

“怎么会。”乐辞急了,“你不是……”

“好了,治不了便罢了。”乐桓拉住乐辞,道,“阁下远道而来奔波辛苦,我这没什么好招待的。粗茶淡饭,还请不要嫌弃。”

他又看向乐辞:“你……”

乐辞立马道:“三弄,尚三弄。”

他笑道:“尚护卫也一道吃些?”

乐辞当即点头。

于是三人便共坐一桌,吃着山野糙米。

乐桓做的不多,三菜一汤,极为简单。本以为两位吃多了山珍海味的少年定是吃不惯这些,却是没想二人竟是吃的极欢,甚至对他厨艺连连称赞。

乐辞方把一筷子笋尖送入口中,见对面那人筷子往盘中仅剩的那口马齿苋而去,忙伸筷拦截:“你都吃了好些,这点该留给我了。”

顾笒煊一筷子拍回去,趁机夹入自己碗中,冲他得意挑眉。

“你!”

“好了,莫争,不过一筷子菜,山上多的是。”乐桓说着,将碗中那筷子紫背菜夹给他,“吃这个,这个味道也不错。”

乐辞恨恨盯着顾笒煊,将竹筷咬得咔嚓响,不情不愿地吃完碗中饭菜。起身将碗从对方手中夺去,道:“收碗筷了,收碗筷了。吃完别坐着,起来擦桌刷碗。”

顾笒煊咽下最后一口饭,起身拿抹布擦桌。乐辞正惊疑他怎如此听话,就见他拿着布块,将满桌残渣碎屑直往他身上扫。

他跳开一步,怒瞪他,只换得对方一脸不屑。他咬着后槽牙,正欲与他较量一番,手中碗筷便被人接了去。抬头乐桓已来至身边,接过拿去清洗。

乐辞瞪了顾笒煊一眼,赶忙跟去:“你方才已很是劳累,这点粗活交由我来就好。”

顾笒煊对那眼警告视若无睹。甩着抹布,慢悠悠跟在后头。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清洗。

打扫干净,乐桓先入了屋。乐辞却是一把抓住要跟去的顾笒煊,压低声音问他:“真没法子治?”

“也不是没有。”

乐桓见人未跟来,正折返来寻。

顾笒煊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过,勾唇道:“你留下与他同吃同住一段时日,自然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使。”

“你!”瞧着人往这边来,乐辞愈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那东西你不想要了?!”

“你是在指这个吗?”顾笒煊变戏法般拿出一个东西,对着乐辞眼睛晃荡,那物件便跟着响动,“探囊取物,对我而言还是很简单的。”

遭,忘了这家伙会法术!

乐辞气愤不已,却又没有办法。乐桓已来至身边,更是没法出言说其他,只得恨恨作罢。

乐桓瞧着人气呼呼往外走,下意识想去拉,却被顾笒煊先一步按住手腕。

顾笒煊:“公子,借一步说话?”

*

二人行至屋后头,乐桓站定道:“行了,就在这罢。阁下有话不妨直说。”

顾笒煊靠树问他:“同住屋檐十几载,公子应当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的弟弟。”

乐桓未接话,顾笒煊继续道:“乐辞其人,武艺超群胆魄过人,只是若上战场,却是还差点本事。若是稍有不慎以马革裹尸断了余生,公子当真能接受?”

乐桓皱眉:“阁下到底想说什么?”

顾笒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道:“他身边,似乎缺一位军师。”

“阁下似乎太过小瞧将军之子的辨人之力了。只要未瞎,我这兄长,他还是认得的。”乐桓只当他讲了个不切实际的笑话,一笑置之,“远行辛苦,临行前,我为二位泡壶茶如何?喝了上路,也免路途干渴。”

乐桓转身往屋里去,顾笒煊在身后唤他:“那公子是否已猜到尚三弄是谁?”

乐桓脚步顿住,侧头看来。顾笒煊前行几步,将一半脸白铜面具递给他:“这面具比他脸上那个好上不少,可掩盖你在他人眼中的声音样貌,如何使用看你自己。”

乐桓接过拿在手中,对他背影追问:“为何帮我?”

顾笒煊伸着懒腰打哈欠,闻此脚步微顿,继而无事般继续往外去。声音带着懒意远远传来:“我已时日无多,就当谨遵师命,积德行善了。”

*

乐桓不知在屋里倒腾些什么,乐辞也不催,静静等在外头。

顾笒煊哈欠连天,半眯眼看他:“你还回不回去了?”

“急什么。”乐辞道,“我家又没人等你,你急甚?不过道个别的功夫,也不差这一会儿。”

顾笒煊无所谓:“行。反正你莫名失踪,你爹急的是你不是我。”

“我留了书信,侍从见了自会想法子替我寻理由遮掩。”乐辞说着,余光看着顾笒煊两手一摊万事不管靠树假寐的模样,忽想起此行目的。

分明是请他来治病,结果治不好不说,还出馊主意,甚至还同他抢吃食,简直过分!

越想越觉吃亏,嘴上更是不饶人:“倒是你,堂堂修仙之人,竟还干些偷鸡摸狗之事。要不是打不过,我定会把你摁在地上打得嗷嗷叫。”

明知自己不占理,顾笒煊也不放过他:“要不是看你同我那笨师兄一个德行,我才懒得管你,早一剑对穿送你去见阎王。”

两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正逢乐桓推门而出,适时阻止了一场唇枪舌战。

兄弟道离别,旁观难免碍眼。顾笒煊在乐辞眼刀子杀来前便极为识趣地先一步上路。

风自山后而来,越木过草,拂过面颊时已失了来时温度,只余丝丝草木清香。带着雨后湿润,沁心宁神。

抬首望天,方觉雨已停了许久,此时见夕阳西下,倒是莫名有股苍凉落寞之感。

回首而望,余晖之中,乐桓送了几步,被乐辞劝止步。顾笒煊站于道边,隔着老远,看二人拱手拜别。

翩翩佳公子,濯濯少年郎。1倒是一番美景。

*

顾笒煊将乐辞送回将军府,临别还不忘调侃:“御剑送来回,这当坐骑般的待遇,我师尊都未有此特例。”

乐辞跳下剑,难得不与他贫嘴,转而邀请他入府:“你若心中过不去,改明个儿我带你去骑马。上等的汗血宝马你随便挑,当我送你。”

顾笒煊婉拒:“不了,我……”

他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似悲似憾:“有缘……再会。”

乐辞便知他这是要走。

也是,一修仙一凡人,终归是不同的。

“那便等你得空。拿那铃铛来寻我,我定亲自将马绳送交你手,带你纵马奔腾。”乐辞道。

他看着少年点头御剑飞向天空,终是向往一叹,转身入府。

*

顾笒煊来到约定之地,果见霍旭在那等候多时。

他踩着混着骨灰的黑泥走去,对他道:“若哪日我爆体而亡,你将我骨灰扬至清尘峰。之后……自修其道去罢。”

此处乃乞巷最里,四处漏风加之废弃之物堆积,使得乞丐都不愿踏入这里。顾笒煊施法隔开蝇蚊叮咬,一边留意四周,一边交代死后。

霍旭不明:“主人……”

顾笒煊拿出一样东西抛给他。

“此乃魔族之物罢?那俩魔修唯一留下来的东西,想来威力非凡。我留着无用,不若送你,权当谢你这些日子来暗中跟随相护。”

那东西通体黑色,铎舌却是红芒闪烁,透着一股诡异危险之感。霍旭接住便是一惊:“主人,这是……”

“魔修遗物。”顾笒煊随意答着,已是思索着骨灰随风落到哪,才能将整座山峰映入眼中。

“不,主人。”霍旭道,“属下一直不解,为何您会认定自己必死无疑?”

“你不是说过,我的骨中血,是你追随我的原因吗?”顾笒煊怅然道,“那我迟早消亡,你该是知道的。”

“不过我倒是庆幸你不是那夺体成功的魔修,至少这样我不会成为魔族,被宗门之人追杀。”

“主人……”霍旭云里雾里,只能从“夺体”二字猜个大概,“主人是说那千年前轰动一时的借体复生之术?”

顾笒煊:“不然还能是什么?”

霍旭此刻终是明白过来主子打何哑谜:“主人怎会认为当初逃命之人,一定用了秘法?”

顾笒煊:“既有秘法可死里逃生,为何不用?”

“因为此法……早已失传。”

霍旭笑了声:“当初魔尊答应救我等祖辈,所提条件便是此法再不得用。将记载秘法的书籍毁坏,与之相关的记忆自脑中抹去,方才出手救人于水火之中。”

他捏紧铃铛,满心酸涩难言:“只是旁人不信,以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如今魔族天冥一脉,只剩您了。”

顾笒煊不信:“既只剩我,那你又是何人?”

“属下是天冥拥护者,世代为天冥效命。”霍旭不顾脏污跪地,以示忠心与尊敬,“以神魂起誓,永不背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些记忆残片与疑信参半,此刻终于拨云见日,得以补全解开。

顾笒煊像疯了般,大笑着捂面痛哭:“原来……我不是被人下了秘术,而是我本身便是魔族!”

“多么讽刺啊,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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