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焦急地注视着欧菲莉亚之叶，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感受，只是十分的焦躁。m.zhibowenxue.com

确认了青安然无恙之后，威尔离开了蒂亚在山中的住所，他不能就这样干等着，他必须要调查清楚先前在莱彻斯特举行的诡异仪式究竟唤醒了什么。在离开前，蒂亚用十分客气的口气说到，如果可以，她希望威尔能带着青离开维斯特洛，远离所有这一切——如果威尔只是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你呢？”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会听从莉莉丝的安排。”

“莉莉丝的安排？蒂亚……难道你就不相信还会有别的办法吗？”

“可能吧，威尔，但我累了，就这样死去或许也不错，对我来说也算是赎罪了。”

“我会和莉莉丝好好谈谈这件事的，她从没和我说过这些，她不该对我有所隐瞒……你也不应该。”

没错，莉莉丝·瑞恩绝不该对自己有任何隐瞒——这是他们之间的契约所决定的，莉莉丝通过某种术式将二人的命运联结在了一起，隐瞒，诡计只会让他们渐行渐远，作为纽带的命运也将不再眷顾二人。威尔觉得自己早该意识到的，莉莉丝的智慧和人格已然超越了凡人的概念，现在回想起和她的每一次对话，莉莉丝似乎都在表演着什么，巧妙地展示出自己人格中的一面。而她那难以捉摸的智慧，也决定了她无法将一切全盘托出，没有人知道她宏伟的计划究竟几何，威尔相信她的目的，但他此刻已经开始怀疑对于这目的，二人的理解是否相同。

不管怎样，她都不应该瞒着自己去找蒂亚，也不应该对于血钻，太阳圆盘的真正用途有所隐瞒。如果他们真的心意相同的话，此刻，欧菲莉亚之叶就是最好的佐证，它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泛起优雅的蓝光。

“该死……”

威尔在雪地中飞奔着，无奈地看着手中的宝物。

终于，淡蓝色的光芒缓缓升起，威尔也停下了脚步。

莉莉丝那自若的神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莉莉丝……”

王女的眼神垂落着，并没有直视着威尔。

“莉莉丝……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才对……如果我们真的心意相通。不……应该说我从来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才对，你瞒着我让蒂亚离开了奥多拉斯，还告诉了她会死这件事……可你又引导着我来维斯特洛找她！”威尔强忍心中的怒火。

“威尔·威尔斯，很抱歉我让你失望了，但请你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为了元素的平衡？”莉莉丝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平和而优雅，却少了几分从容。

“哦？我现在就想知道蒂亚说的是不是真的，为了稳定世界的元素，她就得死吗？所有的大元素使都会为此而献上性命？难道你觉得他们都甘愿为此而牺牲吗？”

“……”莉莉丝陷入了沉默。

“回答我，莉莉丝·瑞恩，否则我们的契约作废。”威尔十分决绝的说。

又是片刻的沉默后，莉莉丝才终于开口。

“这件事上是我对你不够信任，我怕……如果我直接告诉你蒂亚会死，你就不选择和我签订契约了，所以我希望由她来做出选择，由她来亲口告诉你……如果没错的话，这大概就是人们口中的逃避责任。”

“难道你觉得现在，我们的契约就能够继续下去吗？”

“你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威尔，即便我们的契约结束，你也无法从这些事情中脱手而出了，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为了奥黛丽，你也会去把真相探明，不是吗？”

“呵……原来是这样……我真是个傻子。”威尔苦笑着，“你说得对，莉莉丝，就算我们的契约结束，我也绝对不会放弃追查这些事，而且我也不会让蒂亚就这么死去，一直以来错的人只有我，是我太天真了，没有看清你。”

莉莉丝依旧是垂着双眼。

“我从来没有想过骗你，威尔，并且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在你找到蒂亚之后面对你的责难，这些都在我的预计之中。”

“契约的结束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吗？”威尔冷冷地说。

“不，威尔，契约是不会结束的。之前我说蒂亚会死，是基于我目前对于血钻的了解程度，只有真正拿到血钻，我才能根据古籍上的说明对血钻进行进一步的操作，和你一样，我都希望蒂亚能活下去，当然，这也要看她自己的选择。”

“然后呢？又是一个没谱的事。”

莉莉丝长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来到维斯特洛之后应该也感觉到了，那种异样感，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而那恐怕也与元素有着莫大的关系，维斯塔也好，那女孩也是，我从中看到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只有等你自己确认之后才能知道。”

“你应该知道，莉莉丝，我们现在已然没有信任可言，我无法相信你。即便你以前所说的事情都被印证是真的，包括奥黛丽的死也是，但我不能接受你在蒂亚这件事欺骗我，并且理由居然是不信任——在那之前我一直都信任你，莉莉丝，我真的相信你就是指引我前往真相的启明星，尽管弗洛伦斯·安警告过我……他们都警告过我。”

威尔停下了脚步。

“我会把血钻带回给你，但我们之间就到此结束了。”

“要怎样……你才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呢？”莉莉丝说着，平和中带着失望。

“我不知道，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

威尔静静地矗立在雪地中央，周围只有凄厉的鸟鸣声和树从摩擦的声音。

“就算是我求你，也不行吗？”莉莉丝淡蓝色的身影若隐若现。

“就这样吧，莉莉丝，谢谢你之前为我做的一切，剩下的路就算没有人指引我，我也会自己走下去。”

威尔放下了吊坠，但那淡蓝色的光芒却依旧没有消失。

“原来是这种感受……没有预料到的事……不……不应该是这样……”莉莉丝低声地自言自语着，“你不能走……威尔……不能走……”

莉莉丝少见的流露出了悲伤的情感，让威尔十分惊讶，但他已然无法相信，这情感是莉莉丝发自内心的产物，还是她的另一份伪装。

“我会把欧菲莉亚之叶扔掉。”威尔决绝地说。

“不……威尔·威尔斯……不该是这样……”

威尔手中的欧菲莉亚之叶突然迸发出刺眼的光芒，晃得威尔睁不开眼；一股剧烈的奎塔脉冲从中释放而出，若非是威尔及时将吊坠扔了出去，那炽热的高温恐怕会在威尔的手上留下一道不小的伤痕。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刺眼的光芒散去，但威尔的视线依旧十分模糊。

“到底怎样你才能相信我，威尔……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少女的声音从面前传来，而那声音比起先前要鲜活得多，仿佛莉莉丝本人已经来到了他面前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威尔眼前的景象都带着重影，而在一片雪白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影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不相信我……为什么不肯原谅我呢……”

“莉莉丝，我们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成果。”

“……”

一双冰冷的手，抚摸着威尔的脸颊，眼前的景象让威尔难以相信。

“你怎么……”

寂静的雪原上，身着白裙的王女正呼着白气，一双水晶般晶莹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威尔，眼神里充满着不解和忧伤，粉嫩的嘴角微微抿着。

“莉莉丝，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

原本应在宅邸中王女通过欧菲莉亚之叶传送到了威尔的身边。威尔的惊讶之情很快便消散了，他意识到了，当初莉莉丝不惜代价也要将欧菲莉亚之叶送到他的手中时，必然也考虑这一层用途。

“为了向你道歉。请原谅我的唐突……就算是我也想不出什么更体面的方法了，因为我根本没想到你会为了她……为了蒂亚而和我决裂。”王女将手放下，湛蓝的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看着威尔，真挚而忧伤。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你预料不到的事。”威尔嘲弄地说。

“哼……看来我还是太傲慢了……不……应该说我还是太短视了，没能预见到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竟然会如此的强烈，强烈到可以覆写我所构建的纽带。”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吗……说到底，恐怕你理解不了才是正常的吧，毕竟你应该很久没有拿正眼瞧过别的‘人’了吧，无论是作为王女，还是作为先知，你都是别人眼里无法理解的存在，人们崇敬你，也畏惧你，从你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人们都在和你渐行渐远。”

听闻此言，莉莉丝似乎有所触动，声音也变得激动了起来:“或许是这样没错，但我至少相信你，相信你可以理解我……！可你却为了男女之情这种无聊的事要放弃我，还有我们所设计的好的未来！”

看着全身只穿着轻薄纱裙的莉莉丝正站在冰天雪地中，威尔一面说一面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莉莉丝身上。

“这根本不叫相互理解，只不过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等待别人来理解你而已。”

莉莉丝接过了威尔的外套，死死地攥住了衣领，她的面颊和肩头都因为寒冷而泛红。

“你胡说……”莉莉丝无力地辩驳着。

“如果你真的理解我，你就不会拿蒂亚来试探我，如果……你也真的相信我的话，当初你也应该把一切都告诉我才对，因为相互理解的两个人，是不会轻易放弃对方的。”

莉莉丝低下了头，有生以来，她头一次感受到无地自容，因为她实在是无可辩驳，却也无法接受自己做错了的现实。

“我……这次真的做错了吗……”莉莉丝的表情十分痛苦。

“谁知道呢……亏你想得出这种办法，大冷天的穿个裙子就飞过来……趁你还没感冒，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难道说，我们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相互理解过吗……难道说，我们之间的心意相通，也只是骗人的话？”莉莉丝没有理会威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喂，你这样真的会着凉的喔。”

莉莉丝沉默着，眼神却变得决绝起来。

“……”看着面色凝重的莉莉丝，威尔也不知说些什么好，这也是他头一次见到王女露出这份神情。

“我明白了，威尔·威尔斯，如果结束我们之间的契约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差不多吧。”

“那这个要求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我们之间根本无法相互理解。”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刚刚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你说什么？”威尔十分诧异。

“你说得对，威尔·威尔斯，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一厢情愿地等待别人去理解我，自己却依旧在心里为他人筑起高墙，傲慢地俯视着人们。”莉莉丝说着，压抑着自己内心中的激动，“但是就在刚刚，我终于……你让我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感觉，那种心甘情愿地承认失败，那种羞愧，那种愤怒、不甘……没错，在这件事上我做错了，我彻底的错了。”

“没错，你确实做错了，可这样我们就能相互理解了吗？”

“应该说人与人之间根本不可能相互理解才对……无论是人心还是命运，都有着随时改变的可能性，亦或者说，我们根本就无法看穿他人的心底。但就在刚才那个瞬间，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这个可能性……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我看到了你眼中的我，那个傲慢、自负，又不可一世的人……一个更真实的我。借由你的眼睛，我才得以更好的审视我自己，我才终于理解了，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无论再怎样完美，我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和你……和其他蠢货没什么区别。”莉莉丝继续说着，声音变得有些颤抖，“至少在那个瞬间，我愿意相信，我们做到了相互理解……虽然只是最可悲的一部分吧。”

威尔无言的看着莉莉丝，王女因为寒冷已经抱作一团，止不住地打着寒颤。

“我知道我现在说的都是些虚无缥缈的话……或许当我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应该指望你回心转意才对……但我还是希望你再次给出你的答案，无论那答案是什么……我都会欣然接受。”

看着如天使般圣洁的莉莉丝，威尔的内心十分纠结，他知道，这些都是莉莉丝的肺腑之言，这也是她头一次将自己作为凡人的那脆弱的一面展露而出，但他同时也知道，如果他选择和莉莉丝重归于好，就等同于自己纵容他人玩弄了自己的信任和真情。

威尔沉思了片刻，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所谓人心，和这世界的万物一样深不可测。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欺诈，阴谋，和随即而来的痛苦与愤怒。

想要追求彻头彻尾的“完美”，是不可能的，根本就不存在一颗完全透明的心脏供人们窥视。

没错，根本就不存在完美。

追逐完美的人，就必须得成为完美本身，可那又是另一个自相矛盾的悖论。

“原来是这样……就算完美真的是是什么触不可及的东西，但就这么简单地否定完美，恐怕也是一种傲慢吧。”威尔心中想着。

正当威尔开口之时，一股极度危险的奎塔瞬间朝二人袭来。

这未知奎塔的冲击让威尔和莉莉丝同时转过身来，一同看向不远处空中的黑影，那黑影正飞速向二人疾驰而来。

“莉莉丝，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比较好。”

“威尔·威尔斯，我还没有柔弱到需要你这样保护。”莉莉丝十分冷静地说。

那黑影越靠越近，那巨大的身形也变得逐渐清晰。

是一架巨大的骸骨，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架龙的骸骨，正释放着恐怖的奎塔，向地面上的莉莉丝和威尔猛冲而来。

“这个感觉……真是够有意思的！”

巨龙的骨爪飞驰而来，威尔抽出无名挥刀挡在身前，但那惊人的冲击力将二人瞬间边震飞到了空中。威尔急忙看向莉莉丝，失去重心的王女并没有受到骨爪的直接攻击，因此只是被连带的冲击力一同击飞；不仅如此，莉莉丝的口中还咏唱着圣文，奎塔也在她的身体中凝聚着。

“威尔·威尔斯，帮我拖住这个家伙……只有一瞬间就够了。”

看着足足有十人高的骸骨巨龙，威尔挠了挠头，说道:“你这可有点强人所难啊。”

巨龙在掠过二人后，很快便又折返了回来，不出威尔所料，它已经锁定了二人的奎塔，如同顶上猎物的雄鹰；但这也正合威尔的意，蒂亚的住所就在不远处，如果巨龙锁定了自己，那至少青的安全能够得到保证。

“龙这个东西我可是第一次见啊，不过要是在博物馆里乖乖地站着就更好了！”

威尔发动术式，弹射的奎塔将威尔送上天空，圣剑无名也亮起了耀眼的白光。当剑刃与骨爪相接的那一刻，那坚硬的触感震的威尔全身刺痛，仿佛那并不是什么骨头，而是被层层叠叠的奎塔所包裹着的宝石一般。这短暂的交锋也让威尔得以一睹巨龙的全貌，阴森的骨架巨大而锐利，那交错的肋骨宛如一张血盆大口，全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仅是凭着骨架，就可以想象出这幅身体在完整时那不可一世的破坏力。

威尔抗住了骨爪的挥击，但巨龙却没有因此而停下动作，反而张开双翼，扫出一阵狂风，将威尔重重地击落在地。顷刻间，散落在地的积雪纷纷四散升空。

“恐怕这就是他们在矿洞里唤醒的东西，莉莉丝，如果你能通过欧菲莉亚之叶看到的话。”威尔从雪地中猛地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雪。

“应该就是没错了……来自上古的巨龙，已然堕落成了白骨，却依旧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为整座矿山源源不断地提供着奎塔。”莉莉丝有些紧张地说道，“果然……岩之章所言不假，传说并非只是人们的臆想，古龙的确存在……只是逐渐消失在了历史中。”

“你刚才提到了岩之章？”

“没错，根据岩之章的记载，早在人类与精灵之前，维持世界平衡……世界的统治者是巨龙，它们拥有远超人类和精灵的智慧和力量，是不朽者，但不知为何，它们最终还是堕向深渊，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力量和永生。”

“失去了永生吗？那它怎么只剩一把骨头了还照样活蹦乱跳的！”威尔将奎塔凝聚在无名的剑身，直对着即将掉头的巨龙。

“这就是你接下来要去搞清楚的事了，威尔！”

巨龙贴地飞行，身下的积雪向四周分散而开，但威尔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他双手持剑，正对着巨龙。

“超负荷，最大功率——破！”凝聚着巨量奎塔的圣剑瞬间释放出了巨大的斩击，那幅度之大足以将巨龙一分为二。

但巨龙也没有为此而停下飞行，反而将更多的奎塔包裹在了自己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幽绿色的保护罩。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威尔在反冲力下直接飞了出去，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超负荷最大功率下的一击没有能伤及巨龙分毫——但也让巨龙陷入了片刻的僵直。

而就是这片刻的僵直，给了莉莉丝充分的时间发动术式。

在王女的脚下，一轮复杂的法阵油然而生。

“请束缚这来自远古的魔物吧……禁决固锁岢！”王女一声令下，从巨龙身下生成无数道粗大的金色光链，顺着巨龙的骨架将其死死缠绕，随后径直拉回了地面，激起一阵风浪。

巨龙疯狂地挣扎着，但那金色的光链却怎样都无法挣断，反而伴随着巨龙的躁动变得愈发紧固。看着走向自己的莉莉丝，巨龙愤怒地低吼着，从那漆黑深邃的眼窝中，露出了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双眼。

“没想到远古的统治者已经堕落于此，连这种程度的术式都挣脱不了……甚至还沦为了别人的玩物。”莉莉丝看着挣扎的巨龙，饶有兴致地说道。

威尔踉跄的从一片雪雾中走出，刚才的那一击又让他断了一根肋骨，在巨龙身上，威尔感受到了惊人的实力差距。

“你不应该离它那么近，莉莉丝。”

“没关系，威尔，禁决固锁岢正在不断吸食着它的奎塔，它越挣扎，锁链就会越牢固。你应该也感受到了吧……它的奎塔已经遭到了污染，从中可以感受到明显的异质性，在骸骨自身的阴森奎塔之外，还有某种更为诡异的奎塔，虽然现在势头还不强，但恐怕很快就会将巨龙彻底感染。”

“这应该就是那个仪式的结果，维斯塔想要唤醒并操纵巨龙，甚至不惜以士兵和人民的性命为代价。你想怎么办，莉莉丝，杀了这家伙？这么说似乎不太准确，毕竟它已经死了。”

“让它再死一次？这种事我可做不到，威尔，现在能控制住它就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

“你不能……”一股诡异而恐怖的声音从二人身前响起。

巨龙幽怨的双眼闪闪发光。

“你们不能杀死我……虫子。”

是巨龙的声音——它通过某种方式正在说话。

“你听到了吧，莉莉丝。”

“没想到它还保有自我意识。”

“只有我……能杀死我自己……你们都不能……”巨龙的嗓音浑厚而诡异，直接传到了二人的大脑之中。

“你已经死了，龙。”莉莉丝冷酷地说。

“死亡……亵渎……我的死亡本该是神圣的……”这恐怖的声音仿佛在挤压二人的心脏。

“你的名字是什么？如果你有名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