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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喉咙似是有火在燃烧,撕裂的疼痛。www.sdyfcm.com
剧烈的咳嗽令尹琼羽无法睁开眼睛,眼角不受控制流下几滴眼泪,就算捂着嘴也无法控制咳嗽声音的大小,浑身酸痛浑身骨头粉碎一般,耳边又传来一声长鸣,震得脑袋欲裂。
“哎呀,小姐啊,你可算是醒了。”小姑娘嗓门极大“老爷,大少爷小姐醒了!”
小姑娘像一个聒噪的蛐蛐,吵得尹琼羽脑袋生疼,尹琼羽欲开口制止吵闹的声音却因为嗓子难受无法开口,她缓慢的睁开双眼,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四周的场景尽收眼底。
眼前站着一个身穿青绿色长衫的小姑娘,头上梳着低矮的发髻,这是清桃,是尹琼羽从小伺候到大的贴身丫鬟,小丫头是尹翰林在大街上捡来的聪明伶俐,尹琼羽很喜欢她,只可惜后来因为意外,死了。
视线之内还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
是尹志秋和尹翰林!
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不是喝下毒药死了么?怎么?
怎么活了?是梦境?还是我在阴曹地府了?难不成幻想?
朝着床边走来的尹志秋和尹翰林两人眼里满是担忧,站在一边的清桃更是满脸的泪痕,哭哭唧唧的叫着小姐。
“爹?”
尹琼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轻声喊了一句
“大哥?”
眼睛瞥向尹翰林试探性的又是一句
“怎得,这一摔还给你摔傻了?”
尹翰林上前打量了一圈,四处查看一番并没有外伤这才撒开手。
尹琼羽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伸出去的双手,变小了许多,而这房间的确是自己的卧房,身上盖着的被子,她记得是乳母给自己缝的,被子上还有她最喜欢的梨花图案,摸起来手感真实,柔过自己皮肤的时候还很柔软。
她发狠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的皱眉,这种疼痛不是假的。
尹琼羽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连滚带爬的下了床,站在一面铜镜面前仔细端详。
这不就是!
“十岁!”
这张脸这身衣服还有那发髻上面的红玉石簪子,她最清楚不过了,那簪子是自己大哥送给她的。而这个场景是十岁那年,她因为淘气上了林子里最高的一棵树,谁知道自己一个没站稳摔了下去,正巧下面的谭叔接住了自己,也因此留下了残疾。
“十岁,这难道是梦么?”
“啪!”
一声干脆的响声从尹琼羽身后传来,尹翰林打了她屁股一下的声音,这样的感觉和疼痛更让尹琼羽知道这并不是梦。
“你整日里没个正形,上房遁地你都干过,这回好了谭叔的腿都摔了,还在那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尹翰林又打了一下“宫里太医都来看过了,说你没事,就是吓得晕过去了,你还装!”
说着尹翰林边打边说,尹琼羽跑到了尹志秋的身后冲自己哥哥眨眼睛,仿佛已然得逞。
“好了!翰林,你妹妹没事就好,去找最好的大夫,将老谭的腿治好!”尹志秋转过头“小丫头,大难不死你必有后福,啊!哈哈哈哈哈!”
“这这怎的还哭了?”
尹志秋话未落音就被尹琼羽紧紧抱住,怀抱是有温度的。尹琼羽抬着头定睛看自己的父亲,如今的尹志秋身板挺拔,头发上也并无青丝。
自朱泽远登基以来尹琼羽就没怎么陪在自己父亲身边,她日夜颠倒,为平息战事不休不眠,回家也不过是匆匆一见,不知不觉过去了许多年,在她去寒江之前才发觉自己父亲弯了腰,头发也花白了许多,甚至连眼神都不似自己记忆之中那般清澈了。
还好,不算晚。
“别哭了,这不好好的么。”
“爹才下朝,听见你摔了连朝服都没脱就跑来了。”
仔细一看尹志秋的确穿着朝服,发髻还有点乱,想必是因为着急脱了朝帽的缘故。
“我我没事,爹,大哥你们先出去吧,我我困了。”
说完尹琼羽灵活翻身上了床,被子一盖一句话不说了,仿佛刚才哭鼻子的人并不是她自己。
父子俩摇了摇头,一前一后出了尹琼羽的房门。
没错,重生了!
尹琼羽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她无法解释眼前的状况,没法用合理的说法去证明自己现在的情况,她只祈求自己明天还能够醒来。
尹琼羽又站在铜镜面前看着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蛋暗自念叨
“无论是什么,重来也好延续也罢。”老天垂怜,恩怨终究要有个结果
尹琼羽不想要什么两情相悦的爱情,她不是痴情的女子,也不想再为了朱泽远患得患失,将一颗心扔到万丈深渊。
恩怨难了,前世许安奸臣当道,蛊惑圣心令尹家九族尽死,而朱泽远朱泽远薄情寡义,尹琼羽掏心掏肺却也未曾换来一分。
“恩怨难了,既重获新生,便要血债血偿。”尹琼羽看了看窗外“希望明天一早,我还能醒来。”
祝清昼自六岁就被送到宫里当三皇子朱凡简的伴读,说是伴读更不如说是一个侍奉人的杂役,端茶送水读书写字、吃饭睡觉无一不是他亲手操持,更像是一个管家,直到朱凡简十二岁封王后便一同出了宫,这才混个一官半职。
祝清昼原本是前朝丞相之子,从小锦衣玉食手里捧着金子长大,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昔日里的傲气公子也不得不成为阶下臣。
“清昼,这院府比起宫中又待如何?”
朱凡简站在树下仔细的端详着树叶上面的纹路,像是在看一个身姿柔美的姑娘,眉开眼笑。
“王爷,无论院府还是宫中,王爷住的舒心便好。”
祝清昼的声音微淡,书生气息浓重,透着一股子冷清,拒人千里。
“说的不错。”
朱凡简走到放在石桌上的鸟笼子,伸出手将鸟笼子打开,仓皇失措的鸟,摇晃着脑袋不知所措,忽如其来的自由无法让它预料笼子之外的情况,出不出去反而变成了一个严峻的问题,只好伸出脑袋不断的试探,朱凡简一伸手一把抓住鸟的身体,笑了起来。
“你看,笼中之鸟就算你打开牢笼,它也会小心翼翼的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想让它出去。”说着松开手掌将鸟放飞出去,鸟在半空飞了两圈又跑回笼子口摇晃着脑袋“而经过训练的鸟,不论如何都不会飞离你的手掌心。”
朱凡简关上鸟笼
自六岁那年起,祝清昼便始终跟随朱凡简左右,这位皇子的喜好生活习性,以及脾气他都了如指掌,甚至了解他胜于了解自己。
朱凡简是一个心思缜密野心勃勃的人,相对比自己的太子哥哥朱泽远而说,他却败下一笔。
他有聪明才智却没有朱泽远那般的心狠手辣,事到何处善心一起便无法做成君王。
他的疑心重,不愿意相信任何人,却又很好骗只要像祝清昼一样就好,听从他,只要你肯听从他臣服他崇拜他,他就会从内心里信任你。
有的时候臣服也是最好的生存方式,祝清昼很早就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一直以来,从未忤逆自己的主子,日子过得更是顺心。
自重生那一日过后自己每天睡觉之前都担心再也醒不过来,出奇的是这一切都按照日子规律没有意外的走着。
距秋季围猎只有两天尹琼羽在这之前一直苦练功夫,但奈何她现在就是一个十岁孩童身体,不能和重生之前的自己相比,训练的时候有些吃力,但好在身形功法她都熟记于心,虽笨拙却也练的出一套功法。
“小姐,大少爷说秋季围猎不带你去。”
清桃抱着一盒糕点气喘吁吁的跑来告状
“什么!为什么?”
“好像是说,你前阵子摔伤还没好,去围猎场还得扎营几日,怕你休息不好。”
若是不去围猎场,那就不能碰上朱泽远了更不会遇见朱凡简,秋季围猎是一个机会,她必须抓住。
“我去找哥哥去!”
尹琼羽来找尹翰林的时候,他正在和同僚谈论事情,尹琼羽长了个心眼站在门口偷听。
“皇帝上位以来四方安定,这次围猎必然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沈兄此言差矣,防人之心不可无,改朝换代难免有人心生歹意。”
说话的这两个人尹琼羽都认识,一个是兵部尚书家的大儿子沈安音,一个是今年新科状元郎赵启,两个人都是年轻的英才和尹翰林也都是同窗,当然了如今更是朝堂之上的新秀,只不过在朱泽远上位后全都被判罪谋反,甚至刑场都是尹琼羽亲自去监督的。
想到这里尹琼羽不由得心头一紧,自己为了朱泽远竟然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就算死后下入地狱也不惜。
三人谈论的事情自然是围猎场保护皇上的问题,这个问题的主要负责人就是尹翰林。
“谁?”
沈安音从小习武,侧耳一听就知门外有人偷听。
“我是我!”
尹琼羽上前一步,蹦跶着脚步往尹翰林身边走去。
这个时候的尹琼羽虽说年纪不大,长得却是落落大方,只是穿着有些偏武将风范,一双布靴子将黑色的裤子收紧,衣服干净利落,袖子不长,头发整齐的梳成高马尾,再加上本就有些英气的长相,有一副小将军的意思。
“小羽,你怎么来了?”
见尹琼羽来了,尹翰林上前抱起自己妹妹脸上的笑容立刻显现出来。
在前世也是这样,无论尹琼羽想要什么或者说什么,自己哥哥时时刻刻都会应答,尹琼羽当年初次上战场尹翰林第一次和她生了气,却在归来的时候抱着她哭了半天,那是尹琼羽第一次看见哥哥流眼泪,她知道哥哥担心却也支持,想到这里尹琼羽鼻尖难免一酸。
“我听清桃说,是哥哥不让我去围猎场玩!”
说话的声调有些高,却还带着声音里孩童的稚嫩,听的在场的沈安音赵启一脸老父亲的笑容。
“你病还没好呢,不许去!”
“我已经没事了,你看我现在扎马步拿起剑都没问题!”
边说尹琼羽挣脱,站在地上扎了个马步,稳而扎实。
“不行!围猎场上箭不长眼,伤着你,再说了你哥哥我忙管不过来你啊。”
尹翰林态度严峻说话的语气却没带一点震慑力,纵使尹琼羽墨迹了好半天他也没答应
“大小姐,你还是好好在家等着吧,等着哥哥们给你带上好的狐裘,冬季做一身的狐裘大衣。”
“是啊,你沈哥哥也给你带一对狼牙,做个吊坠。”
沈安音和赵启两个人见尹琼羽不肯罢休也跟着尹翰林开始劝,尹琼羽见状只好罢休。
心里难免犯嘀咕。
前世尹琼羽求了自家哥哥半天,磨迹的连尹志秋都冲着自己儿子说起了软话,这才带着尹琼羽去了围猎场,而此刻总觉得尹翰林带着决绝的意思,坚决不会带尹琼羽去围猎场。
“不带我,我也能去。”
出了尹翰林的屋子,尹琼羽自己嘀咕着。
尹琼羽当然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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