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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隐迹复江湖,枭剑波动荡

作者:命运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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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众帮除了丐帮名震寰宇,“梨花帮”这个帮名也是深入武林人心。自挽救武林以来,其帮旨设为“行侠仗义,攘除奸邪”,但这股劲如昙花一现,随昔日齐力断金、剿灭魔教的呼渐渐淡漠。毕竟入帮的许多都是无依残派之人,加之规律不严,帮中难免处处都有非分之想。不过帮中领主武功盖世,一日未尽,梨花帮便可侠名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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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崇明暨蚌埠一路,本需四五日步程,三位剑客因贪了酒欲在蔷薇楼酩酊作欢,耽搁了近日功夫。

长路偏市集几十公里,周遭尘土纷扬,常年覆在风沙、马啸之中,便可知此路是苏晥境内通货路径,建唐以前,仇集镇山峦缭绕,丘陵连绵,此路就是同福镖局所开,为长安与扬州两所分局间,行镖通畅,同时也便宜了众人运通,所以踏上此路的人,都会敬他们几分。

天已寅时,欣逢小村驿站,笑颜顿开,本好落脚歇歇,三位却意下甘酒就餐一顿足矣,再彻夜连日倍道而行,赶到蚌埠复命。

可见一处客栈挺拔触目,一杆长旗端插楼台,旗面“福禄”二字飘飘招扬,素知这里做客的都是些侠士及运货行镖之人,三位大步而至,牵住了一位闲酌壮士的目光。

此时小栈并非峰期,之中寥寥几人,三位饥迫,落落大方而坐,大不会留意窃听之人,一位年纪较大的先道:“五年已过,你们说那义赟会守信吗?”

一人唉气道:“义赟的武功深不可测,如果再让他练成了活泥鳅,到时候就算不顾师叔生死,再想物归原主也力不从心了。”

余那人道:“他既然想当大哥、一言九鼎,那么他说的话,就一定要说到做到,否则怎么服众!”他语腔愈说愈烈,特别最后几字,响的满堂都是。

那位壮士髯腮满渣的凡样,听力倒甚好,其话早已尽听耳下,想当年胡人猖獗,义赟二字,听得他心潮一涌,再听到“活泥鳅“三字,说的可是伸缩自如功?心想:“义赟那狗贼曾掳走了我帮多名高手,难道身藏不出,就是在练这种至危至险的武功?”

又听一人喏喏道:“也不晓得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一人道:“但风山掌门归西之事,我们不得再对谁说起,以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位壮士双眼瞥的一下,但惊诧之意,都不流露在外,可想李掌门一代宗师,正值盛年,怎会悄然而逝,这三人行装朴朴,却说了大堆不解的话,这其中实在有太多疑由,且罢,稍会直接拦着问就是了。

那三人真贪口舌,喝酒吃肉奢侈了时辰之久,而片刻时间便赶到了几百丈之外,那壮士轻功了得,腾空跨步而至,三人只觉头顶一阵劲风呼过,便刹住了脚步,继而随着一声“三位请留步!”那壮士落在三位面前几丈,笑吟吟地问道:“三位步履匆匆,可是去哪?”

三位认得他是刚在客栈中的人,看样子是存心截路来的,一人不耐的叱道:“别拦着我们的路,我们去哪,管你何事?”那壮士踱近道:“你们所说的我全听着了,那义赟拿了你们什么东西?”

三人性情直爽,刚吃饱一顿,浑身的是打斗劲,但见他气势咄咄,应该有点武功底子,不便硬怼,另一人沉着气,道:“兄台,我们秘密办事,恕难从命,况且我们三人赶时间,你就不要管了。”那壮士也知他们有些赶,紧接着道:“那就长话短说,义赟现在身在何处?”

三人睃睃传神,那眼色仿佛意的是:快刀斩乱麻。只见一人头微微点,三剑咝咝疾出,纵身齐上,他若底子平平,便躲不过这一丈之距的突击。他触目一凛,及时后弯腰,错过三柄剑锋,接之撑着一个跟斗翻到空中,三位剑客眼疾脚快,跟着跨了大步往他落脚点刺,那壮士即要落在三人剑阵中,险些会被刺中腹下一命呜呼,幸临阵使了一招“腾龙摆月”将身体重心抬高了一尺,以致会晚落一息时间,他胯下张开以避开刺来的剑,双腿正好蹬中两人胸膛,两人退了几步,更激了。三人重振剑势,一个个身如活水,错剑恍恍,只是剑法绵柔,大不像那些直中要害的刚猛剑法,那壮士身法也不赖,处处避开锋削。而这样终只能耗一时,他俟机抓住一人握剑手的内肘,狠狠一摁,那人只觉臂上筋一刺,撒手把剑掷了出去,那壮士接之挡住二人挥来的剑,那剑下力道浑足,不可挣脱,他干脆“嗏”一声原地空翻,踢中两人手腕,两人也成为落剑之败。

那人握着下臂,拗嘴仇视着,额头冒汗,想必筋骨疼的难受。那壮士也觉得下重了些,但是不狠不凌人,虽为侠义之人,若不忍下痛手,便要打个不休。那壮士道:“我不会趁人之危动你们分毫,这药给你了。”便掷给了那人一瓶疮药,那人慌的敷在表面,一口长嗦声,舒适了许多。那壮士又淡淡的笑道:“三位果然是东水涟湈派的人,可见涟湈派的剑法空灵,却绵绵如丝,很多都是接的招式,所以刺不中我。”说完侧着身子相对,在三位看来此举鄙夷之极,眉皱得深了,此话分明是笑话他们的剑法媲女派,加上他那鸬鹚丑笑,耳目之辱实不堪忍,一人大声道:“喂!士可杀不可辱,我们现在命是你的,你杀剐便是了,何必藏话来暗伤三个将死之人!”

那壮士窃窃瞥了他们一眼,三位侃然的面上透着拗气,可想他们武功尚浅,性子倒是硬的狠,何况那位年大些的,欺压两句便誓死不屈,逼问下去只怕什么也问不到,那便说些好听的,微笑道:“我只是借题发挥,非存挑衅之意,江湖上身法高超的人不计其数,且不说贵派那活泥鳅的身法是何等境界,三位身法便已凌然出奇,我禄枭一饱眼福了。”

禄枭?三人一惊:“你是梨花帮的舵主禄枭?”他掏出一块掌心大小的令牌,令牌上镂刻一朵梨花,可知是梨花帮的信物。原来这名身形剽悍,乌辫垂垂的壮士,真是梨花帮江南舵主禄枭。

他本是段南世庄的小爷,魔教杀了他家大人,两兄妹从魔教手中逃脱出来,禄枭便誓死追随中原武林,立志熊熊终雪恨。

禄枭爽朗地道:“何处见梨花,便有侠当道,三位有何讳言,尽可对我说,我定倾囊相助。”却见那人目中露着敌意,龇牙道:“哼!那五个捣蛋鬼处处生事,就是你们梨花帮的人,你还有脸说侠这个字!”说到这五个捣蛋鬼,禄枭心中又是一顿恶气,这几年间江湖上出现沆瀣一气的五人,打着梨花帮员的幌子神出鬼没、非为四起,他虽未曾谋面,但闻五人各个稀奇古怪,一个白夜颠倒,一个云游头陀,一个算命先生,一个身如幼童,还有一个玩世不恭,吃饭赖账,唯知这个吃饭从来都赖账的就是端木家的无让成,因为他的气道术是众所皆知的。

禄枭走在三位面前,厉道:“他们根本不是梨花帮的人,他们既然存心招惹梨花帮,我一定要他们没完。但是三位兄弟,那义赟可是北方胡人的头目,他夺走了你们的东西,也掳走了我许多兄弟,到现在我都不晓得他们是否还尚在人间,咱们既然是同道中人,便一齐对付那胡狗。”

三人垂目迟疑,那义赟固然可恶,但此事涉及镇派的身法秘籍所在,大不能透露于外人,否则他们便成了自派逆徒。再问不出也在意料中,惊诧的是那人倏地抓起剑,往自个左胳膊一挥,一声长啸,那胳膊滋出一行血,沉沉地落到地上。“大哥!”两师弟惊的扶着他,臂上的血止不住淌,已痛的身体颤栗不绝,面唇苍白,气喘如牛,叫两人痛惜而不知措。他疲软松开了剑,却还瞠目坚决地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若冥顽地问下去…我干脆死了一了百了,你只要把我这两师弟放了!”

禄枭敬佩他的豪气,定睛听他颤语尤烈,心中已喊了他一声“大哥”,也知若再勉为其难,实在小人之举。他拱手道:“今日实在是我禄枭对不起你们,你赶紧把那金疮药敷在上面,然后再齐行而去,来日我禄枭一定消除义赟,替你们也解了这心头之恨。”

本意至少也得讨教那风华教的究竟,可望着他们并肩而去的方向,心还余悸不散,心想若执意悄悄跟着,他们必定对我有所警觉,只怕止步不前,恶化和气,那狗贼先放些日子,且去风山瞧瞧那李掌门是真死还是假死。在他落下第二步时,他略觉底下梆兀,山林野外踩到什么残枝并不为奇,但他敏感这不是枝的质度,脚放开附身一视,原来是一支玉箫,他拾起那支箫,看到孔后那“青枫浦”三字,也是不明不白,想必这是那三位所落,可三位已煙海茫茫,我还是带着吧,改日登门谢过,再一并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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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烟凌再往清竹寨,这次造访,是在安齐已赴远门一日后。初入外林,远远传来了灵的琴声,泼澄婉转,悠悠扬扬,如一阵清风,推使着穆烟凌的步伐,故无情就坐在碧江汀板上,对岸弹弦,长发与衣袖凌风作荡。

穆烟凌不忍扬声,甚至站在原地,不敢动摇,看他拨扫琴弦,弹的正是高山流水一曲,此曲平素,而在他指下,谱流出一股神韵,捏得住人心,音律起伏跌宕,是游山涉水的心情写照,听着听着,记忆之中,那松香、水榭,还有那流动的水墨,烂漫的风霜都随着琴声流淌开来,荡气回肠,意气风发;继而琴声如慕,弹出一段淋漓的风花雪月,一迭后琴声如诉,听他演奏千帆过尽后的百感交集;幅篇人生,直到他松开最后指尖,的波澜壮阔沉淀下来。

穆烟凌抚掌大笑,道:“故兄真是难得的奇才。”一语敲破醉中痴,故无情才回过神来,应道:“才旦夕之间,道兄便又来了,可是有什么线索?”穆烟凌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带你去见这个人。”

沿途的风景由盛及衰,满眼萧索,无声无息,更无一人,惟有鹧鸪啼咕,在这庹山一处偏僻的竹林,林子敞阔,遍地是青叶败落。放眼望去,两位放缓了脚步,只见邈远一人伫立在坟冢前,时而举起酒罐仰天一饮,突然身子一晃,扶着插在地上的剑,拔之扭扭摆摆舞动了一套“醉剑”,使的是罗乱剑的招式人震惊的却是他手中的玄剑,气焰焕发,随着他使力运剑,剑气波涌削断了几十丈内的竹与树干,林中一片纷纷叶雨。

故无情只定睛默想,看来昔日那把横空出世的苍穹剑,并非浪得虚名,只因一战败在太师剑下,实在让人轻薄了它的威力,心中不禁泛起一腔与之争锋的热血,喃喃而道:“果真是一把神剑…”正欲挺身而战,可穆烟凌叫住:“故兄,真相未昭清之前,切勿意气用事…”

那人即是安齐,他踱踱坟前,趔趄一步,差些跌倒在地,一手握剑,一手再抓起地上的酒罐,朦胧醉意间手松懈了一下,那酒罐子便已落到了地上,而遍地铺着层层残叶,松软不致碎物。他自訾一笑,再抓起那酒罐子,觉得手中是劲,举首一饮,罐里却仅倒出一杯盏的量,他缓缓放下手,也不觉自己喝了多少酒,洒了多少酒,只面对那块篆着“先考苏氏钱”的石碑,眼神哀和了许多,他楚楚地诉道:“孤笑一梅杀了我师父,可外人处处要为他辩诉,将嫌疑栽到苍穹剑上,爹…我怕他们终查到我的头上来,我还没有找到孟三奎那疯狗,我还没有给你报仇呢!”转而怒视挨于一旁写着“先考苏氏凌云”的木碑,叱道:“都怪你!若不是你沉迷钱财、穷困潦倒,我爹怎会一无是处,苏家怎么会堕落,又何必要隐姓埋名,苟且于世!你枉为苏家人啊!”奋怒之极,喇哈一声,猛地把罐子往碑上扔了过去,而罐子未破,反而是那木碑被推倒了,这本在常理中,竟在他看来,是他祖父连个罐子都挨不住,在地府都沦为落魄鬼,他无力地呵呵一笑,真是可悲更可恨!

几十丈外,两人只隐隐听到他吆喝的几句,就望见他渐行渐近,又渐行渐远,两人大步坟前,那两块碑上分别写的是“先父苏氏凌云”,“先考苏氏钱”,还有一碑虽无字,但故无情已了然,此应是苏冕之墓,本以为从前他跌下山崖死无葬身之处,竟是被人奇迹般的找到了。

两人转身而返,穆烟凌只看他的脸色丝毫未逊,竟不是尘世人能保持住的冷静面孔,不由深吸一口气,道:“他是我的师兄安齐,而今看来,我想他本是姓苏,是苏冕的后人,但因怀耻在世,不宜透露真姓。”故无情道:“我已记住了他的面容,他若真是凶手,我定不会放过他。”穆烟凌暗暗的笑,又道:“虽然他是我师兄,我却不忍他为弑师之徒,此趟回扬州,我便将他的恶行全然公布,替你一解众疑,到时也请故兄做客风华堂中。”

两人轻功不凡,半饷已出了那竹林,光色也较明朗熙熙。这时隐隐感觉远外一股气流急涌来,忽强忽弱,此等深厚内力,叫故无情不由放缓了脚步细听,穆烟凌惊异之际,故无情霍地转身,指尖已拈住了一颗细石,穆烟凌登时神色大变,惶地环顾四周,旁不远是条河水,周遭树林,一览无余,什么稀奇也没有。

只见故兄盯着那石子,沉吟不语,穆烟凌咧咧地微笑,深思当今武林之中内功臻绝的势力,应属嵩山少林派、浔阳端木世家以及扬州风华教最为响誉,少林派向来明人正事,风华教只有掌门方能练得内功心法,而端木家的人,向来在江湖上少有出没,若不是这两年混出来个捣蛋鬼叫无让成,便无多少人会追溯起端木家曾经叱咤风云、足矣惊骇天地的神力,而对他又恨又畏,可见其衍变的气道术,需要莫大的内功底子。端木非活跃遐迩,最喜欢用的也就是这些草屑石子,虽然都是些偷鸡摸狗的把戏,但在诸多江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搅事的歹人。

穆烟凌却觉此人并非江湖言论那么简单,他笑而呼道:“捣蛋鬼无让成,既然暗杀未遂,就不必藏头露尾,故弄玄虚现身吧!”那人藏得极深,看不到,也唤不出,而这偷摸的行举,更让穆烟凌把握了他的身份。再想他身现扬州,应已去了风山,得知掌门被杀之事,我顺便借此事把他激出来。于是又扬声道:“我师父的妹妹虽然习于他派,我却可以勉强叫她一声师妹,师妹过两日便来探望我师父,你难道不想见见她吗?”

此话即出,无让成从对岸轻踏几下河面,飒然地落到了穆烟凌面前,穆烟凌心一凛,与他面面相觑,他虽已近三十,端容的脸上却干净如玉,不见什么残渣细纹。无让成噘着嘴,嚷道:“李玉堂早就归天了,你还说的甚么风凉话。”

穆烟凌轻笑道:“你虽然行事暗暗藏藏的,但是暗箭伤人,可不是你的处事风格。”

无让成环绕故无情,道:“多年前有幸目睹剑巅之决,便崇仰孤笑一梅已久,倘若他难防暗箭,不是虚戴了这绝世高手之称?那我无让成岂不也是名扬立万了。”他的语气笑嘻嘻的,眼神一刻也未从故无情的身上移开过。

故无情迥视前方已久,听了这话,只略略忆起二十多年前的剑巅群英荟萃,实际参战的只有他与绝不凡、原天涯、李玉堂,其他都是观斗之士,眼前虽为端木家的人,但年纪尚轻,那时最多不过五六来岁,怎能攀上剑巅览战?故无情把此疑话述说出来,无让成笑道:“这可全是绝不凡的功劳,那老魔头当时逼着我说出剑巅是指何处,不过他当时已喝了我下在水中的软筋散,却没想到那魔头神功盖世,竟受不了软筋散的控制。”

穆烟凌打了个寒战,心想怪不得绝不凡能从南方一直战到中原,原来身具神功的他,不仅刀剑不入,而且百毒不侵,又想想那软筋散非同小可,即便内功再高,多少也会受其侵损,只突然听到无让成唉嘘一声,话冲到嘴边又说不出来。穆烟凌大概明白了他的心思,说道:“所以你便把他带上剑巅,差些妨碍了孤笑一梅与李玉堂的决斗。”没想到无让成玩世不恭,竟也有神色怏怏的时候,只见他登时盘坐在地,爪着头盖垂声地道:“我险些让那魔头得逞,我就成了千古罪人!”

起初故无情心中不乐,二十年前,他本已与世无争,但知绝不凡那魔头已闯上剑巅,战心奕奕而起,恨不得与李玉堂立晓胜负,再与那魔头一决雌雄,也算破例为武林除先患。却没想到他是有毒在先,所以使不出全力,才被原兄阻拦在外,此后不久魔教被灭,故无情都未与他交到手,原本一场有荣有功的决斗,却让一小孩给毁掉了,但念于他垂髫之年,洵居心护卫武林,可歌可泣,往事也不必追究,于是淡定地道:“小儿之举,何必自责,况且那软筋散多少起了点用,你应是立功在先。”

只听他哈一声霍地蹦起,实实拍打身上的灰尘,神采奕奕,自愧之色已全消散。转而又郑重哼了一声,道:“李玉堂是我小舅子,听说是你孤笑一梅杀了他,我正要领教你那神乎其神的剑术。”

穆烟凌道:“你误会了,其实幕后真凶是我师兄...”但见无让成已张手就势,把他的话语全当耳边风,故无情高冷端庄,显然不屑与他一搏,无让成暗暗一笑:“那就接招吧!”穆烟凌心下备戒,离故无情慌退几丈。

无让成先疾手射来石子,故无情依旧敏而接在指间,面不改色。小小伎俩,却见两人神色凛然,已渐入佳境。无让成伸掌箭步冲来,以拳脚功夫斗了半饷,不相上下,又霍地退开许丈,跺地一脚,纷纷埃叶随他手势扑面飞来,故无情不得不拔剑格挡,只挥扫一剑,剑气便与之相抵相消。含柔剑银光烁烁,无让成猛然一望,连续几个翻身到了百丈外,满地的尘埃落叶也随之攘攘空中,凝成一圈流动的气层紧扣二人,置身在风卷残云之中,视线缭乱,穆烟凌目瞪着,显然恐慌,面对狂风呼啸的气层,身子已不绝退到了故无情旁,但见他丝毫不惧其中,悬心立即安稳下来。

无让成登力腾空,万石草木囤在他身围,伸掌附冲成飓风之势朝气墙以内袭来。故无情勉力举剑,抵住了这道狂风猛进,但低估了他的功力,后踵不自退了一寸之长,穆烟凌怔怔地盯着故无情的侧脸,他晏然自若的处世风度,实在让人服气…飞石与剑锋之间擦出嗞嗞响,故无情突然使力,风驰电掣般冲破了之间两丈的气层,伸手对掌将其打落,剑已凛凛地对准他的胸膛,相视道:“你的气功尚浅,奈何不了我。”

烈阳躲在他的后脑,望着他凛凛生光,无让成僵笑地道:“见识了,见识了。”随即给侧臀轻轻一掌推开了身子,避开含柔剑的架式,起身拱手道:“绝世一剑果然名不虚传,后会有期。”说完还掠了穆烟凌一眼,便转身奔去。

穆烟凌瞧他已远去,面色像换过一张似的,佞笑道:“这个无让成,本领倒不小。”故无情冷冷地道:“就此别过罢。”

穆烟凌本想再叮嘱揭发之日定要出席现场,但见他身影晃晃矢去,他呃的唤声,冲到嘴边只唉唉呼了一声。

-

一处山庄的地窖口,一柱昏光垂映在两位男子身上,白衣长发男子高鼻目深,眉宇间如双燕巧会,发髻盘束盖肩,端庄颇有女色的俊丽。冰床上运展双手,缓缓推在少年背上,双颊微微凹陷,显然是在给少年传输内力。忽时眉尖一挺,只觉庄中已闯入了陌人。

此庄低处偏僻,恬静雅阔,周围却缭绕阴寒之气,三位剑客一路摸索,甚是谨慎,身入半庄之内,穿过洞门,才冒出来两人惊慌地叫道:“你们是谁?”

断臂长者一路忍痛赶来,心中还怨气未散,这时失去理智,直冲道:“义赟是不是在这!”

那两人眉头一挑,相继缓缓地靠过来,轻语道:“喂,你们怎么自己找上门来了!”

听这语气,这两位应是被抓来的中原人士,断臂长者于是收住了气势,道:“两位兄弟,你们是哪门哪派的?”

一人推着他们的身子,慌张道:“快别废话了,等会要他发现,你们就插翅难逃了!”

断臂长者挺直了身子,庄严地道:“我们就是涟湈派过来的,有命在身,所以不得不见。”

这时,那位白衣男子已出现在房檐隅,扬声笑道:“好一句义正辞严。”

随之两位男子齐呼:“主人!”

断臂长者大声道:“义赟,五年约期已至你兑现承诺,把天刚赋交出。”

原来白衣男子即是义赟,可谓曾是武林中横空出世的人物,只见他样貌不凡,应是西域突厥人。那时他的武功已然不逮,旁人又参不透,任他肆意妄为,但各门派中只掳走一两人,这些年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叫人有仇寻不着,还要时时提防。江湖上新老帮派众多,未会面高手云集,只略耳闻,很多便以为是效仿魔教势力,微不足道,而且五年里义赟的踪迹愈加隐蔽,甚少出没,这更顺应了他们所想。

断臂长者曾目睹自派难事,口中所述的天刚赋,即是东水涟湈派的镇派之物,若非被掌门义兄原天涯盗走修炼,便不会落于賊手,咬齿蒙羞。义赟倒是一口一句君子,立下五年盟誓到期偿还,涟湈派也只好拭目以待,而今时限已至却无回讯,掌门便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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