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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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装素裹，看似美好，却潜藏着无所的悲戚。

    这场大雪，在“临幸”的京畿的同时，捎带着撩拨了一下顺天周边的区域。

    京畿之外山东，河北，辽东等地，皆是覆上了厚重的雪。

    “下雪了！”

    大同关外。

    一个健壮的身影，看着那白雪皑皑的雄关，眼中绽放出异常夺目的精光来。

    “王，关内送来的消息，大明京畿之地，尽数为白雪所掩，王所等待的时机，到了！”

    “嗯，去告诉传令队，两日之内，我要看到十万人在大同关前聚齐。鞑靼的子民们，能不能平安度过这个严冬，就要看这一次了。”

    巴图蒙克屹立在山顶上，眼中流转着暴戾的色彩。

    他是黄金部族的正统血脉，但是此前，一直却只是草原上的二流部落，甚至流落到往更西面寻求平安。

    若非前段时日，那个私自称王的家伙，被大明的军队打败，并且还丢了性命，他决定找不到这种好机会。

    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他重新统一了鞑靼部落！

    作为如今鞑靼部的真正主人，他需要借助一场胜利，来拯救他的子民，稳固他的权力。

    现在，只需要一场胜利，他就能彻底稳固自己的权力了。草原人敬畏强者，需要一个强大的王，带着他们活下去。

    而巴图蒙克，相信自己就是那个王。

    他从小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恢复金帐汗国的荣光，让已经没落的黄金家族，重新在草原上崛起......现在，机会来了。

    蒙古小王子巴图蒙克，集结十万兵马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渗入鞑靼腹地的探子们所察觉了。

    作为首当其冲的大同关，立刻就进入了备战状态。此外，位于大同镇东面的宣府，也开始备战。

    鞑靼十万大军，兵临大同关之下。

    这个消息送到朱厚照手中时，已经是大雪过后的第四天了，也就是兵临城下的两天后。

    鞑靼十万大军卷土重来，这无疑是一件大事，朱厚照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就召见了兵部各官员，内阁三老，共同商议对策。

    养心殿的暖阁中，经过一系列激烈的讨论后，兵部这边得出的结论，依旧是大同没有太大的危险。

    这个说法，朱厚照自己都是承认的。

    以大同关之险，加上城里八万守军，别说鞑靼部只有十万大军了，就算是再多一倍，也不可能攻下大同关。

    “朕一直有个疑惑，鞑靼人和我大明交战多年，双方各自也算熟悉，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王子凭什么敢以十万大军进犯大同？”

    “陛下所忧甚是，关于这个问题，兵部这些日子一直在讨论。倒是总结出了几个可能来。这其一，鞑靼经过先前一战的败北，内部早已是一团糟了，他们此番进攻大同，是为了拼一次。毕竟，如果抢不到粮食，他们也过不了这个冬天。

    所以，打大同可能是假的，他们的目标应该和以前是一致的，就是围攻大同周边的小城池，和各堡。”

    “这第二种，小王子初立，需要一场战斗，来稳固自己的权势。这场战斗不一定要胜，也可能是他清理大大内部反对之声的工具罢了。实际上，在其父在位时，就做过类似的事情。”

    “这第三种情况，可能是声东击西。但这也说不通，大同附近只有宣府，宣府的情况和大同类似，便是声东击西，宣府也不至于陷落的。”

    声东击西！

    刘大夏说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朱厚照心里猛地一震。

    这一刻，他突然响起了一件大事来，在正史当中有过记载，大概时间就是在近些年，鞑靼部的小王子，曾以大军围困大同，其后，以三千铁骑奔袭千里，直接攻破了辽东镇，烧杀无数，强多了大量的粮食。直到大明听到消息派大军前往救援，鞑靼部方才退去。

    此战。

    大明在辽东多年的经营，几乎化为乌有。但凡铁骑说过之处，辽东府之外，所有的村庄尽数被抢掠一空，死伤无算！

    对！

    辽东，一定是辽东！

    朱厚照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过后，他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到：“朕总算知道这鞑靼人要做什么了，他们想偷袭辽东，综合所有一切，只有辽东符合他们的需求。”

    “陛下，这辽东的可能性不大的，辽东距大同，上千公里的距离，鞑靼部如果率大军前往，单单是路上就要走半月时间。眼下天气寒冷，鞑靼部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是啊陛下，辽东甚远，鞑靼断不至于做这种事。”

    “陛下，为何这么确定是辽东？”

    等吵闹声下了一些之后，一直没开口的刘健，开口问道。

    “因为朕仔细研究过，辽东是唯一符合他们需求的。此外，如果是铁骑奔袭，不出十天他们就能到辽东。城外村庄不保的同时，辽东镇也会被攻陷。你们想过没有，若是辽东丢了，得死多少人......”

    朱厚照说到这儿的时候，就连语气都颤抖了起来。半晌，他又继续道：“一定是辽东，小王子此人为人狡诈，倒也是个人物，不可能为了排除异己，白白损耗鞑靼部的实力。宣府的兵力不下于大同，他们肯定不会去碰，所以至于辽东镇了。

    算下来，辽东虽为九边之一，但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过战事了，在这种情况下，辽东根本无力防守。”

    “这......”

    众人听到朱厚照这么说，顿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就大边城，所面对的敌人，从来就不止瓦剌鞑靼。辽东所防备的敌人，一直是东北之地的女真一族。只不过最近几十年来，女真人一直没有妄动过，辽东镇也原来越不被大明关注了。

    明面上，辽东现在还有两万大军驻守，但这两万大军，以老弱残兵为主。武器方面也是缺乏养护......

    这种情况下，若是鞑靼人的铁骑去了，辽东可能还有死守住的可能。但城外的村庄......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