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亲友们都安顿好后，已是深夜，林昊然关闭了我们套房的门。

“终于，只有我们俩了。”他嘟囔着，靠在门上，看着我。

我走上前一步，用我的手指夹起他衬衣的领子，说：“谢谢你让我度过了一个美妙的生日。你真的是个周到、体贴、慷慨的丈夫。”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事。”

“嗯，为了感谢你，现在，让我们一起做点什么吧。”我低声说。我的手环住他的脖子，我把他的嘴唇拉向我……

早餐后，我一一打开我的礼物。吴梦绮、昊然的父母他们都要乘白鸽号回到上海去了，我们在一片说笑声中道别，他们乘风归去了。由于奥迪R8没法装得了那么多人，所以，妈妈，林昊然，和我就乘刘默驾驶的大奥迪前往医院。

上午时，爸爸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样子的，但下午我们回到医院时，呼吸机已经被撤掉了，爸爸是自主呼吸了。我的心一阵欣喜，我抚摸着他胡子拉茬的脸，取出一片纸巾，轻轻擦拭，从他口中流下的唾液。

林昊然找苏君诺医生或劳志平医生探听情况，而我和妈妈坐在床边，保持警觉地守护着。

我展开星期日《南京体育报》，给爸爸朗读昨天中国足球队和韩国队的一场友谊赛报道。

“……最终比分为1比2，中国队以一分之差，负于韩国队。”

“嗨……林彤……我们又输了。”爸爸说，他抓住我的手。

爸爸醒了。

眼泪流下我的脸。他醒过来了。我的爸爸醒过来了。

“不要哭，林彤。”雷的声音嘶哑：“出什么事了？”

我握着他的手，我贴着我的脸。

妈妈说：“老头子，你碰上了车祸，你现在南京的医院里。”

爸爸皱皱眉，也许他记不得有那一场事故了。

“爸，你要喝一点水吗？”我问。他点点头。我的心兴奋不已。

他挥手，说：“我，想，水，李若云。”

我跑到不远处的护士站。

“我爸爸他醒过来了！“我对护士笑着说，她也笑了。

“通知朱医生。”她对同事说，赶紧绕桌子走出来。

“他要水。”

“我会拿给他一些的。”

我轻快地跑回我父亲的床边。当我找到他，他闭着眼睛，我担心，他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爸爸。”

“我在这里呢。”他喃喃地说，他的眼睛微微张开，这时小护士带着一个水壶和几个纸杯过来了。

“你好，叔叔，我是你的护士。你的女儿告诉我你渴了。”

在候诊室里，林昊然呆呆地看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冥思苦想。当我关门的时候，他抬起头看我。

“爸爸醒了。”我宣布。他笑了，他的眼角一下子舒展开来了。哦……这之前，我没有注意他眼角的紧张感。他一直紧张吗？他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一边，站起来，拥抱我。

“他怎么啦？“他问我，我抱着他。

“他口渴，看样子还有点迷糊，他不记得发生车祸的事了。”

“这是可以理解的。现在他醒了，我们要把他搬到上海去。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在那里，我妈妈可以照顾他，你妈妈在吃住方面，也更加方便。”

已经联系好了？

“我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转院。”

“我会跟朱医生说说的，看看她有没有意见。”

“你想家了吗？”

“是的。”

林昊然说得有道理，可我心里还是顾虑重重，最主要的，是我不想因爸爸的事给欧阳医生带来麻烦。

“我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转院。”

“我会跟王医生沟通的，看看她有什么意见。”

“你想家吗？”

“是的。”

……

当我把车停在古都饭店门前时，林昊然说：“你一直微笑着。”

“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很快乐。”

林昊然露出笑容。“那很好。”

我们从车上下来时，夜幕已悄悄降临，我把车钥匙交给服务员。他贪婪地盯着我的车，我不怪他。林昊然用他的胳膊搂着我。

“我们要庆祝吗？”他牵着我的手进入大厅。

“庆祝？”

“为你的爸爸。”

我呵呵笑了。“这个也要庆祝？”

“我错过了他醒过来时的那个声音。“林昊然亲吻我的头发。

“我们可以在我们的房间里吃晚饭，好吗？你知道，那样，我们可以过一个安静的夜晚？“

“当然可以，来。“牵我的手，带我到电梯门。

……

“很好吃。”我把饭筷往前面一推，心满意足地说。好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

林昊然说：“南京的桂花鸭、丁香排骨都是名菜呀。”

收拾好那些残羹冷炙后，我们一起洗了澡，我只穿了林昊然的T恤和我的内裤。王皓ipod正在放着张靓颖的歌。

林昊然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穿着黑色的T恤衫和牛仔裤，头发仍然是湿湿的。

“我们来到这里后，今晚这一餐，是我见到你吃得最多的一餐了。”他说。

“我饿了。”

他向后靠在他的椅子上，啜了口白葡萄酒，脸上露出沾沾自喜的笑容。

“你现在想做什么？”他的声音很柔和。

“那你打算做什么？”

他扬了扬眉，露出坏坏的笑容，说：“我想做爱做的事。”

“那是什么意思？”

“娘子，别害羞。”

我伸手到餐桌那边，抓住他的手，把它翻过来，用我的食抚过他的指掌。“我想让这个抚摸触摸我。”我用手指了指。

他在椅子上蠕动了一下。“是吗？“他的眼睛马上瞳孔放大。

“或者用这个？“我用手指了他的中指，然回到他的手掌。

“还有这个。”我的指甲挪到他的无名指。“肯定是这样。”我的手指在停他的结婚戒指上。“戴着戒指，它非常性感。”

“是吗？“

“当然是。它向世人昭示，这个男人是我的。”

我的手指抚过他戒指旁边的一个硬茧。他俯身向前，用另一只手托起我的下巴。

“娘子，你是在引诱我吗？”

“但愿如此。”

“李若云，我只是猜想的。”他的声音很低。

“过来。”他拽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膝上。“我喜欢无拘无束地跟你接触。”

他的一只手从我的大腿抚摸到我的后面，另一只手抓住我的后颈，吻我，紧紧搂着我。

他身上散发着葡萄酒味，还有林昊然特有的气味。我的手指插在他的头发里，把他固定住，我们的舌头相互缠绕着，我的血液在我的血管里热烈地奔流起来。

当林昊然挣开时，我们喘不过气来。

“让我们到床上去睡觉，好吗？”他低声对我的嘴唇。

“上床？”

他拉着我的头发，让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好厅地问：“那么，你想在哪里，娘子？”

我耸了耸肩，假装冷漠。“给我一个惊喜吧。”

他笑了起来，说：“看来，今天晚上你精力旺盛。”他蹭蹭我的鼻子。

“也许我需要宣泄。”

“也许是这样。我想，你在晚年时一定会很专横的，像慈禧，像江青。”他眯起了眼睛，但不能掩藏了潜在的幽默。

“如果我真是那样，那你打算怎么办？“我笑着挑衅说。

他的眼睛闪闪发光，笑着说：“我知道我会怎么办。如果你真是那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哦，林总。其实，不是我专横，是这两天来你太温柔了。我不是玻璃做的，你知道的。”

“你不喜欢温柔？”

“跟你在一起时，当然喜欢温柔。但是，你知道的……变化是生活的调味品。”我眨着眼说。

“你想要一些不温柔的？”

“我想要一些能证明生命存在的东西。”

他惊奇地扬起了他的眉毛，自言自语地说：“证明生命的存在，证明生命的存在。”

他重复着，话音里饱含着幽默感。

我点点头，他注视着我一会儿。

“不要咬你的嘴唇。”他低声说，然后突然站起来，把我抱在怀里。我喘息着，抓住他的二头肌，担心他会把我丢到地上。

他走到三个沙发中最小的那个，把我放到上面。

“在这里等着，不要乱动。”

他短促、热烈，紧张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卧室。

过了一会儿，林昊然出来了，哦……他赤着脚。他的脚好诱人！

他站到我身后，俯下头。

“我认为我们要把这东西脱掉。”他把我的T恤拽着从我的头上脱下，使我裸着上身，只穿着我的内裤。他拉着我的马尾辫，吻我。

“站起来。”他放开我，对着我的嘴唇命令道。我立即顺从。

他在沙发上铺上一条毛巾。

嗯？用毛巾？

“把你的内裤脱了。”

我咽了一下口水，照他说的做，把内裤丢在沙发上。

……

“这样，对你来说，能证明生命的存在了吗？”林昊然亲吻我的头发。

“哦，是的，”我喃喃低语，望着天花板。

我正躺在我的丈夫身上，我后背贴着他的面前，我们都在地板上，旁边是沙发。他仍然穿着衣服。

“我认为我们应该再来一次。这一次，你不要穿着衣服。”

“李若云，让男人有个喘息的机会。”

我呵呵笑着，他也笑了。“你爸醒过来了，真让人高兴。这似乎让你所有的欲望也都回来了。”他说，在他的声音里，带着微笑，一点都不伪装的微笑。

我翻了个身，对他皱着眉。“你忘了，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我没有欲望吗？“我生气地说。

“什么都没有忘记。”他咧嘴一笑，这个样子，他看起来这么年轻，这是无忧无虑的快乐。他捧着我的后边说：“你的臀部好美，老婆。”

“你也一样。”我看着他，说：“虽然你现在还穿着裤子。”

“你想要做什么，娘子？”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为你宽衣解带，相公，把你剥光！”

他笑笑。

“昊然，这个周末，尽管有了我爸这事，可你还是让我过得很特别。谢谢你！”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

“因为我爱你。”他说。

“我知道，我也爱你。”我抚摸他的脸，说：“你知道的，不是吗？”

他发着呆，脸色迷茫。唉，到这个时候了，他还不知道我真的爱他吗？他应该感觉到了。

“你会感冒的，来。”他优雅地站起来，把我拉到他的身边。我搂住他的腰，我们走回卧室。

当我们进入卧室，我皱眉了，我多想恢复刚才几分钟前那种轻快的心情，我想在轻松愉快的心情中入睡。

“我们看电视吗？“我问。

林昊然哼了一声，说：“我希望第二轮。”

我的强大无比的控制狂又回来了。我竖起我的眉毛，停在床边。

“嗯，那么，我想，这一次，由我来负责。”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把他推到床上，很快他跨越过去，把他的手放在他的头上。

他笑着看着我。“嗯，格雷夫人，现在你霸占着我，你要我做什么？“

“别说话，听天由命吧。”

他闭上眼睛，急剧吸入一口气，我的牙齿轻轻地顺着他的下巴往下轻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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