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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晨起床，这次不再是被清晨寒流所冻醒了，被施加保温刻印的衣裳很好将自身体温维持在正常恒温状态。

比起这些，她发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自己双脚竟然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随即脱下穿在脚上的绣花鞋，发现脚板底部光滑白皙，一点都看不出昨晚那血肉模糊的惨状。

看到这种情况她马上明白了原因，当即向一旁正在书写的尼奥喊道：「好厉害啊！师傅，单单一夜就痊愈了，连腰酸疲劳也全不见了！」

没有理会她的叫喊，尼奥的视线没有离开书本：「早餐在那里，赶快吃完然后上路。」

好像计算好她的苏醒时间，熄灭的营火堆上挂着一锅飘散着花香的植物酿，才刚煮好没几分钟。

一如既往，宛如计算好的安排，没有和她多加交流，就连交流用语也简洁干脆，似乎不愿意多做交流。

但女孩像是完全不在意，又像是习惯了似的，一脸欣喜在营火堆前坐下用餐。

第二次的赶路虽然还是一样把青娥给累得惨不忍睹，对于尼奥所言的“流动感”根本感觉不到，但总体情况却比第一次好一些，第三天晚上尼奥还是帮她的脚部进行治疗措施，这次她的脸色稍微没那么害羞，像是习惯，又像是接受了什么似的。

第四天还是一样累得十分狼狈，但却比前一天有了长进，依旧无法感觉到流动感，尼奥和昨天一样对她进行治疗按摩。

第五天夜晚赶完路的身体又累又痛，可再也没有那种马上倒地的虚脱感，脚底只是破皮和出血，并没有血肉模糊那种惨状，但尼奥还是帮她进行治疗按摩，说到这一天突破性的进展就是她在极限中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流动感，只是这种感觉太微弱了，微弱到她以为只是错觉，所以在确定之前，她不打算告知尼奥，像是害怕会让他失望。

第六天夜晚仅仅只是疲惫而已，身体似乎正在适应着高强度路程，双脚已经不会再破皮和出血，顶多只是有点红肿，这是尼奥最后一次对她的脚部进行治疗按摩，但最大疑惑是那种流动感没什么进展，还是宛如错觉般的昙花一现。

第七天夜晚虽然很累，但脚部这次连红肿也没有了，尼奥仅仅只是为她准备了晚餐和洗浴，对于他所言的“流动感”还是毫无进展。

………………

第十三天赶完路的夜晚，当尼奥告知她今天在一处不知道哪里的树林休息时，青娥满脸喜悦的向他告知：「师傅师傅，我终于感觉到你说的那种“流动感”！还掌握了那种流动方向！！」

满头大汗却第一时间赶到自己告知达到目标的好消息，看着面前绽放出灿烂笑意的小女孩，这张笑脸意外的和诹访子重合在一起，每次完成委托任务归来时，当诹访子露出这张笑脸即是暗示要尼奥摸她的头作为奖励。

于是，他下意识伸手轻抚向那深蓝色秀发的头顶，在她充满错愕的眼神中轻抚着宛如丝缎般柔软的头顶。

「你、你、你、你、你、你、你、在、在、在、干什、么！？」

满脸通红的青娥伸着颤抖的手指指向他，颤抖的音调几乎连话也说不清楚。

对她的反应愣了一下，尼奥用疑惑的语调问道：「一般表扬他人不都是这样比较好吗？」

处于极度娇羞状态下的青娥向他大声指责：「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女子的头发除了父母外只能让相公触碰！！」

虽然被轻纱布遮挡住脸，但还是能感觉到他那疑惑不解的表情，阅读过历史的他记起古代东方的女性似乎要遵守很多规矩。

因此对于自己犯下的错误，他干脆的承认：「原来如此，忽略了古代礼仪的确是我考虑不周，若造成你的不悦我再次道歉，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不得不说作为师傅而言，尼奥算是异类中的异类，在古代中师傅的存在都是极重脸面，像他这种简单坦率在弟子面前道歉的还真是找不到几个。

从娇羞的情绪中冷静下来，虽然脸色还是很红，但显得有点别扭似的向他开口：「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如果只是师傅你的话…可以啊，青娥可以接受。」

经过几天的相处，对尼奥稍微了解一点的她明白，对方似乎在常识和感情部份存在缺陷似的。

而且连自己的脚部柔荑都被碰过了，再被碰一下头发也不算什么。

对此尼奥保持沉默，看不出他对青娥这番话到底抱有怎样的想法。

直到青娥完全从娇羞状态恢复后，尼奥开口,交代：「今天路程已经结束，你先去洗浴用餐，明天开始第二项修炼。」

「遵命！」

他的话等于自己距离道术之梦又近了一步，满脸喜悦的青娥跟着他制作出来的水球进入树林深处开始洗浴。

在青娥用餐时，坐在另一颗大树下的尼奥又开始书写工作，并且在她洗浴和用餐时已写完两本书。

用餐结束后，青娥来到他身边坐下，试探性拿起放在地上的一本书，见他没什么反应，便翻开这本书开始阅读。

不管看多少次都感到不可思议，明明是不认识的语种文字，可通过肉眼辨识，文字的意思便会反馈在自己脑海中，完全不会因为语种不同而造成阅读不畅的情况发生。

拿在手上的是一本记录欧洲大陆的地理风俗，青娥津津有味的翻阅着，对于从来没出过国境的她来说，这本书中所记录的异域风土人情内容全都深深吸引住她。

看著书中对异域的记载，青娥不由得向他问道：「师傅，这些描写和身临其境一样，你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

「是啊，的确去过很多地方……」

她的一句话让尼奥想起了过去，不管是古洛迪斯前还是后，他都到过很多地方，其中甚至跨越了时代，所以他所记录的风土人情并不局限于近代。

书写速度达到非人程度的他每天都能写出好几本书，青娥两眼闪闪的向他发出请求：「师傅，以后我可以看你写的书吗？」

之所以修习道术，就是因为希望藉助道术走向自己未知的世界和天空，而通过尼奥的书籍让她间接了解这片广阔的大地和海洋。

「随你喜欢。」

专注于书写的他只是简单回了一句。

「谢谢师傅！」

与他相处一段时间的青娥明白，只要不是明显的拒绝，基本上都是默认。

在阅读期间，针对书籍中遇到的各种各样问题，她不停向他提出，而他也将她提出的问题一一作答。

其中，青娥提及一个问题：「师傅，你来自哪里？」

该回答近代、古洛迪斯还是神代呢？

停下了书写中的笔，尼奥抬头仰望天上的银河，开口道：「…我来自百万岁月…千万时间旅程的彼端。」

就意义而言他说得没错，至少从近代古洛迪斯旧址的确是隔绝了万千次元星河，最后位于近代的他跨越了时间来到古时代，这也正是“彼端”的潜在含义。

但完全不懂的青娥则以为对方不愿意提供，嘟起可爱的小脸不满道：「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要用这么深奥的借口搪塞我。」

随即她转而问出另一个自己最好奇的问题：「师傅，你为什么要遮住脸？」

似乎也料到对方早晚会这样问，尼奥回以相似的回答：「我是已死之人，这个容貌已不再适合出现。」

听他的话，青娥可以感觉出对方有着很多故事，但现在她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师傅，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

专注地盯着那片遮挡住真容的轻纱布，青娥最好奇的恐怕就是他的真容了，从双手和脸上局部皮肤观察，可以确定他十分年轻，虽然声音十分冰冷，但却非常好听，所以她很好奇这位有着奇异髪色之人的真容。

「不行。」

理所当然的拒绝，不管是谁，他都不会再以这面目示人，因为过去对他而言既是心结又是心病。

虽然看似什么都已经不再在乎的冷漠，但直到现在他都已经无法释怀，正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让十三月消逝，该死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不知道为何，青娥似乎很执着这点，再次向他发问：「这样的话，我要怎样做才让我看师傅的脸？」

「用实力。」

简单干脆的三个字说明了一切，但尼奥忽略了下半句，那就是“杀死我的时候”，到时候即使她想将自己的遗体如何摆弄都没问题。

天真的青娥只是将其理解为打倒他的意思，并信誓旦旦的发出宣言：「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将超越师傅！然后由我来掀下师傅的面纱！！」

专注于书写的尼奥简单回了一句：「做得到就来吧。」

压根没期待过，至少在百年之内不会期待，因为相同的事，作为土著神的诹访子花了三十年都做不到，更别说现在毫无武力，只是普通人的青娥。

作为一个小孩子而言，青娥的好奇心确实十分旺盛，才刚结束一个问题马上又问出另一个：「师傅，除了我这个弟子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师兄师姐？」

这个问题让他书写中的手速顿了一下，一大群笨蛋般的笑脸从尘封的记忆中一闪而过。

对于那群笨蛋弟子，尼奥唯一的反应就是感慨：「我教过两百多个学生，他们都喜欢叫我师傅，另外我和你之间并非师徒关系。」

不过青娥将他后半句话自动忽略了，并向他追问道：「那他们很强吗？」

「很强。」

唯独有这点让尼奥不得不承认，人类凭借着潜在的可能性和超群的创造力，在最终战发挥出超越自己预算的战力。

让他想起古洛迪斯那时一个家伙说过的名言，那就是“越是纯粹的笨蛋，就越是容易变强”，似乎验证了这句话，在近代时期中，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恰恰好都是纯粹的人或笨蛋。

至今那群笨蛋弟子在自己消逝前，那充满错愕和悔恨的表情依然历历在目，可就算如此又如何呢，一切已经结束了，以最嘲讽的形式终焉。

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已经无法回到近代，即使有能力他也不想回去。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青娥摆出一副发愤图强的表情：「那么我要超越他们！成为师傅的头号弟子！！」

这一刻，连尼奥也无法理解她这句发言到底意义何在，但他并没有对这句话报以任何反应。

这种态度到底是默认？还是不屑呢？

不管是哪种，不想再纠缠在没完没了的话题，尼奥向她吩咐：「睡吧，时间不早了。」

这段期间，青娥对于这位陌生的师傅似乎放心下来，就算入睡也毫无顾虑在他身边躺下。

感觉到对方入睡后的稳定呼吸，尼奥少有停下书写的笔，转头望向她，对于她宣言要超越特殊行动部队的那群笨蛋弟子，他保持沉默并非不屑，而是真的有这种可能性。

与当初特殊行动部队的训练方式不同，因为青娥执意于道术的原因，于是他便按照道术相应的方式来训练她。

参照正常人的体质和悟性，尼奥预计第一修业适应时间至少要一个月，可青娥却比预计时间减少一半以上适应下来，无论是特异的体质还是绝佳的悟性，都是他见过最好的，若是给她足够时间，说不定真的有可能超越特殊行动部队。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青娥本身属于十分适合修习道术的体质，对此尼奥归类解释为地域和体质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从青娥身上拥有着强者的可能性种子，说不定很多年过后的哪天，她会以强者的姿态站在自己面前，或许以后的她有能力将自己从无止尽的诅咒中解脱出来。

不过现在的他只是抱以观察态度，毕竟成长之路上伴随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说不定哪天因为一些原因就让她放弃这个道术的梦想。

而且他与青娥最初的订立契约只是教授关系，带着她也是方便观察人性，若她将来真的有成为强者资质的话，到时候再改变契约内容也不迟。

所以，现在先暂时以观察者的身份留在她身边。

坐在燃烧的营火堆前，没有入睡的尼奥取出一本空白书记又开始书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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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美足过后就是摸头，若是换做传统东方女子的话绝对非他不嫁，可惜青娥的接受力太强，不然真有好戏看的说（茶）

PS2:“百万岁月千万旅程的彼端”，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记得这个捏他梗呢？当年可是很喜欢三坪房这部轻小说的说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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