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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可瑶笑得有些得意,我却不解其意:“是话中有话吗?但我怎么听不出来。”
“你听不出来没事,只要程嘉逸能猜出来就行。”说完又语气直转,“不过通常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若你们智商相当,那估计也没戏了。”
她说完一手拎饭盒一手拉着回回准备回去了,回回不大情愿,想在医院陪我。后来向可瑶说床太小,睡着后小脚一蹬就容易踢到妈妈的伤口,她这才同意回去,但说明天一早就要来看妈妈。
“明早得给你妈妈送早餐呢,当然要来啦!”向可瑶和回回的对话声越飘越小。
让她照顾我们母女这事确实很累,我很感激也很抱歉,本想说三餐可以叫外卖,不用在家和医院来回折腾。但想到她情伤未愈,忙碌起来总比闲着胡思乱想来得好,所以我也就没有多说。
这是术后第四天,刀口虽然还有不适感,但好在疼得松动些了。吃饱趟累了,我就下床在房间里走几圈,简单洗漱后关灯躺下。
前两天因疼痛根本没睡好,这晚倒是睡得特别沉,中途醒了一次翻身,闭眼睡了几分钟后我再次惊醒。
刚想睁开眼睛,又努力闭上了。
刚才翻身时不经意的睁了下眼睛,本是想看看床边以防翻到床下去的,但好像有个人影站在床边。
虽是人来人往的医院,但毕竟是单人病房,又是夜深人静,加上因为护士凌晨会查房我也就没锁房门,莫非是小偷溜进来想偷东西?
还是冯瑶找到了我,意图再次置于我死地?上次我没防备才让她得手,可这次我有了防备却有具拖累的身体,恐怕我还是不敌她。
力不敌人,不可莽撞,得靠智取。
我不敢睁眼不敢动,装作熟睡的样子,手在被子里慢慢摸着,并用指纹解锁,做好求救或报警的准备。
却忘了解锁时手机会发出“滴答”的提示声,当它传进耳朵后,我整个人都僵了。
“醒了?”是个沙哑的、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
程嘉逸的声音!
这个认知带来的惊吓,远比是冯瑶出现在这儿还更令我震惊和惊慌。
“为什么不说话?”
我还是不回答,心里祈祷他能快点走开。
可他不仅没走,还说:“既然醒了那我开灯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尤其是这种狼狈的时刻,“不要”二字尾音刚落,啪嗒一声灯就亮了。
我第一反应是用手捂住脸,然后钻进了被窝。
只听到折回的脚步声停在了床边,他干咳了声,说:“我看过回回在幼儿园被接走的画面,当时觉得是被冯瑶接走的,可今晚我在向可瑶家门口堵到她,发现回回和她在一起,回回叫你妈,向可瑶则说你才是苏爻。”
他顿了顿,有些大喘气的感觉:“我有些糊涂了,你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我在被子里摇头:“我现在不想见你,你走吧。”
“为什么不想见我?是因为我错把冯瑶当成了你,你生我的气,还是仇恨我?”
“都不是,我只是想和回回安静的生活,而你不用去改变生活现状。”
“如果你真是苏爻,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带走女儿,把我扔给别的女人?”他不敢置信,声音有些压抑。
“那不是别人,那是你的合法妻子。”
“可与我登记的人是苏爻。”
“可与她登记的人,只是和苏爻长得一样的冯瑶!”
我一直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也许是产后心情过于压抑,虽然他的逼问还算温和,我还是情绪崩溃哭了起来。
等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已经来不及了。
短暂的沉默中他吸鼻子的声音非常明显,再开口时声音有了笃定的轻柔:“你承认你是苏爻了,那让我看看你。”
“你走吧,我很需要,我要休息了。”
“只看你一眼就好。”
我想说你日夜相对的那张脸,比我现在惨不忍睹的样子好看多了。看惯了繁花,又怎能接受颗枯草,还是颗不会再有孕育的枯草。
我不再说话,怕一开口就泄露了自己崩溃的情绪。后来他来拉被子,但也没有很大力,见我未松手也就放弃了。
后来他把灯关了,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后半夜我们都没在说话,躲在被子下的我也没有睡着,中途我给向可瑶发了微信,问她为什么要让程嘉逸找到我。
她应该是睡着了,早上6点多才回复我:“因为他猜到我的谜题来问我了,我自然得告诉她答案。”
我恍然,原来向可瑶对程嘉逸说的“近在眼前”,是指和他通话的自己。他猜到后去找了她,她就把说了我的事。
但不知道她说到什么程度了。
我连忙回了条过去:“你都说了些什么?”
“你自己和他聊吧,有他照顾我今天就不过去了,我带回回去逛街吃饭和购物。”
“可瑶,你这样,求你……”
这条微信石沉大海,她没再回复我。
我始终不愿露脸,但等早上8点医生来查房时,我不得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今天感觉如何?”
“还好。”
“刀口疼痛有减轻吧?”
“是轻了些。”
“出血状况呢?”
“正常。”
医生点点头,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程嘉逸:“你是她老公?”
程嘉逸看了我一眼:“是。”
“下午带她去B超室做个腹部B超,看看情况调整用药量。”
“知道了,谢谢医生。”程嘉逸把医生送到门口后,掏出手机看了很久。
我想他对我的手术内容应该很清楚,加上看到我形如枯槁的丑陋样儿,应该生了远离之心。
人是视觉动物,哪怕面前站着两个一样的人,只是一个素颜一个化了妆,大家也都会喜欢后者,哪怕卸了妆后都一样。
赶走他让他不做纠缠,是我既定的目标,可看着他清冷疏离的背影,得偿所愿本该高兴的我,心里却一阵难过。
我盯着他看时他突然回头,我快他一步垂下脑袋,只听他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接着,一阵快速的脚步声由近及远。
和一个人在一起久了,总能通过细微的细节辨认出他。比如咳嗽声和脚步声。
他跑得那么快,估计是被我吓跑了。这样也好,拿着这件事我也能威逼利诱,让他让出回回的抚养权。
我应该在心里热烈鼓掌,可心脏某处一疼,我还是哭了。
情绪失控时护士来给我打针了,医院是最能看尽人情冷漠的地方,护士们可能也看麻木了,一脸平静的让我伸出手,扎上针后就走了。
打的是右手,搁在床头柜上的纸巾也在右边,我用左手去拿纸巾,试了半天反倒把它弄到了地上,滚进了床底下。
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一般,一卷纸巾也压垮了我的强撑硬挺,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我哭得泣不成声。
哭得忘乎所有、情难自制时,最尴尬的一幕来了,程嘉逸提着两大个保温盒进来了。
我压根没想到是他,感觉到有人进了我的病房就下意识抬头看,结果就对上了他的脸。
他愣了下,放下保温盒就跑过来:“怎么哭了?针眼疼?”
见我不说话又说:“刀口疼?或是饿得胃疼?”
我别过头,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用袖子擦着眼泪。
他又道:“那我去叫医生了。”
见他真往外走了,我急忙叫住他:“别去。”
他脚步不停,眼看就要走到门口了,我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次:“你回来!”
这下他脚下抹油似的,一溜烟就进了卫生间,一阵水声后他拿着冒热气的毛巾来到床边。“把脸转过来。”
见我不理,他绕过床尾来到左边,我又转向右侧。
反复几次,他说:“是你让我回来的,那配合度就该高一点。”
“我哪有!”
“你刚才说了‘你回来’。”
根本不是一个意思,他顺台下,我想反驳,但话到了嘴边放弃了。只是叹了声气儿说:“你一家庭和公司之主,没必要留在这儿照顾我一外人,你赶紧走吧,不要再来了。”
这番话惹恼了他,他一手捏住我的下巴,另一手就在我脸上擦了一通。随即拉开床板,打开保温盒,把鲜肉混沌和鸽子汤摆在桌上,用勺子舀到我嘴边。
“张嘴。”
我不张,他竟塞进他嘴巴里,以为是要吃给我看,却俯身凑到了我嘴边。
我猜到他要干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疯了!”
“这怎么算疯?是你逼我出此招数的。”他说着扳开我的手,眼看嘴巴就要贴了上来。
我今早还没刷牙呢,别说浓郁的口气了,就连黏糊的头发上都是油汗混合的味道。他不嫌弃,我都嫌弃自己。
“行行行!我吃,我吃,用勺子吃!”
他得意一笑,坐了回去,我怕她故技重施,最终乖乖配合吃了起来。
他边喂边说:“说实话,我现在脑袋很乱,不是很能相信你是苏爻而家里那位是冯瑶的事。但经向可瑶一提醒,我意识到家里那位‘苏爻’,确实有很多异常行为。在我搞清楚前,我会照顾你,也不会让第三人知道。我现在不便做饭,也不敢告诉你妈,只好请我妈家的阿姨给我煲汤,怕让她送到医院会被我妈知道,所以我让她送去公司楼下,刚才我是回公司拿吃的,而不是扔下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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