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鹤。”江沉靠在他的肩膀上，唇隐晦而又庄重地在他的肩膀落下一个吻，藏着他对这个人倾注的所有，小心翼翼的欢喜和爱意：“没关系，我已经不疼了。”

他已经不疼了。

幼年的伤口到现在为止，已经很少在阴雨天隐隐作痛了。

江沉已经等来了他的太阳。

童鹤低头，凝着他的眼睛，语调郑重如承诺：“江沉，我答应你。”

“嗯？”

“我们一起考S大。”

江沉顿了一会，笑了，“好，我们一起考。”

或许是S大的目标瞬间让童鹤清醒了下来，又或许是夜风实在太冷。

等两人牵着手，想起来自己把自行车落下再回去之后都已经快十一点了。

江临大概是被踹狠了，他们走了没多久就叫了车离开，也没顾及这两台自行车。

“吓死我了，我都以为没了。”童鹤把倒在地上的车扶了起来，拍了拍车垫上的灰。

江沉也扶了起来，“回去吧。”

“嗯，回去通宵读书。”童鹤算了算时间，“不然我就来不及了。”

……

十天的假期。

童鹤的确实实在在地看了十天书。

一开始楚澄还在群里调笑童鹤说：“你当自己是垫底辣妹啊？打算吊车尾考庆应？”

童鹤没回他，开始攻克自己最讨厌的英语跟语文。

他不太喜欢背书，尤其是那种长篇大论的文言文什么的。

假期晃眼而过，重新见面的时候童鹤的气质简直让楚澄跟薛霖吓了一跳。

是那种，立竿见影的洗净铅华——还有两个漂亮的黑眼圈。

“卧槽，你也太拼了。”楚澄替他按了按眼尾，“不要做这种那么伤身体的事情啊！你傻不傻，又不是明天就去高考，你得合理安排时间啊。”

童鹤这十天日夜颠倒，能收拾行李赶回学校都算破天荒的意志坚强了，他没精力回答楚澄的话，上了校巴之后就靠着江沉的肩膀睡着了。

杨帆上车点人数的时候还叹了口气，“这种状况，未来一周要怎么熬？”

江沉倒没多说什么，替他拉上了旁边车窗的帘子，又从书包里找了块饼干造型的小抱枕出来。

童鹤被他轻轻叫醒，睡眼惺忪地嗯了一声。

江沉轻轻托着他的脑袋，想把抱枕垫到他的肩膀上，但童鹤却是嘟哝了一声，然后拿着抱枕垫在他腿上，一个侧身就靠了下去。

走道隔壁的楚澄跟陈飞翔看着都惊了，童鹤却是露出一个敷衍的笑容，“晚安。”

“晚、晚安。”

人齐，车启动。

目的地是距离学校四十公里的学生军事训练营，跟南中长期合作的。

车开不久，本来还算热闹的班级渐渐安静下来，晕车的疲倦的同学都差不多睡着了，杨帆坐在前排也睡得仰着脑袋。

江沉挂着耳机在听英语电影，也算是迷迷糊糊。

上了高速又到了偏僻的小山村，大城市的繁华渐渐消逝在身后。

江沉昏昏欲睡的时候，大巴忽然减缓了车速。

他本能地抬手护着童鹤的脑袋，却还是没挽留住。

因为停车，童鹤的脑袋咚地一下，隔着江沉的手，撞上了前面座的同学。

朱峤突然惊醒。

“谁的、谁的西瓜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