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们两个凑那么近干什么？谈恋爱啊？”

楚澄一个大圆脑袋悠悠地浮到童鹤跟江沉之间，声音里还透着一股莫名兴奋的八卦，眼珠子左瞟右瞟好不好奇。

童鹤卷起桌面的试卷就给他脑门心来了一下，“走走走，我这儿研究课题呢！谈什么恋爱啊？你们心思到底在不在学习上？”

“心思？”楚澄跟薛霖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呵地一笑，“您说呢？”

“……”

楚澄把打包好的晚饭放到童鹤面前，指了指窗外，“这个味道大，你要吃就最好出去吃，别玷污了你学习的圣地。”

童鹤提起饭盒，皮笑肉不笑：“也就你们能厚颜无耻地说什么学习圣地。”

A课室在三楼，其实风景还是很不错的。

是高二级最西面的那栋楼。

南中处于古镇之中，外墙的建筑皆是一片古色古香，红砖青瓦，半山腰间还有烟雾渺渺，说来其实是个好地方。

如果想看日落，那枚漂亮的咸蛋黄就在二食堂背后，顺着半山腰的郁郁葱葱渐渐晕染一片天际。

如果想看日出，早起到东区的图书馆三楼能看到——哦，图书馆早上是不开门的，所以你只能在三楼的门外等太阳一点一点破开晨雾跟暗夜，将碎金落满瞳孔。

童鹤吃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大约是真的饱了，收拾整齐放进塑料袋里。

学校还没开始分什么干垃圾湿垃圾，他只要把这个扔进厨余垃圾里就好了。

打了个嗝儿，进门的时候童鹤却发现楚澄跟薛霖一左一右地坐在江沉隔壁。

居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薛霖读书！

童鹤第一反应居然是欣慰，仿佛年过半百的老父亲看到离经叛道的孩子终于肯回头是岸。

可当他走到薛霖身后，发现这人只是在一字不漏地抄着江沉的答案跟笔记的时候，那点欣慰便随之烟消云散了。

都说那啥改不了那啥。

果然没错。

“薛同学，你觉得如果考试你这样，会是什么后果？”

童鹤伸手拍了拍薛霖的肩膀，佛说苦海无边，他也想劝这人回头是岸。

这是个好问题，薛霖停了奋笔疾书，起来摸了摸下巴，“还能咋样？被老梁逮住全级通报啊。”

要是被老梁抓住，哦豁，完蛋。

老梁不仅会记过，全级通报，通知家长，还会留校察看，日日跟你探讨生活的意义。

会让你的心思破碎得如他那一头地中海，一点风吹都是胆战心惊。

“那你觉得，如果你被老梁抓了是什么原因？”

“关系不够硬朗。”

童鹤：“……？”

薛霖却是一脸得意地拍了拍肩膀，“哎呀，你就相信我，我坐的考室周围都是熟人了，就算大家有个前进几名后退几名的波动不过也是小事，大家都是熟人了，有些合作心照不宣啦！”

楚澄：“活该你年级倒数，真的。”

江沉：“……”

晚修开始，今天晚上的A课室意外地安静。

大概是少了薛霖打游戏的咦哇鬼叫，四个人居然在一起写作业。

场景诡异得不行。

“我说……你们一个两个今天晚上是吃错什么药了……好可怕啊。”

薛霖是COPYBOY，很快就闲下来了没事干，看着在奋笔疾书的楚澄跟认真背书的童鹤，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