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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安德劫匪

作者: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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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汲来到博州州治聊城,面会了刺史王邕和都知博州兵马的南霁云。

王邕是天宝十载的进士,列乙榜第五名,曾任金部郎中、永州刺史,旋迁博州。他比李汲只早几天抵达河北地区,一州政务尚未梳理清楚,好在南霁云及时赶来坐镇,掌控住了军队,这才提升了王邕治政的信心。

博州户口数不过魏州之半,民风亦不如魏州剽悍,原本驻军六千余,其后陆续来归的也不过千数;加上即便陷于伪燕数载,也基本上都是大后方,此前唐军仅仅打到相、魏等州而已,博州遭受的兵燹有限,因而治安状况良好得多。南霁云百战余生,其实身上的杀气比李汲还浓厚,想要压服蠢蠢欲动的旧将旧卒,难度系数不算太大。

不过也因为如此,李汲暂时不想在博州花费太大气力。一则他终究只领魏州刺史,博州刺史王邕是朝廷任命的,则只要地方上不出什么大乱子,赋役可以按时、按量征发,李汲便没有插手政务的理由;二则博州田地产出大概是魏州之半,纺织业、商业却远不如魏州,不值得作为管制的重点。

李汲在聊城停留了五天,之后继续北行,经博平、高唐两县,抵达博、德两州的交界之处。就此他临时起意,打算微服而勘德州,再西觇贝州,然后从贝州返回元城去。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得先去摸摸秦睿的老底看。

元景安等人自然反复规劝,奈何李汲不听。话说李汲若是才离元城,便有微服而入别州境域的打算,封演、杜黄裳、高郢等必定苦谏,李汲不能不卖他们的面子;如今麾下加元景安只有十一人,那谁还能拦得住节帅肆意妄为啊?

李汲说了:“我不入县、镇,但在野间行走,觇山水之势,访野老乡农而已,有什么凶险?前行若闻贝州贼多,无须汝等规劝,我主动掉头南归;若些许几十个贼……”一拍腰间横刀——“我却不惧!”

然而却又暗忖,我一条虬须大汉,腰挂御赐宝刀——双锏太过扎眼,没带出来——胯下关西良骥,十数伴当护卫左右,即便未着公服,这谁还瞧不出来是有跟脚的啊?算什么微服私访呢?且在自家境内还则罢了,既入别州,越是这样官不象官、民不象民,越是容易惹出祸事来啊!

由此特意让元景安等人打扮成了商贾。

博州主要的特产有三样,一是绫,二是平紬,三是——驴子,尤其是肉驴。于是从高唐府库中提了二十头驴,负以百匹绫、六十匹平紬,命一个相对机灵的小卒假冒行商,元景安和一名相貌丑恶的小卒扮做保镖,余人都做伴当。

至于李汲,并不打算混进商队里去——主要不象元景安等人,他地位渐高之后,居移气,养移体,身上再找不到丝毫的庶民气息了——于是稍稍修剪了一下胡须,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头戴垂角布幞头,身穿青色襕衫,足登软底皮靴,扮成读书人模样……

我不似士人么?老子偏不信了!

自然,坐骑也是要换的,就在高唐县内买了一匹本地产马,比原本的关西骏足肩矮了整整一尺;那柄原属李系的横刀又粗又长,且还鞘镶金玉,也干脆换过了,改悬一柄样式质朴的长剑。不过为防不测,鞍囊里藏了制式障刀,靴筒里揣了两柄匕首;皮带上是老大的铁扣,随时可以解下来抽人。

统一口径对外宣称,自己乃是游学的士人,因为与商队的保镖元景安是旧识,这才结伴而行。

由此北上平原县,又至安德县——安德是德州的州治。

德州的形状,大致是个倒三角形,安德在中部偏南,南为平原,东有平昌,西北方则是将陵、长河、安陵和蓨县。李汲离开安德之后,原本还想北上将陵等四县的,却被元景安等人好说歹说给劝住了。

因为这一路之上,确实遭逢了多伙盗贼,虽说普遍也就一二十人——再少的根本不敢起意拦截这伙“行商”啊——也没什么能打的,也不趁什么好兵器,基本上不必李汲动手,元景安他们就都能给摆平喽。但李汲是艺高人胆大,元景安和牙兵们可都把心吊在嗓子眼儿里哪——万一碰上股势力较大的强人,导致节帅有所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对于李汲来说,身上早已有不少的伤疤了,再添一两道无关紧要;而对于元景安等人,哪怕节帅掉根汗毛,若有心人深究起来,我等都可能吃不了兜着走啊!因此上,节帅您别闹了,咱们还是回吧。

李汲笑笑,不以为然:“此州贼徒,不比魏博为多,有何可惧?”

实话说魏、博两州的乡下,治安情况也不见得有多好,只不过那时候李汲名为微服私访,其实高头大马,十余伴当护卫左右,很少有不开眼的敢拦路抢劫——这也是李汲再次改扮的缘由所在。终究大乱初平,散卒、流民遍布四乡,而无论魏州的雷万春,还是博州的南霁云,都才掌控住军队,尚未来得及大规模的征剿行动。

相比之下,秦睿久领贝、德,即便从归降唐军,仆固怀恩准其继领二州开始,也小半年啦,结果贝州乡下还是这副

德性。李汲见此,不禁心中窃喜——我讨秦睿,有借口了。

当然啦,自家根基还不牢固,不可能即刻动兵,而将来形势会如何发展,尚在未知之数;且李汲是希望先挑唆降将们内讧,自己再坐收渔人之利的。

因此元景安等人反复规劝,李汲最终只得一扬马鞭——“既如此,便不继续北行吧。然亦不必遽归,我等且西向贝州,按原计划,自贝州南归可也。”随即撇嘴一笑:“我也想看看‘天下北库’,究竟是何风采。”

永济渠从馆陶附近流入贝州,自西南向东北,横亘整个州域,再注入德州西北境,因此贝州的水路交通也是非常便利的。安史之乱前,唐廷例将河南、江淮地区的钱帛经永济渠运至贝州,就贮存在清河附近,以便供输东北前沿,贝州(当时还叫清河郡)遂得“天下北库”的美称。

据说安禄山起兵谋叛,瞬时间全收河北,从清河府库中便抄出来布三百余万匹,帛八十余万匹,钱三十余万缗,粮三十余万斛——足够资供七八万大军吃用一整年了。

当然啦,因为张巡横在睢阳,导致叛军既不能进取江淮,亦不能全收河南道,估计打那以后,不可能再有大批物资运抵清河了。倘若还是乱起前的数据,估计秦睿现下便可拉出将近十万兵马来,吊打其他河北藩镇——且若真如此,他也未必肯降啊。

且说李汲没进安德县城,只从城南兜个圈子,便沿路向西而去,走不多远,忽听远远地传来厮杀之声。李汲是久经沙场的,对这种动静再熟悉不过了,当即本能地双腿一磕马腹,便冲过去探看仔细。

元景安连驮货的驴子都顾不上了,赶紧撒开两腿,从后追赶,心说:“二郎耶,碰上这种情况,不应该我等跑去打探消息,你在后面等着吗?你这着急忙慌地先过去了,倘有闪失,我等该如何是好……”

再说李汲循声前往,只见大道之上,数十人围绕着一辆马车,正在捉对厮杀。仔细一瞧,人少的一方,应该是那马车的护卫,个个青巾包头,白衣短打,足登快靴,是公人模样,手中所执,也皆军中制式横刀。人多的一方则衣着五花八门,穿啥的都有,手里或刀或枪,多半是民间器械。

但李汲眼睛多毒啊,看那些进攻者虽然貌似乡野盗匪,却进退趋避,颇有章法,相互间的配合也很默契,当即就明白了——这些也是兵啊,起码是曾经做过兵,且在战阵上见过血的!

难道是德州的散兵旧卒,啸聚为盗不成么?

他策马奔近,蹄声笃速,正在激斗的双方自然不会注意不到。攻方当即有数人跃出圈外,横眉立目地呵斥道:“我等在此行劫,不干汝事,速速回避!”

李汲笑笑,就马背上略略俯身,开口问道:“几位好汉在此,不知是劫财啊,是劫色哪?”

对方听了,自然一脸的懵圈儿:“劫财又如何?劫色又如何?”

“若是劫财,我囊中便有千金,如何不劫?若是劫色,不知何等样标致妇人,能入诸位好汉之眼?仆有些好奇,可能一见否?”

他这儿正在戏弄对方呢,眼角瞥见马车帘拢微挑,露出半张脸来——应该是位老妇人——尖声大叫道:“救命……”估计见来的只有一人一马,赶紧改口道:“那书生,恳请快马赶去安德,请县里派兵来剿贼,必有重谢!”

李汲随口问道:“若县里不肯派兵来,又如何?”

这年月地方上普遍很乱,非止河北各州,一般的县署,能够管理好县城、集镇,不使生乱,那就很了不起啦;至于乡下,往往还要大户们自己雇人卫护。则此处虽然距离安德县城不远,终究也有数里之遥啊,即便出了强盗,县里未必肯管——或者是不敢管。再者说了,李汲又不是本地人,他说有贼,县里也得肯信不是?

那老妇急忙喊道:“去与县里说,我家乃是……”话音未落,一支长枪从斜刺里直捅过来,老妇将头一偏,好险避过,但枪尖就此穿透帘拢,透入车厢半尺多深。车内当即响起一片惊骇呼叫,听着人还不少,起码五六个,且既有女子,也有孩童……

虽说执枪的强人很快便被逼退,但如此一来,他们也绝对不肯放过李汲了,数人挺着刀矛便冲将过来,口中叫道:“既如此,便连汝一并劫了!”

可是这些人并未冲近李汲马前,却又匆忙止步——因为元景安领着六七人终于跟上来了。

李汲将手一摆,喝止元景安:“汝等休动,看我杀贼!”

前几次遭遇盗贼,都是元景安他们出手驱散的,基本上轮不着李汲动手——而且最多十来个村贼草寇,他本人也觉得无趣啊。如今眼前攻打马车的大概三十多近四十人,都是积年老卒手段,李汲见了,难免手痒。于是命元景安等人稍待,他“刷”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剑,便欲催马上前厮杀。

元景安一把揽住李汲的马缰,李汲斜睨他一眼:“汝以为我不能战乎?”元景安急忙谄笑道:“节……公子说哪里话来,只恐兵器不趁手。”倒转手中长刀,递于李汲。

其实李汲的剑法吧,也是不错的——剑乃隐逸之兵,民间常用

,李泌也习惯佩带,因此被寄魂之前,那原本的李汲就曾经习练过——但问题剑只能捅刺、斩抹,轻盈有余,劲力不足,这骑在马背上使剑,必定难以尽情施展啊。

因此元景安递上横刀,李汲也不跟他客气,当即接了,呼啸一声,策马便冲。一贼挺枪来刺,被李汲轻轻巧巧,让过枪尖,左手攥住枪杆,右手横刀顺势直斩下来。那贼大惊失色,急忙弃枪后退。

他反应是挺快,奈何倒退不比前冲,人腿也比不过马足——李汲一刀不中,伸长臂膀弧形轮将起来,正中其项,“噗”的一声,鲜血迸出,人即软倒。

余贼见了,都是大骇,有人本能地便叫:“汝究竟是何人?!”

话说这年月士人多喜佩剑,剑舞乃至真正的剑技,也风靡一时——好比说李泌——这一个读书人胆儿比较肥,策马挺剑敢杀盗贼,本也寻常。问题人使的是横刀啊,且能双手脱缰,还能夺枪,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士人哪!

李汲也不跟他们废话,左手长枪,右手横刀,策马便蹿入贼群之中,瞬间便又连杀三人。

其实他原本没打算立刻动手的,想要再瞧瞧风色,因为怀疑这不是普通的盗匪打劫,而有仇杀因素在内——护卫马车的也是兵,攻打马车的也是兵,是非曲直,谁能一目了然哪?但听马车中传出来女人、孩童的喊叫声,李汲不淡定了,这才催马冲上,去解马车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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