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忍抬起头，垂眸俯视着面前女孩的每个表情。

修长的手指，仍恶劣地停在原地，曲忍的眼底一片深沉，那张严肃的脸，没有半分怜惜的表情。

脸上的神情，和手上的动作，是那样的不搭调，偏偏，他却像是做的理所当然。

他看着她紧咬着下唇，没有发出任何啜泣声，可眼泪却流个不停。

又是这个样子。

这么楚楚可怜，一碰即碎的样子，趁着白皙的皮肤，明晃晃的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

没有哪个女人像她这样，如罂粟般挑战他的自制力。

而此时此刻，愤怒酒醉的他，也没有自制力。

她不知道，她这样，只会让男人更想狠狠地将她揉进身体里，将她吃得连渣都不剩吗？

“那一晚的细节，你肯定都不记得，放心，我会让你重温一次的。”

程诺颤着唇，“别……别逼我恨你。”

“你以为我在乎？反正，我也恨你。”曲忍的语调轻松，手却不闲地解开自己衬衫的衣纽，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

“你……”

求饶更是最无用的做法。

她放弃地卸了力道，紧闭眼眸，咬牙道，“要做抓紧！”

既然逃不开，她还费力地折腾什么？如果他对死鱼有兴趣，那就来吧。

怪她瞎眼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不，不是她主动惹他的，那晚只是她酒后糊涂，一切都是命！

今天过后，她会躲他躲得远远的。

他嘴里的那凭空冒出的母债，她才不会偿还！母亲是最疼爱她的人，哪怕母亲杀人放火，对她来说，母亲也是对的！

或许，他今天只是酒后撒撒酒疯，等他清醒了，一切还会如往常般平静。

会好的，今晚过后，一切都会好的！

曲忍看着程诺认命的模样，她的嘴抿得很紧，昭显着她的倔强，偏偏她眼角的泪水还在不断涌出，那样惹人怜惜。

他微微蹙了下眉，“小诺儿，挺尸是么？”

程诺不吭气。

“呵……”曲忍闷声笑了，“又想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又？

什么意思？

曲忍抓住程诺的左手，很煽情地带着她摸向了自己的右肩，“看见没有？”

程诺顺着微弱的灯光，看了过去。

那是……

齿痕！

是她留下的？

那晚留下的？

他缓缓地移动，“虽然已经有些淡了，不过别担心，最清楚的时候，我有拍了照。——小诺儿，这些都是你背叛莫辰的证据，看吧，你和你母亲可真像，骨子里都是那么放荡的女人！”

说着，曲忍再次有些情绪失控了，他闭上眼，不去对上程诺那充满控诉的眼神。

“叫出声！”曲忍捏住了她的下巴，“像那晚一样！”

“……呜……”

“啊……”

惊呼脱口而出，程诺狠狠地瞪着男人。

他是故意的！

那个被拨出的手机号码，早已在长久地无人接听后，重归平静。

程诺的手机，只设了两个快捷键。

一个是莫辰的，一个是曲莹的。

事后，程诺是庆幸的，庆幸她所误拨出的那个电话，没有被接听。

因为，被拨出的，是莫辰的电话。

可她却没想到的是，莫辰之所以没有接那个电话，是因为手机响起的时候，他正在沉浸于别的事情。

那个女子，便是曲莹。

而如今完全以他为全部生活重心的曲莹，挂断电话便直奔‘清夜’酒吧。

‘清夜’酒吧，曲莹和程诺来过几次，所以没过十几分钟，曲莹便到了目的地，也一眼看见坐在吧台前，低垂着脑袋的莫辰。

进了门，曲莹反而有些胆怯了。

她一步步慢慢地走过去，颓废的莫辰，让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