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监视方晴的姜瑜，嘴里叼着片新叶，抱臂闲闲倚在古树上。听闻方晴发出的动静，冷笑一声，揉揉震痛的耳朵，飞身离去。

“王妃，属下回来了。”姜瑜人还在高墙上，兴奋的嗓音先传进了院子里。

“王妃刚服了解药，这会儿正药浴祛除余毒呢。”季念闻声提裙飞奔出来，两只黑亮大眼似闪着光，“那个坏女人是不是被气疯了？”

“哼——自作孽不可活。”姜瑜笑得浓眉邪飞，言语间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意味，“因那女人，王妃遭了过少罪，京都百姓遭了多少罪。若不是顾念她手里的解药，这些日子我早趁机结果了她。我回来时，柳如意已昏了过去，她正在鬼叫，凄厉至极，生不如死莫过于此。”

“哈哈——”季念拍拍手，从鼻子里哼出几声，“那个坏女人，打量谁不知道她心肝儿都是黑的呢，竟想用掺了毒的解药来换女儿，明显是存了害死王妃的歹心。幸好咱们王妃聪明，没着她的道。还顺便，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了。她不是爱使毒么，那便让她尝尝亲手毒死自己女儿是何滋味！”

原来，柳凝霜早料到方晴不会老实。

所以故意让季念领着方晴用轻功翻墙进公主府，趁着方晴在空中慌乱惊恐之时，悄悄搜罗方晴身上，并把她身上所有荷包顺走。

季念自然是分不清那些荷包里装的都是什么药，也没时间分辨。便依照柳凝霜吩咐，每个荷包里的药，各悄然取出一颗留存。

然后，再寻机，把故意打乱顺序的荷包，给方晴放回去。

柳凝霜之所以与方晴废话那么半天，为的就是分方晴的注意力，让她没机会发现荷包被季念调换了。

姜瑜与季念说话间隙，夏竹出来，说柳凝霜已拾掇好，传两人进去。

姜瑜与季念都是活泼性子，柳凝霜还未开口问，两人已一唱一和，把方晴母女的消息禀告了个清清楚楚。

“柳如意死了？”柳凝霜解了毒，身子虽轻快不少，但毕竟这些日子亏了不少精气神。解下面纱后，一张俏脸越精致发小巧，衬得那双眼越发出挑，似含水色，再配着她苍白的唇色，很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姜瑜方才进门时，愣了一瞬。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而已，紧接着便想起了自家那醋塘子王爷。还顺便想起了上次被王爷扔去“锤炼”的苦楚。

王妃再美，他也得有命欣赏啊。

为了小命着想，姜瑜回话时都是垂着眼的，“王妃恕罪，属下只是远远跟随，并未有机会靠近马车去确认柳如意的死活。”

“无事。”柳凝霜摆摆手，不在意道，“方才我仔细看过了季念弄来的几丸药，除了一粒真正的恶疾解药外，其他两粒我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毒。但那既然是方晴准备来要我命的东西，其毒性必不会比这次的恶疾轻省。柳如意这次，不管是生是死，绝对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