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木轻哼一声。

年十三冷笑：“不高兴？那要不要你亲自去报警？然后再登报昭告天下？说你在大学里养了个女学生？让舆论来谴责谴责你？”

王嘉木回答不上来了。

“去做你该做的事儿吧！”年十三准备挂电话了，“大家能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能避免很多麻烦了。”

挂断了王嘉木的电话，年十三开车去了豪庭酒店。那里的3105号房间，王嘉木是包年会员。

年十三按了按门铃，很长时间里面都没有回应。

他大概按了能有五分钟，才有个男声问：“谁啊？”

从声音听，对方的年纪应该不大。

年十三还是挺客气的，他问：“凌茹在么？”

“不在！”男声有些不耐烦，“快走吧！别来了！”

年十三没理他，只是继续按门铃。

“你有完没完啊？”男声驱赶道，“快滚！”

年十三坚持不懈的按了一会儿，阿凌的声音很快出现了：“阿原，是谁呀？”

“啊，茹姐，我也不知……”

“阿凌！”年十三敲了敲门板，“开门！是我！”

听到年十三的声音，阿凌没有耽搁。

笑着打开门，阿凌满身酒气的依靠在门上看他：“原来是年大律师呀！稀客稀客……你怎么想通来找我了？是想我了吗？”

阿凌真空穿着真丝睡衣，腰带松松的系着，她上面的领口一直裂开到腰部。

长发披散，阿凌精致的脸蛋看着更小。睡衣的下摆很短，反而显得阿凌的腿修长……何娜的事情不是阿凌做的。

年十三就知道，王嘉木是关心则乱，才太早下了定论。

他太在乎阿凌，所以出了事情无论好坏都会先想到她想法，先考虑她的安危。

可是以年十三对阿凌的了解，如果阿凌真的抓走了何娜，她现在就不会这样懒散的样子。

阿凌是斗士，她要想上战场首先就是想着赢，而不会如此的萎靡不振。

知道有别的男人来，那个叫阿原的男孩子虽然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房门打开时狠狠的瞪了年十三一眼，阿原光着屁股转身进了屋。

“你来，是给王嘉木取证的吗？”阿凌醉醺醺的从年十三的口袋里掏出香烟，她的动作太大，胸前春光袒露，“该看的你都看到了，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需要进来拍下照么？留着以后上法庭当呈堂证供？”

阿凌吸了口烟，她坏笑着故意往年十三的脸上吹。

“你这个怪人，抽的烟也怪。”阿凌仔细看了看手上的蓝黑色烟盒，笑说，“这种薄荷烟，抽着呛人又凉……像你这种年纪的成功男人，不都应该喜欢抽中华吗？又气派，又体面，不是吗？”

年十三的品味，确实和很多人都不一样。

“习惯了。”年十三只是说，“毕竟抽了很多年……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等等！”

阿凌追着年十三出来，她没有穿拖鞋，光着脚绕到了年十三的身前。

“你这是干什么？”怕被人看见，年十三脱下西装给她穿，“这里是走廊，要是有人来……”

“你干什么？”阿凌摇晃着推开了年十三想给自己披衣服的手，“年十三，你这是……在乎我啊？”

“我当然在乎你。”年十三拎着西装，“我答应过王嘉木，我要……”

“够了！”

阿凌大喊一声打断了年十三的话，她抓了额上的长发往后梳，自嘲的笑笑。

“我又不是小孩子！王嘉木又不是你亲弟弟！”阿凌冷冷的看着年十三，“而且，我他妈的根本不需要你照顾

！”

年十三穿回衣服，他说：“好，我会记住你的话……那我走了。”

阿凌没有让开路，她瞪着的眼睛好像有点红：“年十三，你看不到我么？”

“这里光线不太好。”年十三实话实说，“以我的视力……”

“你看不到我是吗？”阿凌脸上肌肉僵硬的笑了笑，“你看不到我站在你面前？你看不到我穿的是什么？你……看不出来，我也是个女人吗？”

年十三深吸了口气：“阿凌。”

“要我怎么做，你能看到我是女人？”阿凌动手去解睡衣的腰带，“一定要我脱光了你才能看出来吗？”

阿凌只有一件薄薄的睡衣遮挡，要是把衣服脱了，她可就等于在走廊里裸奔了！

“快穿上！”年十三拉开西装为阿凌去遮挡，“你想上社会新闻吗？”

阿凌根本不听年十三的话，眼看衣服就要被她脱下来了，年十三只好用西装裹着抱住了她。

“阿凌。”年十三很是头疼，“你不都过了青春期吗？为什么还这么叛逆呢？”

“你别叫我的名字！”

阿凌的烟嗓更加沙哑，听着像是纸张破碎的撕扯：“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叫我的名字……抽了十几年的香烟丢不下，认识了十几年的我，为什么就能被你抛弃呢？”

就算被年十三抱着，阿凌依旧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和温度：“年十三，我真的很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阿凌……”

“你之前对我那么好，对我那么照顾。”阿凌直视着年十三的眼睛，她一定要逼问出个答案，“我生病一个人在家，是你给我煮粥，给我喂药……”

“阿凌……”

“晚上下大雨，我随意说了一句，我想吃郊区的生煎，你开了两三个小时的车买回来给我。怕生煎凉了，你还一直揣在怀里……”

“阿凌……”

“年十三，你对我做的事情，全都是假的吗？”阿凌不信，她固执的问，“现在我要和王嘉木离婚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你实话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吗？你对我用心，难道只是因为王嘉木的话吗？”

“阿凌。”年十三投降着说，“我是律师，我只会在法庭上拷问别人，我不适应被人拷问……过去的事儿能不能算了？我们都不要再提了？”

阿凌的眼睛看着水水亮亮的，她笑说：“什么叫过去的事儿？怎么又是算了？你能算了，你觉得我能……”

“阿凌！”

“我过不去啊！”

纠结痛苦了太长时间，阿凌趁着酒劲儿终于把这句话说出了口：“年十三，我过不去……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