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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顾生在紧张什么，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

顾生先转身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神神秘秘凑到我办公桌前面，在我办公桌上写下两个字。

“你说的李乾，是不是这个李乾。”

她生怕是同音字而弄错了。

我急了：“你别拐弯抹角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这才不得已地叹了口气。

“陆总，你记得我给你说过，离开以前公司的原因吗？”

我点点头。

“当然记得，你说是因为不小心进了公司内部私密的通讯路线，然后不小心发现了关于你们老板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面色凝重极为警惕，压低了声线开口：“我当时发现的秘密，就是关于我们这个李乾的……”

我心里一惊。

“你说什么！？”

“我看到的，是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被某个领导高层加密起来，也就是说，普通人，官衔没有那个人大的，都没办法查到关于李乾的资料。”

这个李乾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么多事情都和他紧密相关？

“那你当时有看到关于这个名字以外的信息吗？”

“我当时太紧张了，也没怎么仔细看，只是看到最后，这个男人死于一场车祸，那个司机酒后驾车，后来没关几年就放出来了。”

我着实怔了一下：“车祸？”

“嗯，我当时就记住了个车祸还有酒驾。”

“那我就搞不懂了，既然这人都死了，干嘛还要隐瞒呢，把他的身份隐瞒那么多年，除非……”

顾生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几乎异口同声：“除非他的死因有蹊跷！”

“所以，为了防止留下破绽，那害人的人，便下决心消灭一切证据！”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对了顾生，你之前说，如果我说的这个李乾，和你知道的那个是同一个人的话，我们就摊上事儿了，是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她犹犹豫豫半天，还是经历了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才开口：“因为这件事情关于我以前的领导，而我以前的领导又是个很厉害也很危险的人物，如果让他知道我们在查关于当年李乾的事情，我们的下场一定不会好过。”

“所以我才说，我们摊上事儿了。”

她撑着桌子的手收回去，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怎么办怎么办，如果李乾真的和张三顺有关系，那就说明张三顺和我以前的领导有关系，而我们又在利用张三顺查案……”

她来来回回，紧张的要命：“完了完了，他们一定很快就能发现我们的目的，到时候，我们的下场估计不会比李乾好多少的……”

顾生口中的领导是谁我不知道，但被她形容的这么可怕，我倒有点怀疑是言过其实。

她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走，我看着实在眼晕。从办公桌后面走出去，按住她的肩膀：“你以前的领导究竟何方神圣？瞧把你吓得。至于么。”

“至于至于！”顾生点头：“他是我见过，把笑里藏刀做的最好的人。”

“什么意思？”

“凡是违背了他意思的人，他不会当面责怪对方，而是微笑着说他不喜欢被人家背叛，然后在背后把对方活活打到残废……”

“这明明就是虚伪。”

“我才不管他虚不虚伪，反正很可怕就对了。”

“你以前老板到底是谁？这么可怕的人，我不信我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顾生摇摇头：“对外他隐藏的很好，还是个勤政爱民的好榜样。”

我皱眉：“他还是个官儿？”

顾生点点头。

我由不得联想到这件事情的始末，想要加害李乾的人，一定是因为李乾影响到这个人的计划，而张三顺又不停强调自己愧对于李乾，在加上现在张三顺帮那个叫白凡的政府官员做事。

我心里忽然有了个很大胆的猜测。

“你想说的人，是不是叫白凡。”

顾生正端了杯水喝，听到我的话，忽地“扑——”一口茶没含住，喷了一地。

“陆总，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准备查到他头上去……”

看顾生的这个表情，她的前领导，真的是白凡没错了。

世界还真小，兜兜转转，原来我们都是被这件事情困住的人。

我面色平静，和她的花容失色截然相反。

“我确实下一步是打算查一下这个白凡是何方神圣。”我走过去拍了拍顾生的肩膀

：“正好你了解，我能省下不少事情。”

顾生脸色很不好看。

“陆总，我如果劝你放弃，你是不是也不会听我的。”

我挑眉看着她：“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

我看她是真的害怕，强迫她帮我也实在于心不忍：“不过你可以选择当旁观者，别掺和进来了。”

顾生一口回绝：“那怎么行！咱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不怕我连累你？”

顾生倒是诚实。

她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怕。”

“那让你走你还不走。”

“可我更不放心你一个人……”顾生咬咬牙，下了很大的决心。

“算了算了我豁出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连慕淮南我男神我都放弃了，我还有啥不敢的！”

我看着她半天，心里除了感动，更多的是不忍。

“你干嘛这么死心塌地跟着我。”我用逗趣的口吻问她：“值得么。”

她发挥她一向老实巴交的习惯，倒是不会说圆滑的话来哄人开心。

顾生听了我的问题，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不值得。”

……

“但是我愿意啊。”她末了补上一句：“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值不值得，主要还是看我愿不愿意啊。”

“陆总，我就是相中你这个人了，你别太有压力。”

……

我一愣。

“你就是相中我这个人了……”我喃喃重复这句话，却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你这样才让我压力更大好不好！！”

她笑了起来：“总之呢，从你开始肯对我诚实以待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一直跟着你，不离不弃了。”

我白她一眼：“干嘛说的那么悲壮，还不离不弃……”我更正她：“跟着我，那是享受生活好不好！”

她一副“行行行你说的都对的表情”看我：“那我出去工作了，等会儿我会把关于白凡的资料总结一下发给你，等你看了以后，在决定要不要继续你的想法。”

我点头。

“好。”

顾生一向手脚麻利，很快就把关于白凡的资料整理好送了过来。

我拿着手里的文件，不禁皱眉。

“干嘛这么麻烦要你亲自送过来，直接发到我邮箱里不就可以了。”

顾生摇摇头。

“不行不行，白凡的网络监控覆盖很广的，万一不小心踩到雷区，那可就死翘翘了！”

“至于么。”

顾生用行动证明了很至于。

“行了，你出去吧，我自己看。”

顾生出去，办公室里少了这家伙安静不少。

白凡，男，74年生人……

前面都是些普通的个人资料，直到我看到那句“前陆军总指挥官的时候”，终于捏了把冷汗。

他当过兵，现在又是负责经济贸易往来的部长，果然是个让人忌惮的角色。

十三年前，陆家出事的时候，正好是白凡竞选贸易部部长的日子。

我不禁在想，这一定不止是巧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可是我要从哪儿寻找这其中的关联呢？我努力在想，或许可以从当年李乾的失踪开始查起。

我派人去跟踪张三顺，因为我猜测他近期一定会去看李乾的妻儿，因为顾生在查询他的消费记录的时候，查到他最近在女装和童装上花费了不少资金。

既然他没有老婆也没有儿子，那这些东西就只可能是给李乾的老婆孩子买的。

果然没让我猜错，没几天，我派出去的人便有了消息，说张三顺去了郊区的一处老胡同里。

我确定了地址，便打算过去。

顾生见我还没到下班时间就要走，不太符合我一惯加班狂的习惯，就多问了几句。

“陆总，你这是去……？”

“我出去一下，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许是现在处于特殊时期，顾生每时每刻都保持高度紧张的状态。她从桌子后面走出来，紧张兮兮地靠近我，小声问。

“是不是查出什么消息了？”

我原本也没打算瞒着她，便实话实说。

“我也跟你一起去！”听我说完，顾生想都没想便开始穿衣服。

“……”我清了清嗓子：“我就是去看看，又不干嘛，况且人家一个女的一个小孩，我一个人还能应付不来？你好好在公司待着，公司更需要人手。”

她执意不听，连大衣的扣子都来不及系好，就匆匆开口。

“我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