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话题跳跃的蛮快的，而且衔接的非常自然，顺便还来了一波真情的告白。

“有时候聊着聊着换一换别的话题也挺好的，这样的话我们一直就有源源不断的话题，聊天也不会显得过于枯燥，不是吗？”

程方佳机智的为他们主题跑偏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你开心就好，反正这些道理我们都懂，只是亲口从对方嘴里面说出来，感觉总归是不一样的。”

虽然跑题了，但是感觉跑题的更有意义，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道理都是千篇一律的，只不过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用怎样的口气说出来罢了。

在这样的时间，从自己喜欢的人嘴里，用喜爱认真的口吻说出来，很棒。

“咱们言归正传吧，你们抓到了新山集团什么把柄？”

程方佳还是很关心这个话题，离程氏的事情水落石出就差这么一步了。

“我们有证据可以表明，他和程氏的破产案脱不了干系，而且，很有可能是始作俑者。”欧阳天说着。

“我想知道，你指的他，是新山集团还是程新山？”

欧阳天话里面的他并没有说清楚，有可能是一个集团有可能是一个人。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欧阳天问着。

“当然重要，如果是整个集团的话，那我还可以说服自己，这件事情和伯父没有关系。如果是伯父的话……”

如果这件事和程新山有关系，程方佳应该会很难过的。

“程氏的倒闭是新山集团一手促成的，程新山起主要的推动作用。”

听到这个消息，程方佳震惊了，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有拿稳掉了下去。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这个消息对程方佳来说有些难以接受。

程氏的倒闭是新山集团一手促成的，那么这就意味着这件事情和她的伯父脱不了干系。

那个平时和蔼可亲总是对她笑脸以待的伯父，那个对自己和弟弟妹妹非常好的伯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策划程氏倒闭，让自己的父母双双离世，然后一个善良者施舍者的姿态，来帮助程方佳，让程方佳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是那么孤单。

知道这个消息以后，程方佳的心如坠寒冰，她的伯父，真的有这么深重的心机吗？

“你不要觉得惊讶，也不要觉得难以置信，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可直视的只有太阳和人心。你永远都不知道，你看不透人家的那些想法。”

人心叵测。

程方佳还没有接触过最险恶的人心，这些东西，她未必能够体会。

“我不懂，为什么事情一定要这么复杂，也不知道，明明都可以单纯的生活，却因为权力，因为欲望，因为贪婪，因为想要得到更好的生活，而去出卖自己的灵魂，去强求一些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人的劣根性，大致如此。

“很多你想不通的事情，很多你觉得不可思议，别人却会觉得理所应该的事情。没办法用自己的思维去衡量的。”

复杂的情况，欧阳天也不知道怎么具体和程方佳去解释。

“我知道。”

这些东西，欧阳天不说，程方佳也是明白的。

“担心一点程新山这个人，他在想些什么，他要做些什么，你都不知道。人心隔肚皮，总是你把他想得再好，可那也只不过是你自己的想法罢了，别人是什么想法你不知道，也难以知道。”

为了程方佳好，欧阳天不得不提点。

“这个我也知道，我会防备着他一点的。”

在这个情况下，程方佳要是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的话，那她就是真的傻了。

她没有那么傻。

程新山，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不会有那么亲密无间了吧。

那么，程小晶呢？

程小晶在这件事情上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还是她什么都不清楚？

“程小晶在这件事情上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她好像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欧阳天知道程方佳在担心什么。

牵扯到了程新山，那么他的家人应该也脱不了干系。

“还是按你之前说的那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在这件事情上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我也不能够轻易的去相信她。”

欧阳天教会程方佳，要学会有防人之心，那么就从今天开始吧。

“你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和觉悟固然不错，但是有一点我还要教你，能够有机会去把握的时候，就要好好的抓住机会。从程小晶入手，很有可能是一个契机。”

机遇与挑战从来就是并存的，有挑战的地方就有机遇。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假如我去利用程小晶的话，那么我和程新山的做法有什么区别？我真的不想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去利用别人了，这个样子，程方佳不喜欢。

“这和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并没有任何关系，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须付出一些代价，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相比起你的坚持来说，难道你觉得，查明程氏破产的原因没有那么重要嘛？”

有得有失。欧阳天把这些东西都分析的很透彻。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时间都是为了查明程氏破产的原因，这是我生活中，唯一想要坚持下去的事情，怎么会不重要。”

这段时间以来，程方佳所做的事都是为了查明程氏破产的原因，这件事情又怎么会不重要？

如果不重要的话，她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那你都觉得这件事情重要了，为了要达到这个目的，查明程氏破产的原因，让自己暂时变成不喜欢的样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欧阳天并不是想要说服程方佳去利用程小晶，只是就事论事，告诉她这一点。

“我真的不想要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那样的自己很陌生，让人恐惧和害怕。”

每个人应该都不喜欢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吧。

“哪怕是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也是可以变回来的。人心本善，你并非是真心想要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等到事情做完了，你再恢复原来的本真和单纯就好了。”

经历过商界的各种，欧阳天对这种事情已经看得非常通透了。

“都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可是初心易得，始终难守。我怕，怕是自己在改变了自己的初心以后，就再也寻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程方佳的担忧不无道理。

多少人在改变以后就再也变不回去了。

“改变不改变，都没有说的那么容易，很多东西说说而已，都是非常轻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