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佳。”欧阳天叫了程方佳一下，然后停顿了。

“有什么话就直接告诉我吧，其实也没有必要隐瞒，该知道的东西我迟早会知道的。”

真相出来的时候，总是那么赤果果，血淋淋。

“简单来说，确实是我们抓到了新山集团的一点小把柄。”欧阳天说着。

小把柄。

所谓的小把柄，大概也是很大的罪过吧。

“才短短的几天，新山集团那边知道我们和赵氏是合作关系，并且拿到了和之前程氏相似的数据分析合作案以后，似乎坐不住了，屡屡采取行动。”

欧阳天说着，程方佳听的很认真，事关程氏，程方佳很是上心。

“这些事情一直都在我们的把控当中，原本以为出不了什么岔子，最近却把一组大数据弄丢了。”

说掉了一组大数据弄丢了，欧阳天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一组大数据关系到欧阳集团的很多事儿，并非是寻常的数据，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了，对欧阳集团而言，将会是一场大劫难。

这件事情又和新山集团牵扯到一块儿，很难说是不是新山集团故意这么做的。

“那怎么办？大数据的丢失会不会影响到欧阳集团的运作，会不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听起来就觉得很麻烦，应该处理起来不会很简单，欧阳天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特别担心，他的心理素质是真的好。

“我们正在尽力规避这个损失，避开大数据欧阳集团特别大的影响。在他没有公布之前，我们能做的，就是将所有涉及的数据进行有效的转移，把我们的损失降到最低。”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等于要将整个系统都重新的规划，而且不能影响正常的运作。

“有没有查出这件事情和谁有关？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每一件事的发生绝非偶然，它的背后一定有某种力量在推动。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件事情应该和婀娜有关，她应该在帮着新山集团。”

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有一个知道欧阳集团根底的人，在敌人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捅你一刀。

“婀娜？她被你开除以后去投奔了他们？”

真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局面。

“不错，我也不知道婀娜具体投奔的是谁，只知道她被源菲儿安排进了某个集团，现在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我们的有些东西，被她掌握了，现在都是属于不安全的。”

这种带着商业机密去别的公司，而且还告诉别的公司的人最是可耻。

婀娜没有别的办法，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她只能够这么做。

“没想到，婀娜是吃里扒外的狗，我还以为，那个女孩子那么喜欢你，是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不对，她和源菲儿……”

婀娜和源菲儿有交集，这件事情程方佳之前知道，但是她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好到源菲儿可以为婀娜找工作了吗？

“她们两个之间一直都有相互勾结，或许很早以前婀娜的心就已经不在欧阳集团了吧。”欧阳天看淡了这些。

尘世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是啊，我只知道她喜欢你，却忘记了，人原本就是自私的。在别人和自己中间，哪怕再爱别人了，到头来顾得永远都是自己。”

不管你嘴上说着多爱某一个人，可以为他做多少多少事情，当你真正遇到那些的时候，可能就变了。

“你才知道这一点啊。”

欧阳天给了程方佳一个白眼。

有时候觉得程方佳好像看透了世事，是智慧的。所有的事情，在她这里都是透明的，她似乎知道所有的道理，明白所有的事情。

但有时候又觉得她天真无知，不谙世事得像个刚上幼儿园的小孩，她可以善良的不带任何敌意的去看别人，也可以无条件的去相信某一个人，不带任何的猜忌。

也许这也是程方佳能够吸引欧阳天的地方吧，多面化，一直都看不透她。

“人都是自私的，没有所谓的无私奉献，这个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伟大的，可以为自己爱的人牺牲生命的人，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残酷而现实。”

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一个残酷而现实的社会，你能够相信的人就只有自己。

对别人，哪怕是你再信任他，很多涉及到底线的东西都一定要自己保留着。

欧阳天对被婀娜出卖，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婀娜不是他喜欢的人。

假如换做是程方佳出卖他的话，欧阳天应该心会很痛吧。

“你放心好啦，我永远都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我永远都会坚定的站在你身边。和你并肩作战，不抛弃，不放弃，我们是夫妻，是战友。”

程方佳只是看了欧阳天一眼，就差不多可以知道他现在内心的想法了，他们现在已经默契到这种程度，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够体会彼此的心意。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怎么，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也不会抛弃我，独自飞走吗？”

欧阳天看着程方佳，像是想要看透程方佳的内心。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感情，是不会因为困难而被阻隔的。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我一旦认定一个人，那么就会一直陪他走到最后，不论前方是荆棘坎坷，还是沙漠坦途，我都会义无反顾，从容淡定的陪着他，一路走到头。”

说的真好。

能够听到程方佳这么说，欧阳天很是欣慰。

他的程方佳，也是长大了。

“你说的话倒是好听，就是要做到才好。”

如果仅仅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做不到的话，那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其实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们可以做个实验，但是最好不要做这个实验，因为大难临头的时候，估计你的日子也会不太好过，我不希望你吃苦。”

实践是检验认识的真理性的唯一标准。

实践出真知。

实践中就能知道程方佳说的话是不是对的，是不是真心想要陪着欧阳天共渡难关的。不过这样的实践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如果真的只有在实践过后，才能让欧阳天相信自己说的话是真的，那么程方佳宁愿欧阳天不相信自己也不想去做这个实验。

风险太大。没必要为了去证明这个事情都去赌上整个集团的荣辱。

程方佳真的会陪着欧阳天，她自己清楚。

“傻瓜，你说的话我都相信，怎么会不信你呢。”

程方佳给了欧阳天很大的信任，欧阳天同样回馈给她无比的信任。

相互信任。

“这个说的倒是，如果你连我都不相信，那该有多孤独。不过好像我们说着说着跑题啦。”

程方佳讪讪的笑着。

聊着聊着，主题都已经带偏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偏离主题的。

“对哈，本来是在讨论新山集团的事情，怎么说着说着就谈到了感情和同甘共苦的事情了？”欧阳天也笑着。

他也不知道话题什么时候就变了，而且好像中间过渡的特别自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