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星辰，窗外，慕顷然瞥了一眼苏瑾，意味不明地笑道，“国师大人很闲呀。今夜这般造访，当真让我措手不及。”

“你的胆子真是大了，入了这天监之位，本领涨了，记性却越发差了。”苏瑾轻蔑说着，那眼神凌厉了许多，慕顷然见了，心中稍稍凉了半截，又深沉道，“不论如何，王上若知你这样，也会安心不少。”

“慕天监真是忘记自己是谁了吗？”

苏瑾话音一落，冷飕飕如穿堂的冷风。

慕顷然听罢，却没有慌乱，他是慕台从小时候就捡回来的弃子，跟随慕氏奇门多年，又得北国王室赏识，自小便与苏瑾相识，可苏瑾不知为何总不待见他。

他也习惯了，嘴角一抹笑意而出，露出的白色的牙齿衬着那白色面庞上的红色薄唇，在夜色里显得更加妖娆诡异。

接着直视苏瑾的半面青铜面具，又不紧不慢地说，“真是啊，时间长了，一切不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苏瑾凌然瞧着那扇窗子，指尖一株红色凌霄花开，幽香袭来，“慕顷然，让你今日坐得这个位置，是有些仓促了点。”接着淡然一笑，指尖那朵凌霄，化作鬼魅般的奇烟“…这凌霄花也要开一开了……”

慕顷然眼里闪出一丝惊然，慕地悄然说道，“三殿下，惊玉公主要醒了。”

“…不急……”苏瑾淡然笑着，像冷月花开，明丽下潜藏着冷漠。

只听那扇门里踏出轻轻脚步，“慕大人，你还在吗？”

凌霄花开，奇烟随风入骨，慕顷然狠狠地握住手腕，眉间拧作一团，“……”

“我，在。”慕顷然答道，裂骨之疼，让他声音颤了一颤。

“我做了个梦，好生熟悉。”惊玉说着，转头便看见了苏瑾，虽有欢喜，也不禁疑惑着“阿瑾，你为何在这儿？”

“如果说，我想你了，你会相信吗？玉儿。”苏瑾早已一副如玉模样，不见了刚刚的肃杀之气，眼里满满的柔情。

“……”慕顷然还在发怵，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禁冷笑。

“……会啊。”惊玉答道。

“玉儿，你不信吗？”见她犹豫，以为她动摇，苏瑾紧张地说，眉间动了几分恼意，玉手下意识抓紧她的手腕。

“没有。”惊玉不禁有些胆怯，随即说，“阿瑾，你……”

慕顷然想出手，忽然便被他的一个眼神止住了。

随即便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悄然离去了。

这个人，他虽不多了解，但也是明白，他的那种阴翳气息一来，就骇人得紧。

“我如何？”苏瑾盯着她的眸子，恍然瞧见多年前的那个姑娘。

惊玉瞧着他的眼里，生着浓浓的沉醉与欢喜，好像一潭深沉湖水，将她装进去了好多好多年。

他们真的好像认识许久，久得他眼里看她时如痴如醉。

“没有，只是有些害怕，你，刚刚的样子。”“我，没有想什么，只是睡了一觉，忽然醒来，听你的这个话，真的很开心。”

苏瑾忽然拥住她，眉梢轻扬，满满的欢喜。

“玉儿，往后，无论如何，你可只能喜欢我一个了。”“不然，天涯海角，我也要那人死无全尸。”

他的声音清冷酸涩，后半句涣然低沉如鬼魅，如若旁人，真是要吓着。

惊玉以为他在说笑，也明了他的真心，便也开心，

“好啊。”

苏瑾抱着她，心中却只想将她带在自己身边，揉进骨里一生一世。他知道，若她真是喜欢了别人，当真不知自己会如何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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