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从容淡定，华青山却是已经攥一把汗，紧张兮兮地问：“小凡啊，如果此时只在校园BBS上讨论的话，就算你临场出现失误，也无所谓，我们能够在第一时间从服务器删帖，将恶劣影响控制在最小。但我万万没想到，竟然在第一时间就有网络媒体将此事散播出去。变成中医和西医的大论战。”

厉鑫年也是战战兢兢地说：“我们中医协会，努力固守本土，维持着中医的传承，但如果今日的事情失败，多少年心血都将付诸流水啊。中医必然声名狼藉，我和老华，也必然会被公众视为拿潘多拉病毒患者炒作的工具！不仅仅我们的威望将遭受毁灭性打击，就连你的入会事宜，也将悬得很啊。”

余凡淡淡笑笑：“华老，厉老，你们加起来年龄都是我的六七倍，为何那样失态，你们就料准我必败无疑？尽管放心，潘多拉病毒尽管在华夏从未出现，但中医也从来都不是只靠经验吃饭的活儿。否则的话，为何是年纪轻轻的我能解决众多疑难杂症，而非一些老牌中医？”

华青山和厉鑫年都老脸微红，感觉莫名其妙中了一箭。

“让那些人疯狂地捧杀和诋毁我吧，现在他们闹腾得愈欢，秋后算账时，打脸就来得愈猛烈，呵呵……正如那位向风笑博士所说，一切都请拭目以待！你们将亲眼见证。”余凡云淡风轻，依旧神情冷峻地品着香茗，对网络上山呼海啸般的辱骂置若罔闻。

修身养性治国平天下，如今余凡在修身和养性上的功夫，已经不逊色一些老牌儒者，而为中医打下半壁江山，便是他目前要做的大事件！

华青山露出兴奋神色，丢给厉鑫年一个暗示眼色：我看行！那小子贼棒！

厉鑫年一努嘴：如果他真的名副其实，你选中他，真是祖坟烧高香啊。

……

当馊狐门户网站，本能嗅到中医VS西医的话题性时，网站的新闻总编，一瞬间就立刻拍案决定：“炒成大新闻！给我放到首页头条上！给此事特别准备一个聊天室，嘿嘿，激进派西医支持者VS保守派中医支持者，一定会酝酿成火爆全华夏的超级噱头。我们将赚足眼球！”

但当一群记者再度蜂拥而至，想要现场直播余凡挑战传说中的恐怖潘多拉病毒时，校董们却是一力推辞，坚决拒绝。

院长华青山直接传话下来：“请原谅我们的敝帚自珍，余凡同学的治疗手段是国家级文化遗产，在场观摩的人，都将签署保密协议，而观看我们对全校直播的学生们，只能看标清画面，无法看清全貌，所以也能够做到保密。但如果有记者们的超清摄像机，恐怕会泄密，所以，很遗憾。当然，你们可手持收音机，锁定FM68，第一时间收听现场进度。”

登时，记者们骂娘，摄像师跳脚。

但在医科大，就是人家华青山的地盘，就算他们再闹情绪，也没法奈何他们，只得悻悻闭嘴。

可人人都知晓，一旦余凡侥幸成功，中医解决西医列入绝症的潘多拉病毒之事，必将变成超级新闻，甚至火爆全球！所以他们心中又如猫爪挠痒般，恋恋不舍，只得立刻去隔壁超市买来收音机，耐心守候。

“你们说，余凡那神奇小子，真的能够挑战成功，将潘多拉病毒治愈吗？基尔伯特先生倾力推荐的天才医生啊……一旦成功，登临巅峰，如若失败，粉身碎骨。”《H市晨报》的记者幽幽叹息，点燃一根香烟抽着。

“嘁，你们没双料博士向风笑博士的反驳帖子吗？里面都已经吵翻天啦。但根据我统计的数据，在医科大内部，赞同和反对比例，已经是很悬殊的3：7啊。看来，医科大学子们，一边倒的看衰余凡。当然，我也觉得他在吹嘘，那一番话纯属狗屁。至今从未听说西医无法解决的病症，却被中医解决的事情。”来自旧浪网站的摄影师一撇嘴，满脸不屑。

另一名H市民生TV频道的记者却是冷笑连连：“中医享誉多年，华老旗下的老牌连锁药店仁德堂，更是信誉响当当，独门名药祛邪利心散，更是卖到50多个国家。你张嘴闭嘴就是一副中医吃屎的嘴脸，真是令人作呕。身为新闻工作者，我们都要拿事实讲话，你没亲眼目睹，也没亲耳听闻，就准备靠你脑补和杜撰，来完成一篇稿件吗？”

旧浪网摄影师勃然大怒，脱口而出：“如果余凡成功解决潘多拉病毒，老子直播嚼翔！”

一句话说出，无数人倒是将摄影镜头对准他，咔嚓闪光灯疯狂闪耀，很多人兴奋地翘起拇指，感慨地感谢：“老肖啊，万万没想到，在医科大将哥们几个拒之门外的时候，你甘愿牺牲自我，制造话题性啊。有你现场直播嚼翔的挑衅，再加上中医VS西医的超大规模网络论战，就算是开胃小菜和正牌大餐齐备了，据说目前千度风云榜上，余凡挑战潘多拉病毒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荣登话题榜第一！相信很快，你直播嚼翔的言论，就会是第二。”

老肖险些一口老血喷出，他不禁悔不当初！在场者，无一不是老油条，老肖深知如果余凡失败，那“有先见之明”的他也根本不可能被称赞睿智，反倒会被恼羞成怒的中医党，视为叛国巨贼，大肆口诛笔伐，给他扣皮黄心白的香蕉人的屎盆子。而一旦余凡成功，那他……

民生TV的记者嘿嘿笑道：“翔者，人屎也，嚼者，咀嚼也，你津津有味咀嚼大便的画面，想想就觉得恶心得吃不下饭啊。别人直播吃屎，你直播嚼翔，你嚼翔的画面感比吃屎的家伙们强得多，真令人期待。”

老肖狂怒，他中午跟老友聚会时，豪饮一斤醉倒驴，如今酒劲上涌，登时又失去理智，嘶吼着补充：“余凡那小屁孩子成功的话，我直播嚼翔十斤！”

众人哗然。

……

徐家别墅。

徐河图捏捏眉心，点燃一根静心凝神的熏香，贪婪地猛吸两口，才勉强恢复平素的自信，对身旁灰溜溜滚出医科大的华天翼淡淡道：“你已得到确凿消息？余凡那小子没设陷阱？他是真的准备去挑战那神秘的强悍病毒？他活得不畅快，才给自己找麻烦吗？”

华天翼谨慎道：“事情……很古怪，尽管父亲对外宣称，说余凡是第一回挑战，但我估摸着，余凡做事素来谋而后动，他一定早就在临床试验中成功，才特意对外公布。毕竟，很难想象会有人扬言自己就能轻易对付潘多拉病毒。”

“的确。”徐河图大失所望，冷哼道，“既然如此，那就控制舆论导向，将事情牵引到别的问题上吧。我们不能让他随随便便就一炮成名，起码将他的威望降到可控范围内。”

正在此时。

一通电话却是打到徐河图的手机上！

“喂，郑清源？我已经安置好你的家属，为何要打电话给我，莫非你想反咬我，供认出我是幕后黑手，以此获得减刑？”一上来，徐河图见到号码显示的是郑清源，就口吻不善。

对面的郑国画一惊，慌忙战战兢兢道：“徐少，我是郑清源的儿子，郑国画。父亲哪里敢那样想，只是他被警察逮捕前，说要让我子承父职，替他看好余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汇报给您！”

“哦？”电话那端传来意味不明的淡淡疑问。

“我已经得到准确消息！”郑国画咬牙道，“徐少，你们可能听着会觉得惊世骇俗，因为正常人都不会蠢到犯下余凡那样的错误。但他太自负，简直是疯子！须知，在医科大中隔离的潘多拉病毒患者，只有一例，是个叫吴尊的男孩子。就在刚才，我去给那孩子送灭菌饭菜时，听到他跟母亲的联络，他说……”

“我即刻支付你50万。”听到郑国画犹豫，徐河图嗤笑，立刻就读懂他的弦外之音。

郑国画狂喜，心想徐河图果然阔绰，第一笔打赏就赫然有六位数之多，然后他就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

听完后，华天翼露出震骇神色，徐河图却是狂喜。

“原来如此！原来那家伙真的已经自我膨胀到疯狂的地步，只是瞥一眼那孩子，就敢扬言说他能够治愈。”徐河图一拍大腿，疯狂咆哮，“即刻给我死命宣传，雇佣网络水军造势，给我往神座上吹捧余凡。说他是拯救中医的希望！”

“遵命。”

……

千度风云榜新闻第一：中医VS西医，决战医科大之巅！

馊狐门户网医学大战聊天室中，赫然已经挤进去30万人，都翘首企盼。

旧浪新闻中关于中西医论战的那条消息，赫然已有百万点击量。

时间锁定5点整。

一则公益广告播放完毕后，医科大校内的电视频道上，赫然出现余凡模模糊糊的背影。

无数人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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