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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熬药

作者:沧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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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河西之战以胜利告终,大军班师回朝,由于霍去病伤情未愈,军队也需要休息,霍去病向汉武帝申请,汉军先驻扎在陇西,稍作休整,改日再回长安。&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霍去病其实身体已经无恙,常年习武,这点小伤对于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他现在让大军停驻在陇西,他放出消息说他重病在身,只是为了下一步的攻打匈奴的计划做准备。

霍去病的营帐中

“破奴,那个细作,你找到了吗?”霍去病看着眼前难闻的汤药,皱起了眉头,犹豫着要不要喝下去。

“报告将军,这个细作并没有线索,我已经找遍了所有士兵的住处,并没有发现有能够向外传送消息的工具,所以现在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奸细。”赵破奴确实已经费劲心思去找了,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换种想法吗?或许传递消息的人用的是我们最常用的工具。”霍去病最终还是放下了药碗。这药太苦了,他实在不愿意喝。

“将军指的是?”赵破奴一脸疑惑。

霍去病又拿起了那只箭头上刻着笑脸的箭。他依稀记得那天射箭的人离他距离很远,这么远的距离一箭射中了那个匈奴人的心脏,救了他一命,可见那人射箭不仅精准,且臂力极强,如果是那个人,将箭射出汉营传递消息应该不在话下。

霍去病缓缓开口,“你可以去调查一下,军营中谁的箭术比较好,找到之后,告诉我,我自有办法。”

“诺”。

赵破奴走后,霍去病将药倒在地上,脸色阴沉。

…………………………………………

天色渐暗,这边林夭还在忙着煮药。

“小林子,看你满头大汗的擦一擦吧。”林夭已经连续好几天不眠不休帮霍去病熬药了。方平在一旁看着也十分担心,想要帮忙,可林夭偏偏要坚持自己去做。

“谢谢方大哥。”林夭笑着接过方平递来的手绢。他心中一直担心着霍去病的病情,一直在方平口中打听着霍去病的近况,听见霍去病的病情逐渐转好,他悬着的心逐渐放下了。

“你都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啦。这样怎么行呢?还是让我来吧。”方平实在看不下去林夭如此没日没夜的辛劳。其实霍去病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这药起到的只是强身健体的作用。但他不能够告诉林夭,霍去病其实是在装病,因为这是军事机密,除了他和霍去病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没事,方大哥已经煮好了。倒出来就行了。”林夭端起药壶,却一阵头晕。药壶就从手中脱落,眼看药壶就要摔到地上,林夭下意识伸手去接,烧的火红的壶壁接触到林夭的手。她强忍着手掌的疼痛,将药壶平稳的放在地上,一双手已经被烫红。

方平赶忙冲了上去,扶着林夭坐到一边,从怀中掏出药膏,“你怎么这么傻啊?药洒了就洒了吧,手要烫坏了可怎么办才好!”说着手指上已经蘸好了药膏向林夭的伤口上涂着。

林夭下意识的躲开,想自己涂。但方平却抓住了他的手说到:“你现在伤成这样怎么涂啊?还是让我来吧。”

林夭觉得方平的话有理,毕竟都曾经是沙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哪有那么多讲究。

可这种亲密的场景,在他人眼中却显得格外暧昧。

霍去病远远过来就已经看见了这一场景。

本来身体已经好了,好久也没有看见林夭,他想去马场看看林夭有没有听话,每晚练功。可到了马场却发现林夭不在,他立刻紧张起来,他知道这次与浑邪王之战,伤亡人数也很多,心中莫名的担心起来,一个久经沙场,看惯生死的他竟然会害怕林夭出事。他赶紧去士兵营中寻找。

可没想到却看见了这一幕,由于距离较远,霍去病根本没有看清是方平在帮林夭涂药,而只是模糊的看见林夭和方平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霍去病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不知道为何看见他们亲昵,自己为何如此生气?察觉到自己异样的情绪,霍去病则在心中说服自己,那是因为他们罔顾伦常,同为男子。

霍去病的眸子越来越暗淡,越来越冰冷。霍去病暗暗消失在角落中,方平和林夭都没有注意到。

………………………………

汉军的主营中,气氛异常紧张,霍去病坐在榻上久久没有说话,林夭不知所措的站在他面前。

林夭并不知道为什么霍去病把他叫来,却并不说话,刚才赵校尉来找他说霍将军要见他,他立刻冲了过来,终于可以见到他了,她好想看看他的病情如何,这几日他只是在方平的口中得知霍去病的情况,虽然方平总说霍去病的身体已经见好了,可是林夭还是抑制不住的担心。

现在霍去病就在他的眼前,他虽顾及着礼数,不敢明目张胆的看霍去病,却也时不时的偷偷瞄几眼,看见他面色红润,身体健硕,气息平稳,他便放心了不少。

可霍去病却半天都没有说话,林夭心中有些不解,先开口问道:“将军,找我有何事?”

霍去病怒意未消,阴着脸沉声说道:“你可知违抗军令,该当何罪?”

林夭愣了一下,这才感觉到霍去病暗藏的怒意,但她实在不知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霍去病。疑惑的问道:“将军此言何意?林夭不知。”

霍去病看着林夭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眸子更加阴沉,冷冷的说道:“我是不是说过让你每晚去马场练剑,你最近有去吗?本将军的话就是军令,你竟然敢违抗,你好大的胆子!”霍去病没有办法说出自己生气的真正原因,只能借这件事情说事了。

林夭思量着霍去病的话,没有害怕,反倒是笑了出来。霍将军既然来质问自己,说明他一定是去找过自己了,原来在霍去病的心中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思及此,林夭轻轻的勾起嘴角。

看着林夭的笑容,霍去病以为是林夭想起刚才与方平的温存,更加愤怒,刚要训斥林夭。

就在这时赵破奴却走了进来,霍去病只能强压下怒气。

刚一进来,赵破奴就能够感觉到营帐中的气氛有些微妙。特别是看见霍去病那张冰冷的脸,赵破奴汗毛都立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将军,方大夫的药送来了,让你趁热喝。”

霍去病眼睛紧紧盯着林夭,连看都没有看赵破奴一眼,沉声说道:“放下吧,你先出去。”

赵破奴如释重负的说道:“诺。”赶紧放下药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打从赵破奴进来,林夭的眼睛就一直紧紧地盯着赵破奴手中的药碗,这可是自己熬了一下午的成果啊,因为它,自己的手也被烫伤了,现在还隐隐作痛呢,但是他想着霍去病喝了这药,身体能够赶快恢复,自己吃再多的苦也没什么。

霍去病发现林夭的眼睛紧紧盯着桌子上的药碗,霍去病以为这药是方平熬的,而林夭的眼神如此含情脉脉,更是让霍去病气不打一处来,盛怒之下,竟然一伸手打翻了眼前的药,药碗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药汁散落了一地。

看着自己一下午的辛苦付之东流,林夭的眼眶中涌出一丝泪花,她连忙冲上前去。颤抖着捡起药碗,里面的药早就洒没了,只剩下浅浅的药香。其实让她心疼的并不是药,而是霍去病的身体。

“怎么,心疼了?”霍去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见林夭为了打翻的药如此伤神,以为他是因为方平熬的药被打翻了伤心,所以更加生气。

林夭咬了咬牙,强忍住心中的怒意,说道:“将军,我再去熬一碗。”说着捡起药碗,低着头转身离去。

霍去病站起身来,追上林夭,下意识的抓住林夭的手:“你的罪我还没治呢,你就想走!现在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就不怕我把你军法从事!”手上的力度加重。

林夭手上的烫伤被霍去病握的生疼,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嘴里咬着牙硬是不出声。

感觉到林夭的异样。霍去病低下头去,这才察觉到林夭手上缠着布条。

霍去病眉头紧锁,心中竟然闪过了一丝心疼,霍去病来不及想自己怎会有这样的情绪,一心只想查看林夭的伤势。

霍去病轻轻的将林夭手上的布条解开,才发现林夭本来白皙的手一片红肿,很显然是被烫伤了,霍去病眸子柔和了许多,眼中布满了心疼,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林夭还在生霍去病气,闷不做声。

霍去病这才回忆起刚刚看见林夭和方平在一起时,是在药炉旁。再看看林夭手上的烫伤,事实再清楚不过了,心中莫名燃起了一丝愧疚,又因为林夭的行为而感动,更为林夭的烫伤所担心。

霍去病就这样抓着林夭的手久久没有放下,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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