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作案之人最终的目标果然还是京城之中，可是除了致命的方法相同其他也实在寻不出什么相同之处来。但经过方才那个小衙役的一番讲述之后，首辅戚大人突然在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了心。

思忖片刻后命府尹大人查一桩四五年前的旧案的记档，提到四五年前旧案最让人记忆犹新的也只怕要属那一桩。可是牵扯旧案的当事人早已被处死连带家人都一同遭了牵连，若是还有其党羽存活想来也不大可能。

“首辅大人，旧案一事牵连甚广且当年涉案之人早已被诛之，会不会是咱们动错了念头？”

“当年的主犯陈氏一族尽灭，可是还有些旁支受牵连的人这件事你私下去查，且莫声张，另外一定要查查这些死人可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府尹见首辅大人说的认真便也只能应承下来，这样也好有的查总比上面的人问下来一点头绪也没有。更何况他不过是听命于首辅大人的命令，若是上面的人追责下来自己也好有个开脱。如此想着再看到那个在自己面前抖着机灵的衙役便有些怒火中烧，待首辅大人离开后府尹便沉着脸将那小衙役训斥一番。

“你个没眼色的小杂种，首辅面前也能容你胡言乱语的？”

府尹仍是觉得只说并不能解了自己的怒气便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的侧脸上，鲜红的掌印浮在脸上却不敢有半分怨言。

“大人教训的是，是小的不识抬举在大人面前卖弄了。”

“哼，还算你识相，你不是喜欢查案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了。”

府尹说完脸上自是扬起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不待府尹大人细说什么，那小衙役方才也在首辅面前听着首辅所言这样的差事分明就是费力不讨好，更何况又是与四五前年的旧案有关，这哪里有个头。

“大人，小的能力有限只怕要辜负大人的抬爱。”

“哼，怎么？本府现在已经使唤不动你了么？要你查便查，少在这里给本府推三阻四的。”

那小衙役知道再多说也无益，只得听从府尹的命令从堂内退了出来。出来时遇到平时一起办案的人看到他脸上那清晰的掌印又看了看里面的府尹便也猜个七七八八。

“唐飞你又惹府尹大人不高兴了？”

唐飞闻言抬头看到是与自己平日里十分交好的方仁便也没遮掩着，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唉，不是我说你，府尹大人平日里就看不惯别人的聪明劲，你又何必在他面前显摆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唐飞倒像是不在意一般冲着方仁摆了摆手示意他莫在往下说：“这事又不是头一次了，都已经习惯了。眼下棘手的事是大人将这事交给我去查，你知道我人微言轻哪里能查出什么头绪来。”

听他说完两人都默不作声起来，这事明摆着是府尹大人故意难为他。若是平日里倒也无所谓，可是连首辅都重视的事情，他倒不求有功但也不想有过，这下可如何是好。越想便越觉得方才自己不该强出头触了府尹的逆鳞。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另一只手握了握腰间的佩剑却不知道该如何。

想了一会方仁便给唐飞出了个主意“要我说这事既然是上面重视的事情，你不若寻个机会接触接触那个首辅大人。”

方仁不过是就是个粗浅之人，想到的方法必定也不会多有深度。但此时这么一说倒也不失为一个方法，只是如何能避过府尹大人还需要好好想一下。

“行了，你也别和我糟心了，这事我自个想想法子吧。”说罢唐飞便拍了两下方仁的肩膀便朝着案发的地点而去。

到了案发地点上看倒与之前的几桩案件也并不什么不同，只是仵作要验尸还需要一两日才能出结果。唐飞从案发之地回到府尹衙门之后便查阅起那桩旧案的案宗来。

一连两日却也没有查出什么头绪来，而仵作那边回话也与之前并无不同。刚刚有了一点希望结果费了许久的功夫像都在做无用功一般，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懊恼。

“啧啧啧，真是惨啊。”一旁陪着唐飞查阅案宗的方仁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叹喟来。

唐飞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多加在意便又将头埋在案宗里，可方仁却像是来了兴致一般捧着自己手中那一摞厚厚的卷宗来到唐飞面前。

“你瞧瞧这个。”

唐飞依言接过案宗大致看了两眼便知道这是去年的一桩案子，起因不过是邻里之前长时间的龃龉而造成了之前的怨气，时间久了便暴发出来罢了。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案子，只是这犯人的想法却十分奇怪。不仅杀了邻居一家人，就连前来串门子的亲戚也一并杀害了，但除此之外也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实在不明白方仁为何拿着这卷案宗给自己看。

“这不是去年的旧案，而且已经结案了，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唐飞不愿意驳了方仁的热情，毕竟他是好心帮着自己才一同查阅这些卷宗的，便耐着性子问了两句。

“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奇怪这人既然杀了惹怒他的那一家子人之后为何还要对这家人的亲戚下手，这牵怒的未免也有些过火吧？”

方仁是今年才被调过来的，所以对于当时这案子并没有接触过，如今问了起来唐飞便给他讲了一遍事情的原委，虽然难以让人接受但犯人的想法倒也不是完全让人没法理解。

”按照你说所的意思是，这人认为只杀了这一家人只是报了他愤恨的仇，而杀了他的亲戚是在惩罚？”

“恩，当时在堂上他的确是这么说的。”唐飞若有所思的回忆着当时堂上发生的情景，倒不是自己记性有多好，只是当时那人的神情没有丝毫惧怕的意思，反而像是一种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对事。

亲戚，惩罚，这两个词涌入唐飞的脑中像是提醒了他什么一般。“方仁，你快帮我查查死的这几个人是否有和那桩旧案有牵扯的旧人，或者是亲眷曾有涉案的。”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方仁看到唐飞这副样子便也收起方才的玩闹之色，开始认真的帮着他查看起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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