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贸然施针的事情张院判自是不敢擅自作主，如今誉亲王妃瞧看完了也不说个原因便要施针自然心中并不认可。√但又碍于誉亲王妃的身份地位，有些话在嘴边自然是又吞回腹中。

戚云凉看这样子也知道就算张院判那里不肯给个答案，其他人那里也是要说明的，既然如此还不如直言相告，再做如何决定那便同自己没有什么干系了。

“其实张院判所说并无什么差错，皇上的确是中毒，只是这毒并不是我们通常意义上的那种毒罢了。”

“那是什么毒竟可以害人如此竟不被发觉？”张院判听到誉亲王妃如此之言便有些惊讶，这惊讶中怀疑的成份自是占了大数。

“咱们虽然没有亲眼瞧过那天师是如何炼丹的，但从前这方士炼丹之事想必古籍上也有记载。”戚云凉自己也并不清楚这天师究竟是用了什么炼丹，但想必离不开朱砂这类的东西，而皇上如今的症状也与现代的重金属中毒看起来差不多。

重金属中毒这样的事情在现代自然很少见，可是古人寻求长生之术喜好炼丹，所以古代便有很多君王会长期服用所谓的金丹来借以达到延年益寿的效果，即便是一开始觉得服用之后神清气爽可常此以往便会中毒。如今皇上中毒是必然，只是这毒是否入了骨髓却未可知。所以当务之急必是要皇上先清醒过来才可以。

“王妃所言不假，可古籍中虽有记载却也从未提及是以何物炼制，这其中可是有什么关系？”

“据我所知这炼丹大概离不开一味药材那便是朱砂，这朱砂虽可以入药，但若长期服用不仅不会延年益寿反而会导致中毒，我猜想皇上除了失眠多梦，记忆力减退，头痛头晕这些症状之外甚至出现了呕吐，咽喉肿痛严重时甚至还有咳血的症状，我说的对么王公公？”

王公公突然被点了名先是错愕但随即便作出一副回忆的样子，“经王妃这般提醒似乎，似乎确有此事，只是皇上当时不许奴才声张，所以奴才便没敢提及此事。”

如今皇上没有醒过来，王公公对于皇上这样的症状究竟是奉了皇命不肯提，还是另有目眼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的症状足矣说明皇上身上的毒。

“可下官记得《神农本草经》中记载朱砂并没有说它有毒性，王妃所言实在颠覆了下官的认知。”张院判对于誉亲王妃所说之事皆是不信之色，想来也是太医院向来都按步就班的按着医术上医治的人，当是以古籍为先，古籍若记载有，他们便只当有，若无记载便只当无。

“那不知道张院判可读过另一个本古籍名叫《本草经疏》？”可这《本草经疏》乃是明朝中人所箸，张院判必然不会知晓，但对付张院判这样过于迂腐的人也只能用此法。

但戚云凉只说了书名却未明说其里面的记载《本草经疏》中记载：“朱砂若经火及一切烹炼，则毒等砒硇，服之必毙”。但皇上如今服用了只是昏迷过去，且这个昏迷的情况虽与中毒有关，但这其中的关系有多少还未可知，况且中毒也分情况，只是眼下扯出来吸引众人的注意力罢了。

“下官才疏学浅，并没有拜读过，不知道王妃可有此书能否借下官拜读？”

“我也是年少时偶然得见，因里面记录了许多奇事所以才记得一些。眼下还是以皇上的事情为重。”

张院判的嘴微微抽动两下，显然是想要反对什么却无话可说，一个皇室内妇看过的医书古籍居然比他这个太医院的院判还多，也轻而易举的便确定皇上是中毒的情况，就连王公公隐下没报的事情也都猜的分毫不差。这誉亲王妃若不是在这医术上是个奇才，便是个怪物。

“王爷，妾身以为此时应该尽快将皇上唤醒这样妾身才能根据皇上清醒时的情况来诊治。”戚云凉将张院判那张不自然的脸忽略掉直接向誉亲王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

戚云凉并没有夸大其词，其实连五分也未必有，自己精通的那些手段无非是外科手术，但此时在这却是用不上，况且这重金属中毒即便是放到现在也只是轻度可治，重度无法，更何况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但治好与治不好在她看来也不过就是五五分的事情。

“才五成？这就证明还有一半……”

“可若不把握时间，连这五成把握便也没有了，皇上现在身子什么情况张院判必然已经同诸位王爷说过了，所以妾身的意见已经说完了，决定权在诸位王爷手中。”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先开口应承着，若是不同意那便是直接将皇上推向死亡，可若是应承下来皇上并没有救下来那便是另当别论了。皇上此时还是自己昏迷的，即便真是殡天了那也只能说是天命如此。可若是救治之后再无效果，那这怒气便可轻易牵怒到救治她的人身上。这样的事情戚云凉不愿意担着，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举动连累誉亲王府，所以将最坏的结果先说出来，再等结果。

面对这样的情况誉亲王也着实没有料到，他曾与戚云凉入宫倒也是为了探个虚实，如今戚云凉此举便是为了保誉亲王府与此事没有什么干系，但事到如此反而呈现出另一种局面。戚云凉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王妃，即便是略懂些医术也未必会比太医院的人强，况且还是个半吊子，若是按常理推算不止恭肃亲王觉得诧异，即便是自己也会觉得诧异，所以对于戚云凉的医术想必是报了看热闹的心态。

如若果真如此，那推着誉亲王府王妃的人到底是何居心？难道真的是觉得凭一个妇人便能救了皇上？显然答案是否定的。若是能救对任何人都算是件好事，毕竟只要皇上还活着这储位就还有一丝希望，若是皇上就此殡天，那么誉亲王府又该如何自处？若此人设局的话，那当真是妙计，好一个圈套倒是让誉亲王都自愧不如了。

“那便……”

“誉亲王，不急，此事还是同恭肃亲王一同商量一番吧，毕竟事关誉亲王府总是要注意些的好。”

事情已然分析透澈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眼下这番情况戚云凉算的明白，誉亲王自然也看的明白。所以正当他刚要应下此事时，静硕王爷却将他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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