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戚云凉问的这样直白，楚云机突然有种被什么人扒光了衣服一般，任人看的通透，虽然知道她所言所说只字不假，自己当初也便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可如今被这样直言说出来却还是觉得面上臊的慌。

“的确如此。”握了握拳只能将真实的答案说出来，不管戚云凉日后如何看待自己，但眼下他却着实不想欺骗她什么。

可戚云凉想的与他却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若是按楚云机从前所说，自己的母亲因为年纪与从小未在楚家受训，如今自己这般年纪想来也是不合格的。既然如此那自己出现在楚家怕是只会引起风波，至于对楚云机有几分帮助是自己看不明白的。

“既是如此，那你如今就算寻到我，证明了我的身份又能如何？楚家的人若是连你都不能服从，我又凭什么能够服众？单凭一个所谓的正室血脉？”

很显然戚云凉如今的想法已然开始活络起来，将所有事情的脉落理顺清楚后便不难发现，之前楚云机的话虽然自己也曾怀疑过，但如今一推敲起来果然便是行不通的。若是以楚云机的实力若真是想骗自己大抵会说出此时让自己也未能捕捉到的错漏，可若不是如此，又是为何要说那些错漏百出的谎话。

“如你所想不假，你即便是回去也未必有人买你的帐，只是若是你与我合作，或许还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我从前告诉你我不想担任家主之位，并不是欺骗你。只是眼下的楚家的情况并不乐观，也不如外界所传那般如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催。所以我父亲才命我来寻你，想着若是有你出面做这个家主的位置，我们……从旁协助，也许会有所缓和。”

“从旁协助？”戚云凉听到楚云机这么说，一双明亮的眼神盯着那张脸瞧着不曾有所转移。不肖多时嘴角便弯起好看的弧度。

“楚云机啊楚云机，你何时竟也会慌乱至此啊，我都没有说什么，你那心虚的模样做甚。从旁协助也好，做你们可以掌控的傀儡也罢，如若身为楚家人，这又偏是我应该的义务我自然不会推脱。可是楚家人向来不能入仕途，我如今与朝廷也算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这般身份还如何能协助你们？这也是你来寻我时未曾料到的事情吧？”

确是不假所以在楚云机找到戚云凉的时候并发现她便是誉亲王妃时，心里的懊恼之处。他心里自然明白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自然不能全然指望在一个女人身上，所以从一开始便也劝诫过父亲可纵是如此，父亲一意孤行自己又能如何。

如今找到了戚云凉，虽然她不能成为父亲振兴家族的棋子，但也总归是楚家的人，这一点上楚云机从头到尾却都是没有迟疑过的。

“如今事态早已不似当初那般简单， 即便是你肯抛下一切同我回去，我亦不能同意。但让你认祖归宗的事情却是还要进行的，只不过现在不行。”

见楚云机将话锋一转，大有不需要戚云凉此时出现曝露身份的意思，便也知道这中间必然是出了什么事。只是任她如何追问，楚云机却闭而不提，再三追问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索性不再听她的话。撩开帘子向马车外瞧了去。

这帘子一撩开却的确有可热可看，楚云机便急急的叫着戚云凉一同看，也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马车不远处一堆人围在一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导致马车行的慢。

戚云凉也只好叫轻风去打听打听是什么情况，不肖半刻后，轻风便折了回来。

“王妃，是康佳郡主在前面，似乎是与佟家小姐发生了什么争执。”

“佟家小姐？可是那个指婚给洛洵的佟小姐？”

“正是，王妃可是要去瞧瞧。”轻风原本还想问王妃要不要插手这样的事情，毕竟首辅大人与王爷与那佟大人都是在朝为官的人，那佟姑娘如今又与洛小候爷结了姻亲而康嘉郡主虽有郡主之名，却早已经没了郡主的份量。王妃此时就算装作未知此事，便可以两边都不得罪。

可轻风的话还未说完，戚云凉便已经下了马车，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刚一进去便看到佟家小姐盛气凌人的指使着息怕婢女在掌掴着康嘉身边的婢女。而康嘉低低的开口求了几句，却被佟小姐罔若未闻一般。见自己的婢女受了这样的折辱康嘉早已是眼眶泛红，却又无计可施，那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瞧着就觉得心疼不已。

“住手。”

戚云凉走上前冷冷的开口阻止佟氏的暴行，可佟氏与那丫头撒泼了好一会，这会子打人打的正是兴头上，戚云凉这时开腔也自然容易被忽视掉，反而是康嘉看到了戚云凉泛红的眼眶更加严重，险些滴下泪来用自己的帕子挡在近前才控制住自己。

戚云凉见过张扬跋扈的女子但大多数都是在自己的闺中如此，在外人面前这般的简直是少之又少。不由得的皱着眉，轻风见自己主子的话未起到任何作用，未待主子下什么命令便直接一巴掌打在佟氏奴婢的脸上。

原本自己打着人，突然被人横出来打了一巴掌自然是发了性起了怒意。“哪个贱人，竟也敢出手阻拦我家小姐教训下人。”

佟影莲在大庭广众下被人下了面子自然也不开心，怒目圆瞪的瞧着来的人。只是这一抬头便有些愣住，她身边跟着的婢女瞧着自己主子都这般模样怕也知道是什么惹不起的主，眼睛向后瞄了瞄戚云凉身后的马车，上面明晃晃的誉亲王府的牌子挂在马车前，便也慌了神，忙扶着自家小姐给誉亲王妃请安。

“影莲给王妃姐姐请安。”佟影莲仗着如今自己与洛洵的关系还有自个父亲的关系，虽然不服气戚云凉拦了自己但也知道敛了自己的脾气，低头向戚云凉请着安，声音低婉讨巧，倒是同方才判若两人。

“姐姐？佟姑娘这句姐姐叫的可真是让本王妃糊涂了。”并未给佟影莲的面子，反而转向一旁被吓坏的康嘉拿起自己的帕子在她的脸上轻轻擦拭一番后说道：“妹妹可是吓坏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也不知道派人去王妃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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