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机先生，这是本王妃的父亲，首辅大人。”戚云凉在人前表现出同旁人一样对云机先生的敬畏之心，说话都是做足了礼仪。

楚云机向来同戚云凉说话都是随意惯了的，如今看着她这般装模作样的样子忍俊不禁，便在心中生出捉弄她的意思，她越是以礼待之，那他便要两人随意些。

“哦，原来是首辅大人，是在下失礼了。”

听闻是戚云凉的父亲，楚云机立刻换了态度转成一副恭敬的模样对着戚叶秦拱手做礼。楚云机这样的举动给足了戚叶秦面子，也叫他的虚荣感满满的，想这楚云机是何须人也，就连皇上都要看他几分脸色，如今却对自己这般客气有礼。

“先生不必如此，先生是皇上看重的人不必如此多礼。”

“首辅大人说笑了，若是旁人楚某或者可以轻视一二，但你既然是云凉的父亲，在下自然不敢轻视半分。”

“这……哈哈哈，先生惯会说笑。”

听了楚云机的话戚叶秦怔了一下，心下猜想难不成这云机先生对这个女儿当真别有心思，在他这个父亲面前竟也敢称呼的这般亲密，这事若是传到皇上与王爷耳中怕是不好。

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尴尬的笑了几声，将这事一笔代过就当自己没有听过一样。只是在看向戚云凉的眼神时有些隐晦。

这样的眼神哪里是个父亲会看女儿的眼神，即便是父亲眼中对女儿没有怜爱之情，那也不该是看待一件待价而估的商品一般的神色。

戚叶秦的眼神毫无掩饰，不仅戚云凉看在眼中，一旁的楚云机也将这眼神落入眼底。嘴角扯出个讽刺的笑容，便对着戚叶秦说道：“戚大人想来能做到首辅的位置必定是有过人的才能。”

戚叶秦怎么能想到楚云机话中有话，只当是借着戚云凉的关系讨好自己几分，有些膨胀便越发的自满起来。

“不过是得圣上不弃，才有用武之地。”

“在下听闻皇上的爱妾是首辅大人的嫡女，长女又被首辅大人嫁到誉亲王府，不知道大人府上还没有没未经婚配的女子，在下瞧着皇上对十一王爷也颇为爱重，或许大人献了女儿官运更能亨通。”

楚云机讥讽的意味这般明显，戚叶秦如何还能听不出来。顿时面上便有些讪讪，口中的语气也不免加重了些，此时也顾不得楚云机的身份，只想讨些颜面回来。

“云机先生这是何意？老夫为官是凭借为国效力拼来的，云机先生这般蓄意挖苦是何意？更何况谨妃娘娘深得皇上喜爱，岂能容他人轻易诟病。”

与戚叶秦同朝为官的人当中早就有人看不惯他这般平步青云的模样，如今皇上喜欢的人处处能与戚叶秦扯上关系，若说皇上爱重他没有这些裙带关系，那是谁也不能相信的。正好此时云机先生替他们说出心中的话来，自然是大快人心的。

“首辅大人何以如此生气？在下不过是说了些寻常百姓都知道的事情，何以大人竟这般动怒？而且在下也是特意指点大人一二，大人既然不领情，那在下也不便在此多浪费口舌就此告辞。”

楚云机虽然说话的态度依旧如方才一般温文有礼，但语气中的轻视是让人忽视不得的。况且与戚叶秦说完话，楚云机便自顾自的站起身来想要告辞，这无疑是下了戚叶秦的面子。

戚叶秦对待楚云机是没得奈何但对于戚云凉却不是，刚想开口训斥几句誉亲王便从后面走了过来，盯着一脸不快的戚叶秦低声问道：“不知首辅大人有何赐教？我誉亲王府洗耳恭听。”

戚叶秦按理来说是誉亲王的岳丈可那又如何？誉亲王是皇家血脉，纵使他在骄横对于皇家的人也只能隐忍，更何况眼下誉亲王拿着誉亲王府的名头压着自己，方才觉得不吐不快的话，只能全然吞回腹中不能言语出来。

“哼，乡野之人不知礼数。”自己憋闷了，又不能发作楚云机又起身离开了此处，戚叶秦的不满之意只能全然发到已经离开的楚云机身上。

“民间的能人异者有些傲气这是自然的，首辅大人不会这么小气吧，毕竟皇上都要给云机先生几分薄面的。”

戚叶秦被他们气的险些吐出血来，却又不能发作，只能气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便也抚袖离去。

“那咱们也回府吧。”誉亲王笑眯眯的看着戚云凉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十一王爷坐的远自然不知道云机先生为何突然离开，紧接着便是首辅大人，想来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龃龉。皇上临行前命他善后，自然不能任由云机先生这般离去，便起身向云机先生追了过去。

去追云机先生的时候正好从誉亲王身旁路过，十一王爷的脚步略微停顿一下似乎是想停下但最终还是迈了出去向云机先生追了过去。

“王爷……”

“宫里人多口杂，有什么事，咱们且回府再说。”

誉亲王知道她是想问十一王爷的事情，只不过这十一王爷的事情自己也并不很清楚。

“云机先生留步，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

楚云机本来想着自己离开了，誉亲王夫妇自然也会随同这样只要他在宫外稍等片刻便足矣，可谁曾想刚走了几步便被身后的十一王爷叫住。

“十一王爷将草民叫住可有何事？”装傻充愣的本楚云机若论第一，便没人敢称第二。才转过身来一脸的疑惑看着十一王爷，像是不知道为何被突然叫住似的。

十一王爷看到楚云机这个模样，之前想要劝说的话眼下倒是说不出口了。本来以为是他与首辅大人之间起了龃龉，想要劝说一番，如今他这个模样倒像是未将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他若在提及反倒伤了和气。

“并没有，只是看云机先生行色匆匆，不知道云机先生可是要出宫？不若本王派人送你一程？”

“云机先生现在暂住在誉亲王府中，本王与王妃也正好要回去就不劳十一王爷麻烦了。云机先生请吧。”

誉亲王适时的出现，将十一王爷的想法驳了回去。十一王爷看了看誉亲王最后还是退后一步。

“如此便有劳九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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