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死的人是戚云凉抑或是灵儿，众人瞧见这种死法都有些于心不忍，特别戚云月低着头只是一味的掉眼泪，却不敢抬头往屋内看一眼。而戚云初却同她母亲一般，发现死的人不是戚云凉的时候恨恨的将衣袖里的手握的紧紧的，仿佛不这样控制着自己，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一般。

戚云凉赶回住处时，看到一群僧人手持棍棒护在院周，走进去的时候看到所有的女眷都站在院子里堵在房门前，一脸唏嘘的摇着头。

”灵儿……你们让开。“

众人听到戚云凉的声音先是一惊，却都不由自主的将路让开。看到众人的反应，戚云凉便猜的出定是灵儿受了什么屈辱，急忙向屋子内走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的止住了脚步……

灵儿的尸体就躺在木桌附近，似不冥目一般的睁着毫无生气的眼睛，嘴角挂着一抹鲜红的血线，身上的衣服已被撕的破碎不堪，到处散落着，粉红色的肚兜斜挂在身上，原本白嫩的肌肤之上到处都是红红紫紫的淤痕，身下一片狼藉，双腿间的污秽之物像是在向人展示着灵儿生前所遭遇的不幸。

”灵儿……“

戚云凉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几个时辰前在这个屋子里灵儿还与自己玩闹着，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有了。缓慢的拖着自己的双腿向榻边走去，将榻上的被子捧了起来跪到灵儿的边身。将被子轻轻的扯开像是怕将灵儿吵醒一般轻手轻脚的盖在灵儿身上。

抬起手抚了抚灵儿散乱的头发，却怎么也理不好，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我真是没用，以前都灵儿为我梳头，如今你的头发乱了，我却怎么也整理不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悄无声息的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打在灵儿早已冰冷的脸上。

“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将手覆在灵儿的眼脸之上，将灵儿的眼睛阖上，拿出自己的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灵儿的脸。

“云凉姐姐……”与九王爷随后赶来的康嘉郡主看到如此模样的戚云凉忍不住想要出声安慰，却被君祁打断。

对于康嘉郡主的呼唤，戚云凉罔作未闻一般，只顾着将灵儿的脸清理干净。默默做好这一切之后，颤抖的手抚着灵儿的眉眼轻声说道：“灵儿……灵儿”像是呓语一 般，一声声唤着灵儿的名字。

做好这一切之后，戚云初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向人群中走了过去。“你们看，灵儿生的极好看，前些日子我还与她玩笑说要给她找个好人家。可如今，她却全身冰冷的躺在那里，是你？还是你？”戚云凉说着一把将躲在人后的戚云月扯了过来。

“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戚云月从来没有见到过戚云凉这样的表情，就连怀疑自己差点害死她的时候，也未曾有什么变化，可如今却有着恨不得将自己撕碎一般的恨意在眼中，半分也不遮掩。

“若不是她，那便是你。”

放开戚云月的手随后便扯住戚云初的衣领将她扯了过来，一直拖到灵儿身边将戚云初推倒在灵儿身边。

戚云初虽有害人的心思，但却也未亲手杀过人，如今见到已死之人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怎能不怕，平日里的端庄早已荡然无存，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你疯了，戚云凉你疯了。”

面对如此厉色的戚云凉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大夫人，立刻走上前将戚云初扶了起来。“放肆，你疯了么？竟然敢对初儿动手？”

“我就是疯了又如何？你们既然害死了灵儿，我便要你们陪葬。“

这一刻戚云凉仿佛终于明白佛书故事里的所说的堕落成魔是什么感觉，她冷眼瞧着面前的这些人，全部都是杀死灵儿的刽子手，她恨不能将她们杀尽。

戚云凉眼中的杀意被戚云初看在眼里，不自觉的将后退了退。”灵儿不过是个丫头，莫要因小失大丢了首辅府的脸面。“

戚云初原本是想提醒她现在还在普渡寺中，总要顾及些父亲的面子，别在这般疯癫，可谁曾想这句话不仅没让戚云凉的怒气消散反而是火上浇油。

“啪—”的一声轻脆的响起，戚云初似是不敢相信一般捂着自己的脸，一点诧异的看着打自己的戚云凉。

瞧见自己的女儿被打，大夫人只觉得颜面扫地，也顾不得许多抬起手便对着戚云凉打了下去，戚云凉本就有些精神恍惚，再加上注意力都在戚云初身上，并未注意到大夫。

眼前巴掌就要落下来，却被人生生拦住。“本王在这里，戚夫人是要打本王的王妃么？”

盛怒之下的大夫人看到将自己拦住的人居然是九王爷，怪不得戚云凉这小贱人这般猖狂。：“虽然云凉与九王爷有婚约，可她一日未嫁，便是首辅府里的人，本夫人便有教训的权利。”

“本王可不想麻烦夫人教导本王的王妃，特别是在看到戚家的嫡女之后。”说完后，君祁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戚云初一眼。

“人人都道戚家的二小姐为人端庄，温暖善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日日陪伴在侧的婢女死了，二小姐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不知道二小姐的善良都用在哪里。”

康嘉郡主此话一出，那些僧人也纷纷摇着头，想起方才戚云初的那番话，不由得开始念着“罪过罪过。佛渡众生，众生皆平等。”

戚云凉看到君祁赶过来，心里一安。“既然王爷在此，云凉肯请王爷为灵儿主持公道。”

本来死了一个丫头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事出在普渡寺这样清净的地方君祁就算是要插手旁人也无权反驳。更何况若不是戚云凉察觉不对自己跑了出来，现在死的怕就是她，想起灵儿的惨状君祁便有些火气从心中涌起。

“王爷，这本是首辅府的家务事，此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吧。”大夫人自然晓得事情轻重，若是在她的控制之下，就算戚云凉在有本事，也翻不出个天来，若是九王爷插手此事，只怕老爷那里也未必能推脱过去。

君祁瞧了瞧大夫人，又将视线停留在一脸疲惫的云凉身上，说道：“你安心便是，本王自然会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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