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珩说道，应该就是想让云神医出示能推卸责任之类的证明吧？”苏善简述问道。

“是。”陶珩频频点头，总算是有懂自己话的人了。

“那衙役大哥以前可有见到过云神医给病人治病时，会与其签到纸张？”苏善欣然问道，虽是有些简化，但也不知道衙役到底听懂了没。

衙役想了想，须臾，直直抓耳挠腮，怎么都想不出来，想到自己娘生病的时候，就是请的云神医看好的，那时是没见着要签什么东西的，不然就凭自己，哪会写的来字啊？

“是没有吧。”陶珩一语道破，“不用如此，没有就是没有，再怎么打掩护，也还是徒劳。”

“陶大人，你不懂我对云神医的感恩，他可是我娘的救命恩人。”说着，衙役的眼眶一泛红，泪珠就在其里面打转，“我娘病重时，家里没钱，请不起大夫，我爹都准备放弃我娘了，我小时候也不想没有娘，处处苦苦去寻找着大夫，给他们磕头，可他们头一句问我的，就是有没有银子。”

“我当然没有了，家徒四壁，可是就因为没钱，他们都待我嗤之以鼻，冷眼相待，还将我逐出医馆内，坚持了十多家，在我最想放弃的时候，还想去碰碰运气，想不到，云神医问我的不是银子，而是关心我的身体，后来他知道我家中病重的母亲，他甘愿自掏腰包为我们家垫付。”

“如今，我知道他有此难，我又岂能坐以待毙？”

衙役重情重义的话语，使得陶珩与苏善感动，可苏善最终好奇的是那些银子到底还给神医了吗？

“还是要请求大人多多为云神医明查，还云神医一个公道。”衙役说完，抱拳以礼。

“自当。”陶珩点头，可终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索性开口问道：“那钱还上了吗？”

“那是自然，没出一年，我菜馆里洗盘子，将那钱日积月累的凑好了，才还给云神医的。”衙役傻傻一笑，心中满是自豪。

“嗯，不错。”陶珩实属有些欣慰，没想到穷人家的孩子这么有毅力与骨气。

“现在因为有亲人的关系，才来这边当当衙役。”衙役说着，内心感激，“若是有机会，我定当好好谢谢那位亲戚。”

“嗯，知恩图报为人之美德。”陶珩颔首，他现在才发现，有些人在书中钻研着美德，口上的知恩，却总不如有些人用一生的行动来的实际，更有渲染力。

“衙役大哥真厉害。”苏善听得津津有味，也不免被故事所影响，说厉害不是指代人厉害，而是指他的节气厉害，刚硬不屈。

过了些时间，算是到了县衙，这一进去，苏善便有些感觉怪异，快要去公堂的一瞬间，陶珩却拦住苏善，苏善疑惑看去。

“官服。”陶珩说后，便直行走去公堂。

苏善挠了挠头，莫非还是想让自己升堂？

“小姐，那我们先去换衣服吧。”宛双拉拉苏善的衣袖。

见宛双都如此说，便也点头应允，却还是想问：“宛双，你说，若是陶珩都把这案子让给我，那他是否就没有案子了？”

“小姐真的这样想？”宛双嗤笑，没想到自家小姐想的如此简单。

“不是吗？”可这句话一问后，苏善恍然大悟——不，不是，自己与他虽都在堂上，却最后都是他做的总结，所以自己虽说破案，可最终都还是陶珩破的。

见着苏善木讷的表情，宛双轻叹了口气，总是通了脑筋。

不过想归想，这衣服还是得换，这案子还是要审，但苏善心里总还是有些不甘，凭什么自己上得堂，破案的却不是自己。

公堂之上，陶珩虽是把控了局面，使得如同死寂，总归是没解决什么事情，只能无聊到等苏善了，别说是须臾，就是滴水片刻，见苏善没来，就心急如焚。

陶珩好几回眼望出处，小声嘀咕道：“怎么还没来啊。”

“苏大人到！”一个衙役高声叫道，此间，在公堂站立的云五味和坐于轮椅许华同时望向堂案处。

只见，出来的却是一位穿着华贵官服的女子，这使云五味表示诧异，反倒是许华表现的沉着冷静，可能是因为有疾在身，总感觉看着有气无力的。

苏善正襟危坐于椅上，拿起放在堂案上的惊堂木，狠狠敲在堂案上，一声令下：“升堂！”

“威~武~”两列的衙役异口同声的叫道，简直如出一辙，手上的动作也几乎是同个步伐的，称得上是言行一致。

“大人我脚有疾，可能……”许华煞白着嘴唇，艰难的启唇说话。

看着可怜的模样，苏善于心不忍，插话道：“本官懂。”

“多谢大人。”许华将双手颤抖着举起，搭手行礼。

“嗯。”苏善颔首，心中却很是疑惑，不就是腿瘸了吗？为何看起来却像个将死之人一般？

苏善端起眼前的状纸，丝毫无压力，不是因为看得懂字，而是自己早已经听过事情的原尾了，“今日的案子算是许华状告云五味将自己的腿治瘸了，所以要让其赔偿，可本官疑惑的却是，这状纸之上，丝毫无写要赔偿什么啊？”

“这……我……”许华似是有话难言，吞吞吐吐的，也不知是想言还是不想言。

云五味看着许华，很是气恼，顶言：“你什么心思我早就知道了，还偏偏在这做戏，就算今日没这件事，我也绝不同意。”

“这件事？”陶珩挑眉轻声自问问，想来对方都已经心知肚明，可现在这种局面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只有再听听看后面的事情了。

也多亏苏善的耳尖才能听到陶珩在说话，看来陶珩已经有了答案，苏善低头，只有自己蠢，明明说了这么多了，为什么还是没能找到答案呢。

立于一旁解愠看到苏善有些异常，立即弯腰柔声问道：“大人怎么了？”

“无事。”苏善抬头，对着解愠摇头，随即对着云五味出言：“公堂之上，当直言不讳，诚实无虚，云五味且说说，什么事是你不同意的啊？”

陶珩扶额，县令在公堂哪能这么问的啊？看来还得多给苏善看看县令破案的一些书籍啊。

“……”云五味不答话，公堂上忽然间寂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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