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老头的心眼儿

“哎！”

老头一边轻柔地捋着它们头上的毛，一边抬头望着天，神情有些恍惚，哀声叹气地说道：“你们两个没用的家伙给说说，爷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取个名字啊？”

“当时我要是接住那碗汤就好了……不，幸好没去接那碗汤，不然我可就要叫小盐了，小盐，小盐，不好听，真不好听！”

老头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又问：“虽然不好听，但好歹也是个名字，你们两个说，我当时到底该不该接那碗汤？恩？喂，你们两个倒是说话啊？”

大将军和大元帅当然没有理他，不过躲在一旁的韩冰却是差点忍不住笑了出声，好不容易将那股劲儿憋了下去，只听老头又开始感慨。

“哎！这一年，部落的变化太大了，大到我都不敢相信，以前我们从来吃不饱，现在每天都吃三顿饭，而且顿顿都有肉，以前我们也没衣服穿，冬天冻得直哆嗦，现在天天都要穿衣服…其实，穿衣服这件事我不太喜欢，就像现在的天气，光着吹风多舒服，但是爷爷偏偏不准，说什么有伤风化……风化是谁我又不认识，伤了就伤了呗！”

天知道韩冰让大家都穿上衣服，不再坦胸露乳，费了自己多大的功夫，哪知道这老头居然还不知好歹，简直就是屌丝的祖师爷！

“就连以前我们说的话其实都不是现在的这种语言，而是另一种，不过后来爷爷给强行改了，现在还说那种话的晚上没饭吃，到今天，我怕是都忘记那种话是该怎么说咯。”

韩冰安静地躺在地上没有出声，默默地看着天上的云彩飘来飘去，静静地凝听着自己小孙子的心里话。

“我给你们两个说个秘密，你们可不许告诉别人，听见了吗？”

“嗷呜~”

“呜嗷~”

老头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以后，捂着嘴巴道：“其实呢，我觉得首领自从去年去偷鸟蛋摔死之后，就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五雷轰顶，听到这里，韩冰突然瞪大了双眼，心跳莫名地开始加速。

“当时，他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不过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变了，爷爷自然还是那个爷爷，模样和身段都一点没变，不过他当时的那种表情…我以前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当时，当时……对了，好像很害怕我们，不对，好像是对的东西都感到很害怕。”

韩冰闭上了眼睛，心中开始回忆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的确如此，自从重生之后，发现自己回到了上古时代，或许在心底根本就没把族人们当回事，自己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刻意掩饰什么，哪想到真的被人家看出了端倪。

老头能看得出来，别人自然也能看出来，只不过在享受了韩冰所带来的种种好处之后，大家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虽然心底疑惑，但从来都不会在同伴面前谈起，新首领也好，老首领也罢，总之都是首领。

“也包括你们两个笨家伙。”他轻轻拍打了一下大将军的头，笑着说，“如果放在以前，爷爷肯定当天就把你们给吃掉了，根本不会浪费食物给你们养这么大……知不知道，现在你们两个每天吃掉的东西都快赶上五个我了！”

“嗷呜~”

“你们说，现在的这个首领，到底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个首领？如果不是的话，那以前的那个首领又去了哪里？现在的这个首领又是从哪里来的？”

躲在远处的韩冰屏住了呼吸，甚至将全身都给蜷缩了起来，他莫名地感到了一丝丝害怕，感到了一丝丝由心底散发而出的恐惧。

他满脸的委屈，嘴巴里轻轻嘟囔着：“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们以为我愿意来这里当酋长吗？”

沉默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老头说话，两只小家伙也沉沉地睡着了，就这样，时间缓缓流逝。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突然有一股冷风从西山里吹来，青青草地随风摇摆，大将军和大元帅身上的毛也被吹开，风沙弥乱，老头不禁眯起了眼睛，他微微转头，看见身后的部落大本营上空的炊烟也被这股妖风吹散了。

“哎呀！我在想什么呢！？”

老头突然狠狠地给自己扇一个大嘴巴，声音很大，吓得本来睡着的大将军和大元帅猛地一个激灵抬起了头。

“爷爷当然还是那个爷爷，首领也当然还是我们的首领，不会变，永远都不会变，嘿嘿嘿！”

他把满脸懵逼的大将军抱起来举到眼前，严肃地说道：“今天的事情你们两个一定不许给别人说，不然他们非得笑死我不可，你们要是给别人说了，那等你们长大后，我一定扒了你们的皮做大衣……哈哈哈！”

老头拍了拍，摇摇晃晃地朝着部落走去，大将军和大元帅没有跑多快，慢慢地跟在他后面。

躲在远处的韩冰双手抱着膝盖，紧紧眯着双眼，他好像很冷，但是无论风在大，他也纹丝不动，就这样在草地上趴着，趴着。

……

每天黄昏，韩冰都会带领着几名战士去偷蛛丝，日复一复，天天如此，一直从山脚偷到了山腰。

那些蜘蛛其实也挺郁闷，每天自己劳心劳肺地干活，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能够产出的蛛丝也不过三米左右，西山这座峰上的蛛网看着虽然很多，但这些可都是从自己爷爷那辈儿就开始积攒了，没想到自从那天开始，蛛丝的范围不再扩大，反而是肉眼可见的缩小了起来。

此消彼长，部落中储存的粘合剂超过了三百个大型陶罐，已经能够使用很长时间，在加上如今天气越来越暖和，韩冰决定要开始实行计划了。

他和几名战士作为开拓者，将直面巨型蜘蛛，其余的族人除了必要的人员之外，全都投入到了武器的制作中，女人们用木片编织成了甲胄，一捆一捆的箭枝被堆积整整齐齐地堆好，容易点燃的枯草也早就晒干备足。

这一天清晨，韩冰和族人们就在西山脚下修建了一间简易的木屋作为大本营，有了粘合剂的帮助，木屋建造的速度比起以前快了好几倍，从前需要用草绳反复捆扎的地方，现在只需要直接在两根木头涂上粘合剂，轻轻地放在一起几分钟就能变得非常结实。

日上三竿，阳光明媚，族人将枯草从山腰出开始堆叠，等到东风来，韩冰当即下令点火，在风势的帮助下，火势逐渐朝着山顶蔓延，浓烟滚滚，高温炽热，山峰周围的猛兽都本能地感到了恐惧，分别朝着远处逃命，而那些躲藏在地下的巨型蜘蛛，也感到了异常，纷纷被浓烟逼着钻出了洞穴，不过等它们来带地面上，它们只有人类的利箭以及熊熊的烈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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