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傅老夫人和宋明芳的筹谋，容瑜知道嫡姐很快会得到惩治，便不再闹腾，安心坐下吃饭。&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无论叙芳园这边有什么样的暗流汹涌，宝德院还是一派祥和。晴暄做的新衣裳终于收针。容沅宽厚，借着宋明芳送来的官缎，给四个大丫鬟都做了衣裳。众人皆在为后日的过府作客做准备。

次日还是上学。宗先生不欲再生风波，讲了半日的辞赋韵脚，落后只让各人回去誊抄两遍新学的辞赋，免去堂上功课。容沅倒是无所谓，只有容瑜一脸失望。

容沅只看她眼下那一圈青黑，便知她是早起练字了，想在今日露一手。淡淡笑了声，自行离开。

午膳后，宋明芳身边的小王嬷嬷到各处传话，请小姐们午睡后前去叙芳园，将天工局送来的新衣领回去。

叙芳园的堂屋里，宋明芳早早备下了点心茶水，待众人落座，饮过两道茶，小丫头子方捧上几个黄杨大木盘。盘中彩绣辉煌，正是京中闺秀爱不释手的天工局锦衣。

宋明芳恍若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何事，面子上一点痕迹也不露。见了众人，依旧笑颜温柔，一边分发衣服，一边语重心长的叮咛。

“沅娘月娘瑜娘，你们都是大姑娘了，原不用我叮嘱，我不过多嘴几句。你们姐妹在外作客不比在家，要和气待人，不可生事端。若有什么事情丢了侯府的脸面，回来可别怨我这个作母亲的要惩罚了。”

几位小姐纷纷称是，又低头用点心。主屋中如此安宁祥和，绿柳都要疑心昨天发生的打压只是一个梦了。她看了眼自家姑娘，见容沅还是淡淡的，并不因芳夫人的态度有所改变，这才放下心来。

姑娘心软，屡次因为芳夫人莲姨娘几句甜言蜜语转了念头，自己吃亏。如今看来，倒是不必担心这点了。

用过点心，众人一一告辞。绿柳和几个小丫头子捧着衣物跟在后边，容菀月出人意料，也跟着过来，向容沅说了几句话，容沅微微点头。

回到宝德院，来不及多说什么，一院子的人都忙开了去。容沅三个多月未曾去过大场面了。吕氏一族在朝中为官多年，往来官眷俱是京里数得上名号的人家，自然不能露怯，教人小瞧了去。

天刚擦黑，归燕进来通报：“姑娘，二小姐来了。”

容沅颔首：“请她进来罢。”

容菀月比上一次来得更谦恭，一进门便低头行礼：“月娘给大姐姐问安了。”又一缩鼻子，甜甜笑道：“大姐姐屋里好香。”

容沅平时都取瓜果鲜花的清气，不爱焚香。此刻屋角摆上一只黄铜鎏金的鸭形香炉，香盘里盛着水，炉上罩着熏笼。几缕百合新香的气息混在水汽里袅袅升起。熏笼上搭着的两件衣裳，便得以沾染上暗香。

京中争奇斗妍的风气，都在细节处考究。出行前一日便该把衣裳熏好，次日香气略淡，不若刚熏好时浓重，方能显得自然。

“二妹妹大晚上不辞辛苦，过来宝德院，总不会是来夸我屋子香不香吧，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见容菀月的注意全在熏笼上，容沅先开口问。

容菀月转过脸来，面颊微红：“大姐姐，月娘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大姐姐成全。”

“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二妹妹就当清楚，我不一定会答应。”容沅并不打算与她周旋，淡淡回答一句，“你且说说看，我考量考量。”

容菀月低着头，目光有几分闪烁：“明日是吕府寿宴，月娘自知姿质粗陋，想向大姐姐借几件首饰，光耀髻发，也不失侯府的面子。”

容沅轻轻摇头：“你我虽出身富家，吃用比寻常人家略强一些，更不该生出攀比之心。二妹妹有所不知，圣人提倡节俭，上个月便有御史参奏某千户，言其家生活奢靡，圣人大怒，查明后立即将其左迁。我劝二妹还是朴素些罢，横竖不是进宫，无须太多金玉装饰。”

容沅的语气平常，但在容菀月听来，句句皆是讽刺。她母亲奴婢出身，根本打听不到朝堂消息。每逢新年、千秋岁等大日子入宫朝觐皇后，府里也只有宋明芳领着容沅容瑜去的份。身为妾室生的庶女，容菀月从未进过皇宫，自然不懂入宫的穿戴。

她羞红了脸，讷讷道：“月娘原不知道，多谢大姐姐提醒。”一屋子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容菀月如坐针毡。

又客套了几句，她便起身告辞。“天色晚了，月娘还要回去做出门的准备，就不打扰大姐姐了。”

看着容菀月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归燕提起裙角，悄然跟出门去。

“她走了，把衣服换下来罢。”容沅低声吩咐。

那套叠在熏笼上的宝蓝色绣海棠花的薄罗衫立时就有人收了起来，换上了另一套衣裙。

不多时，归燕也悄悄回来，笑嘻嘻地说：“姑娘竟是神仙。我跟着二小姐，远远站在芙蕖院外头瞧。二小姐刚进去不久，便有个老嬷嬷走出来，偷偷往外头递信。”

她摸出一个小小信笺，叠作方胜形状，得意非常：“好在现在二门上的护卫都是蒋护卫的人，东西还没递出去，便传到奴婢手上。奴婢立时就照姑娘的吩咐，用准备好的小笺换了下来，可是姑娘，这里头究竟是什么呀？”

容沅笑得从容淡然：“明儿个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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