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湛倒是爽快，见若依答应下来，嘴角扬着一抹极其自信的笑，“那便念及梅小姐身子骨儿瘦弱，若是我输了，我做二十个如何？”

若依弯了弯眸子，“那便多谢胡小姐体己了。&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却在这时，众人中有人将梅念雪推了出来，“听闻梅家小姐个个儿都是才艺丰富，不如今儿就叫若依小姐演奏，雪儿妹妹起舞如何？”

上首的皇后显然是忽略了从头到尾便一直蛰伏着的梅念雪，此刻见她被退出来，面色有些意外，却也缓和的笑了笑。

“如此甚好。”

若依余光瞥见那坐在胡湛身侧的女子轻巧的抚了抚胡湛的衣袖，胡湛似是十分信任她似的，矮下身子，二人窃窃私语了一番，便见胡湛再次站直了身子。

“可若是这样便是对我不太公平了。”她摇头晃脑，“以多欺少，可非君子所为。”

君子？若依心中嗤笑了一声，她倒没有觉得梅念雪的加入会对此产生什么影响，只是所谓君子也不过道貌岸然之辈罢了，难道她一个将门之女，还要信奉那等虚假信条？

胡湛的话音刚落，便见殿中一阵窃窃私语，皇后面不改色，“你觉得该如何？上次听闻立秋晚宴，梅家三姐妹可说是大展风采，若今日只见得若依妹妹才艺，却见不得梅二小姐的才艺，那可当真是遗憾的。”

若依知晓这是整个大殿给她的难堪，但她必须接下，并且打上一场漂亮的硬仗，她只想听这些人自打耳光的响声究竟有多响。

胡湛装作思索的样子，半晌，才道：“那不若……梅小姐与我一同起舞，梅二小姐演奏如何？臣女记得当日梅小姐只是吹奏竹笛，如今也叫大家开了眼界儿了。”

皇后欣然点头答应，众人眼底皆是一阵窃喜，她们热闹是看得了，却全然没有问过若依的意见。

好在若依并不在乎，前世秦宇昊爱歌爱舞，若依为了讨好心上人，对此刻没少研究，就算是那时已得了京城第一才女称号的梅念雪，若是想与若依比上一比，也只能甘拜下风，不过是前世若依从不在除秦宇昊之外的人面前载歌载舞罢了。

可今世不同了。

三人被送去更衣，每人单独一间更衣房，可待宫女领着若依到了给若依准备好的更衣房，却叫若依眉头紧蹙。

只见其中花花绿绿的布料看上去十分华贵，却是左一片又一片的衣料，全然没有一件完整的舞衣。

若依皱眉，这是皇后故意为之？

带着若依来的宫女眼见着屋内的狼藉亦是眼底一片错愕，“这是……”

若依打眼看去，这小宫女脸上的错愕惊慌可说是一丝作假成分都没有，当下便是了然，恐怕这小宫女也不过是奉命将她带来，对此亦是不知情的。

可这下便是难办了，皇后非要她起舞给她看，她总不能穿着一袭废布料去吧？怎说也是有失得体不是？

正阳殿中，众人等得乏味，正三三两两聚做一团，便见胡湛和梅念雪一前一后的走进来，梅念雪所换倒是普通的乐师服，头发高高低低的散着，凌乱间却也有序，略施粉黛，却也不失一股子平淡动人的气息。

至于胡湛，则是红纱遮面，眉间一点红心，一双灵动的眸子露在外面，一袭露肩红纱曼裙，曼妙身影若隐若现，美艳不可方物。

可众人左等右等，却始终等不来若依，皇后甚至面露一丝不耐，她摇了摇杯中的茶，看向一旁的宫女。

“去看看，梅小姐怎么还不来。”

下首有大胆的起哄，“梅小姐莫不是怕了？临阵逃脱？这可如何算。”

胡湛的眉眼间露出一抹难掩的得意之色，却也摆了摆双手，“别急，别急，说不定是梅小姐正精心打扮着呢。”

“什么精心打扮呀，我看她就是……”

却在这时，一抹素白色身影自殿外缓缓而来，若依将腰带卸了下去，白裙松松散散的落在腰间，而至于腰带，则被若依当做肩带挂在肩头，此刻白色长布拖地，妆容素雅清淡，墨发披散在腰间，却叫人觉着一股凄惨的韵味。

众人一阵错愕，随后爆发出轰然大笑。

皇后似乎也是憋不住笑意似的，却在眼底闪过一丝明了，随后却又装模作样的皱起眉头，“你的舞衣呢？”

若依笑了笑，“宫中衣裙太过华丽，臣女生怕衬不起，好在今日衣裙尚配得今日臣女想表演给娘娘的舞的主题。”

上首的皇后眼底闪过一丝兴趣，“哦？那本宫便拭目以待了。”

若依扬起嘴角，轻轻一笑，“是，娘娘。”

这正阳殿比起前殿确实是小了些，可也足够容纳百人，毕竟是一国之母所居，宫女忙碌着，不多时，便将场地清了出来。

胡湛再不管其他，一袭红裙撩地，身子扭了扭，摆好了姿势，梅念雪亦是落座于场地之侧，身前一把精致的铮，此刻看上去倒是学会了几分若依那股淡然出尘的气质。

唯有若依垂着头站在胡湛的身侧，似是在酝酿着什么，纹丝不动。

“铮——”音乐声源源不绝的响起，是“惠州破阵曲”，此曲本是前朝皇帝挂帅亲征之时的破阵曲，此曲节奏快而明亮，带着千军万马之气势，好在梅念雪取的是铮，如此演绎还算十分困难。

曲声一响，便见胡湛上了发条似的动了起来，身子随着音乐节奏加快而十分有张力的扭动着，时而跃起，时而落地，舞步只明快，叫人凭空生出几分热血来。

而一旁的若依此刻也动了起来，却是相比着胡湛高昂的舞步，动作缓慢了些许，那被当做肩带的腰带在手中四处挥舞着，在空中轻巧划出一道弧线，墨发飞舞，却叫人觉得些许凄惨诡异，连着明快的音乐，都跟着凄然起来。

皇后眼底略有一丝不屑，而大殿之下也传来阵阵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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