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翎猝不及防，差点撞在他怀里。&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明亮的月光下，杨玺的面孔俊朗无双。

“你不喜欢朕和白蔻在一起吗？”

杨玺的声音极为好听，像春夜的微风，像盈着露珠的嫩草，让素翎几乎沉醉其中。

他竟用这样温柔的语气问她问题，仿佛在小心翼翼征求她的意见。

素翎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脸颊滚烫，她害怕皇上会听见她的心跳声，因为此时的她无比紧张，心脏几乎要跃出胸腔。素翎低着头，喃喃道：“臣不敢……”

素翎知道皇上不喜欢唯唯诺诺的女人。

可站在皇上面前，她就硬气不起来。

她不敢像白蔻那样对皇上凶巴巴。

素翎耳畔有碎发被风吹起，掠过她的唇角。

杨玺伸出手，精致如玉的手指勾住她一缕发丝，轻轻拨在了她耳后。

素翎愣在原地，她感觉到杨玺指尖的触感，划过她敏感的肌肤。

此情此景，多么像花前月下，即将山盟海誓。

就算只是一场梦，她也想沉浸在梦中永远别醒来……

“有一件事，朕今天一直想问你。”

“陛下请讲。”

“白蔻的毒，是你下的吗。”

“哗啦”一声，是什么东西碎了。

素翎脸色苍白，她感觉自己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原来皇上一直在怀疑她……

她的梦碎了，她的心碎了，她的幻想全都破碎了。

“不是……臣怎么敢做那种事情……胆大妄为……恶毒的……”

素翎语无伦次，她的嘴唇都控制不住在发抖。

微风吹动她的裙摆，风并不冷，她却浑身都渗透了冰寒。

杨玺敛起眼中的温情，面无表情地说：“你不是喜欢朕吗。”

素翎浑身一抖，震惊地望着杨玺。

他平静地看着她，眼中没有怒意，但也没有温柔，好似一波死水。

原来皇上早就看出来了。

他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对待白蔻，杨玺能屈尊降贵，抛弃身为帝王的尊严。

对待素翎，他却始终冷漠，即使看出她的爱意，却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不爱就是不爱……

素翎心中一片绝望。

也许是她脸色太吓人，也许是她抖得太厉害，杨玺并未追问下去。

他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素翎身上，言语有几分关切，“冷吗。”

素翎摇摇头，纤手发颤，紧紧抓住披风的领口。

杨玺脸上忽而露出微笑，淡雅迷人，映着他眼底皎洁的月光，竟有种说不出的温柔，“朕只是随便问问，你别往心里去，朕知道你赤胆忠心，不可能做那种卑劣的事情。”

杨玺转身要走，素翎突然抓住他的手。

她抓得那样紧，埋藏在心中多年的感情突然喷薄而出。

她不想再退缩，不想再远远看着皇上，不想永远只是他的臣子。

“陛下，既然您知道我的心意，为何不给我一个机会呢。”

杨玺低头看了看素翎握住他的那只手，若无其事地说：“哦，最近看你和秦孟良走得比较近，朕以为你已经不喜欢朕了。朕还记得那次要杀秦孟良，是你冒死阻拦……哎，你别哭啊，朕又没有怪你。你能寻得良人，朕也是为你高兴的。”

“不是这样的……陛下，不是……”

素翎的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

可是，她要怎样说出口，喜欢秦孟良的是素歌。

“其实你很好，真的。朕一直把你当妹妹。”

杨玺用指尖拭去素翎眼角晶莹剔透的泪水。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他随口可以说出一大堆来，且毫无良心上的谴责。

“这不是我要的……我爱着陛下的心从来没有变过啊……”

素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敢抓着杨玺的手，为什么敢求他给她一个机会。

这些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啊！

但皇上缓缓抽出了手，甚至都没有一点迟疑。

“你觉得，白蔻愿意二女侍一夫吗。”

“自古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再正常不过了。”

“那是一般的女人，而白蔻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不会任人宰割，朕原以为能让她听话的唯一办法就是杀了她，可是见到她以后却觉得，让她做皇后也是件有趣的事情。只要朕得到了她的心，就等于得到了一切。”

杨玺的话，听在素翎耳中如同利刺，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剧毒。

素翎的声音陡然拔高：“白蔻心里只有秦孟良，她根本不稀罕当这个皇后！”

时间好像突然凝固了。

杨玺脸上的笑意再也没有了。

他抿着唇，眼睛危险地眯了一下。

不管这是不是真相，他都不想听见。

杨玺心中的愧疚像风一样慢慢散掉了，他冷漠地说：“秦孟良将会是你的夫君。”

“什么？”素翎睁大眼，一时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朕要你嫁给他，朕会亲自为你们赐婚。”

素翎踉跄着后退几步，嘴唇血色尽褪。

“当今状元秦孟良，才华横溢，年少有为，与素府千金素翎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杨玺好像是故意的，每念一个字，素翎的脸色都更白一分。

杨玺慵懒地笑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别担心，朕念你在身边多年，绝对不会委屈你的。你们成亲以后，朕立刻为秦孟良加官进爵，让他成为配得上你的男人。”

素翎跪在杨玺面前，额前碎发落下来遮住她含泪的眼眸。

“陛下，臣愿终身不嫁，臣只想长伴君侧……”

“那怎么可以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素将军要知道你不肯婚配，会恨朕的。”

杨玺俯身去扶素翎，她却固执地不肯起，用那双泪光朦胧的眸子望着杨玺。

“陛下，臣从未有过任何要求，唯有此事，求陛下成全。”

杨玺并未动摇，他毕竟是皇帝，优柔寡断不是他的作风。

他松开素翎，碧水般莹澈的眼眸掠过一丝失望。

“素翎，你不是说过会永远忠诚于朕么。”

“是的，臣是说过……”

“为何朕要你帮一点小忙，你都不肯呢。”

“这是臣一生的幸福啊……”

“朕又没有逼你爱上秦孟良，只是让你帮朕监视他。朕不信秦孟良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或许任海棠和秦飞龙也是害死母后的帮凶，你若是发现秦孟良谋划着什么，便帮朕杀了他。放心，朕会帮你伪造秦孟良意外身亡的证据，绝对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等朕灭了整个秦家寨，为母后洗清冤屈，你便是最大的功臣。”

杨玺停顿了一下，语气柔和下来，“素翎，朕最信任你，将此事交给谁，朕都不放心。你帮朕一次，朕肯定记得你的好，将来必不会亏待你。”

杨玺的话听起来好像饱含情感，实际却冷情至极。

他只将素翎当做棋子，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悲苦。

素翎再也没勇气多说，她浑身抖得厉害，低头跪在冰冷的青石地上，看到自己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从石缝里渗透进去。

她多想放声大哭，但她不能。

幼时父亲强硬的教育便让她知道，眼泪是可耻的，是弱者用来求饶的。

输了便输了，多么惨痛也不能用眼泪践踏自己的尊严。

纵使素翎心痛得难以呼吸，她还是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杨玺低头看着素翎，他很少见到她如此脆弱的模样，夜风下她的肩膀颤颤发抖。

杨玺差一点就要心软了，但想起他的目的，他又硬下心来。

他不想发生任何意外，只有让秦孟良和素翎在一起，白蔻才会真正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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