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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如梦如幻(结局)

作者:如墨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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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快回来。&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一女子在房门口呼唤着正在花园内玩耍的男童。

男童闻言立马放下木制短剑,小跑到女子跟前:“娘,叫我做什么?”

女子怜爱的摸了摸男童脑袋,微笑道:“风儿,你不是要跟着父亲学做生意吗?为何还这么贪玩?”

男童噘着嘴,有些不服气,抬头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可是我不想学做生意,我要学武功,保护娘啊。”

女子一怔,随后微笑的将男童抱起来,走进自己的房内,微笑道:“傻孩子,娘不需要你保护,只要你好好学做生意,这样你父亲才不会打骂你,知道吗?”

“胡说。”男童大声道:“前晚我分明看到父亲在欺负你,你不同意,父亲就打了你对不对?”

女子愣神,随后摇摇头,满眼的苦水,轻声叹息:“风儿,我们住在这里,自然一切要听从你父亲的,知道吗?为娘那晚只是不舒服而已,不用担心,知道么?”

男童还想说什么,只是见母亲那祈求的眼神,便低下头来,本想答应母亲自己会学习经商,可是这一低头却见母亲手腕处有些红肿。连忙握着母亲的手,撸起衣袖,只见手臂多处瘀伤。

“风儿,这都是娘不小心摔的,不碍事。”女子快速的抽回手,藏在身后。

男童始终低着头,弱小的拳头紧握,低声道:“娘,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不想跟他学,不管是做生意还是什么,我都不想跟他学。”

女子叹息,也没有多加强求,那无助的双眼变得异常坚定,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蹲下身,将男童搂在怀中,轻声道:“风儿,如果有一天娘带你离开了这里,你会怪娘吗?”

男童立马抬起头,没有任何惊讶,而是惊喜,使劲摇头,笑道:“娘,我早就等着这一天呢,父亲娶了这么多老婆,唯独对你打骂,我们早就该离开了。”

女子微微一笑,道:“嗯,那今晚三更,娘去找你,然后我们离开这里”随后女子又担忧起来:“只不过以后的日子会很清苦,你能受得了吗?”

男童使劲点头,虽是幼年,但双眼却异常坚定,隐约间夹杂着一丝兴奋:“娘,我不怕,不管再苦再累,我也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女子欣慰的笑了笑,亲吻男童额头。

这是母子间的约定,也是二人的反抗。

深闺大院,地虽美,天虽蓝,人却浑浊不堪。然而,这对母子没有想到,世间险恶,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异常小心,因为隔墙有耳。

深夜,男童躺在床上等待着母亲到来,明明三更已过,却仍然不见自己的房门打开,原本的兴奋转为焦急,又等了片刻,焦急转为不安。不知为何,一向胆大的他,此时在这灯火通明的房内却有些害怕,除了自己的心跳,整间屋子,甚至整个大院,丝毫没有声响。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此时已经四更,难道母亲睡着了么?轻敲敲的打开房门,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出汗,因为紧张而手脚冰凉的他,没有去管这些。

深夜,异常闷热,男童只感觉迎面吹来一股热风。月色通红,如同被鲜血浸透,又如同一只眼睛,怒视着一切。

男童悄然来到母亲的房门口,一片漆黑,依然听不见丝毫声响。打开房门的一刹那,迎来一股血腥味。此时男童分外紧张,并没有多留意,而是来到母亲的房间,在床上摸索着。

猛然间,只觉得自己那冰凉的右手触碰到一个冷冰的物体,男童受惊,猛然后退。因害怕,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这是母亲的房间,有什么好怕的。”

男童自我安慰,拿出逃走用的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只见母亲正躺在床上,如同睡着了一般。男童顿时放下心来,也没有想为何之前触碰母亲时,那么冰凉。

走到床沿,本想叫醒母亲,又怕惊扰了隔壁的父亲,只好用手去推搡母亲。隔着被子,男童没有感觉到异样,然而,在他掀开被子的那一刹那,瞳孔猛然收缩。

他没有叫,因为这一刻他连呼吸都忘了。只见母亲衣不遮体,下体一片嫣红。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那微弱的灯火摇曳。足足愣了数秒,男童猛然跳开,蹲坐在地,大口喘气。

失落、害怕、恐怖甚至是绝望,他跑了,奋力的逃离母亲的房间,没有停留,离开这深闺大院,他依然全力奔跑,没有目的,只知道跑向前方。

在这清冷的夜,黎明将来,熟睡的人们似乎听到了一声喊叫,分不清男女,只知道是一个孩子。大胆的人打开窗户看了看,借着黎明的光辉,也看不见任何身影,立马将窗户关闭,躲进被窝中瑟瑟发抖。

清晨,市集开始热闹起来,虽然每人忙碌着各自的事,然而口中谈论的,只有两件事。一:杨员外的妻子凤蝶,在家中暴毙,死状惨不忍睹。二:黎明时分,天空一声嘶叫,只闻其声,不见任何人影。

有人说那是凤蝶的鬼魂喊冤;也有人说,那是勾魂使者怒吼。谈论的人多越来越多,便神乎其神。谁也没有在意,在这热闹的集市中,多了一个失魂落魄的小乞丐。

“来嘞,香喷喷的包子嘞。”

男童看着那笼白净的包子,眼泪止不住的流。之前总是母亲牵着自己来买那些好吃的包子,如今包子还是那么好吃,母亲却永远也无法尝到。

擦干了眼泪,拿出用来逃生的银两:“老板,买两个包子。”

卖包子的老板愣了一下,这男孩看着有点眼熟,也没多想,便拿了两个包子给他。然而,老板却见男孩将一个包子放在跟前,自己只吃一个,还一边吃一边流泪。

这时,有一只野狗闻见香味,准备一口叼走包子。男童捡起地上的石子,使劲驱赶野狗,一边驱赶一边喊着:“不要碰我的包子。”男童的驱赶激发了野狗的兽性,吼叫了两声准备向男孩咬来。

包子老板见状立马拿着扁担,将野狗赶走。对男童问道:“孩子,你家人呢?”

男童摇摇头。

老板也没多想,看了看地上的包子,问道:“这个包子怎么不吃?不好吃吗?”

男童又摇摇头,泣声道:“这个包子是给我娘吃的。”

老板一怔,再看男童,猛然想起,之前确实有那么一对母子经常来光顾自己的生意,他母亲很美,母子俩一人一个包子吃的十分开心。

老板只以为男孩是走丢了,问道:“那你干嘛将包子放在地上?你母亲来了也不能吃了。”

男童抬头看了看天空,喃喃道:“母亲在天上。”

老板猛然怔住,忽然想起传闻,杨员外家凤蝶暴毙,黎明时分,一孩童在街上嘶叫。再看男童,有些怜悯又有些恐惧,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送了一包子给男童。

忽然一个邋遢的乞丐来到男童跟前:“小孩,你手上的包子,给我吃好吗?”

包子老板闻声看去,一个邋遢乞丐居然向一个小孩讨饭,便拿着扁担准备驱赶乞丐:“要饭要到小孩身上,你还真是厚脸皮。”

乞丐没搭理老板,男童看也没看乞丐,将手中的包子递过去:“这个给你,地上的别碰。”

乞丐一把接过包子,没两口便吃完了,看着男童摇头道:“可怜哪。”

“知道可怜还抢他包子,真是要饭要出习惯来了。”包子老板怒斥乞丐,虽然很生气,却也没有真打乞丐,因为乞丐人多,他也不想惹事。

乞丐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有些破烂。递给男童,道:“想要报答你母亲,只能靠这个。”

男童和包子老板同时震惊,见那书面上一个字没有,男童接过书,翻看一看,四个大字:幻影神功。

再看乞丐,他已经走远。男童立马跪下,给乞丐磕了三个头,又对包子老板磕了三个头:“谢谢老板,我先回去了。”

老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男孩已经抱着那本书跑的老远。

男童再次回到杨家,此时的杨家正在举办凤蝶的丧礼,他二话不说,也不管众人如何呼叫,直接跪在灵堂前,为凤蝶送终。一个孩子,谁也没有在意他,杨家的人并没有赶他走,因为凤蝶的死,正好保障了他在杨家的安全。若他也出了事,那么杨家就有问题,这一点,杨员外还是知道的。

为母亲整理生前遗物时,他发现了一封信,保存很好,但似乎是很久前写下的:风儿,如果哪一天我不再你身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而杨守财也不是你的父亲。希望你不要难过,因为你的父母都是大人物,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不得已将你托付给了我。我是被杨守财抢来的,希望有一天你能逃离这里,没有我的保护,你要好好活下去。

男童震惊,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自己乖一点,原来我们是被杨守财抢来的。

将信烧毁,男童并没有表现的太难过,因为他要保护自己。从这天开始,他勤练武功,白天跟着杨守财学习经商,一有空余时间就在母亲的坟旁练功。

三年后,男童已经长大,在杨家也有了不可或缺的地位,因为经商的原因,杨守财渐渐的接受了他。然而,经过这三年的成长,他也明白了母亲的死因。也知道杨守财当年欺负母亲是为了母亲的美色。

杨守财总说母亲是被采花大盗侮辱致死,可是那一晚,寂静的可怕,何来采花大盗,况且母亲的房间就在杨守财隔壁,难道家里来了盗贼,做出了这种事,谁都没有发觉?

这一晚,他在凤蝶的房中一直等到深夜。秋风萧瑟,所有睡着的人都下意识的捂紧了被子,他拿着一把程亮的匕首进了杨守财的房间,片刻,在出来时,那把程亮的匕首刃上,残留一丝血迹。

扫视了一眼,丝毫没有留恋,化作一道黑影疾驰而去。

凤蝶坟旁,他一直跪到天亮。起身后,他轻笑一声:“母亲,从今日开始,我便叫凤卿风。”

至此以后,江湖中出现了一位采花大盗,有着独特规矩的采花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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