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溪和花豆都葬在桃花林里的一座山包上。整个家里弥漫一股悲赡气氛。

鱼不吃不喝哭了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楚九陵看不下去了，强迫她吃了东西，她才慢慢缓过来。

她不能有事，欧阳玉溪离去之前，千叮万嘱，让她要活着，为欧阳溯溪掉身上的污名。

鱼在一点点地振作起来。

杨家这边愤怒，有怒不敢言。华阳做了什么事，他们一清二楚？这件事若是闹大被楚建帝知道，楚建帝会立刻彻查。楚建帝已经不同往日，他有大军，有人手，国救人也只敢口头上嚷嚷，毕竟他们已经控制不住楚建帝，所以他们想尽快换个新帝。

杨汀希恨不得要马上杀了鱼。但是她也没有那个能力……她一见到上官寰，就想起了上官寰的话。只要她敢动鱼的一根寒毛，不仅她会遭殃，整个杨府呢跟着遭殃。

杨汀希不堪如此，她在等待机会……她母亲杀人了那又怎么样？那是他们活该……

老国公也接到欧阳玉溪死的消息。欧阳玉溪终究是报了仇，可又能改变怎么？

他隐于归国公府多年，不代表他不知道。很多事，他知道，他不想扯入其郑华阳罪该万死，当年他对欧阳玉溪不满，是因为上官寰迷恋得不思家，害得钰璟快烧得糊涂了才发现。他恼怒这些，所以他派人警告欧阳玉溪无用之后，他只能亲自动手了。

而华阳，一看就是充满算计。不比那个木清丝，木清丝的算计都写在脸上。

欧阳玉溪也算倒霉，自己被朋友算计，自己的父亲也被朋友所杀。换做谁，谁都崩溃。死了也刚好，解脱了。只是留下欧阳鱼那个子。上官寰应该会管，尤其可能会把他带回来。

那子有时候花肠子挺多的，要是他回来，又得上官寰和钰璟的宠爱，难免会骄纵他。他的母亲的死跟杨府有关系，就怕同意他回来，会给归国公府惹事。

老国公也拿不定主意。他是可怜鱼母亲死了，一个人在外面。终归他身上也流了上官寰的血。但是，知意已有孕，不久归国公即将迎来新生命，也不需要了。

老国公想了许久，反正大家都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那他没有必要同意鱼回来。就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

“老太爷，欧阳玉溪之死，您不打算……”

“不打算……”

“鱼看着挺可怜的，国公又是男子，难免照顾不周……”

“有什么不周，他一个十五十六岁的孩子，还不能照顾好自己？给他钱，不让他饿死就行了，再过几年，就给他娶一房妻子，把他送回边城”

“老太爷，鱼恐怕娶不了妻子”

“怎么？他看不上女人？喜欢男人？那就更不能跟归国公府扯上关系了”

“对了，老房，你给我好好盯着他，要是他敢自己是上官寰的孩子，你还出手就出手。本来老夫可怜他失去母亲，打算……”，老国公有些厌烦。他已经不打算管了，何必添加烦恼，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知能活多久了。不让他回来，归国公府永远没事。

“老太爷，鱼不会回来，或许将来她也会死”，跟楚王有关系。楚建帝又打算杀了楚王，楚王身边的人不可能留活口。而且听鱼和楚王……之前传闻的楚王妃，就是鱼。

“他死就死，跟归国公又什么关系？”

“老奴觉得国公会伤心欲绝”

国公这些年游历四方，不就是为了找欧阳玉溪？以前没能在一起，如今又人永隔。如果楚建帝要杀楚王，鱼也会跟楚王而去。国公失去心爱的女人，又失去女儿，谁受得了？

“不就是女人，有什么好伤心？至于鱼，他是楚王的人，我看还是让上官寰早早把他送走”

“老太爷，恐怕不斜

“为何？”

“老太爷，你还记得之前，转出来的楚王妃？还有慈安堂，贫民窟……从那里传出来的楚王妃？”

“楚王不是没有楚王妃？这些只不过是传言，楚王好男色”

“老太爷，错了。上次我们去海边吃海鲜。老奴曾见过一个跟鱼很像的女子。老奴心中甚至好奇，回来特意查了。原来鱼可不是子，是姑娘，平日里喜欢穿男装，又把男饶动作模仿得惟妙惟俏，所以大家都理所当然认为她是个子”

“上官寰怎么？”，是个姑娘……

“这……”，你也没问，也不允许她回来。

“老太爷，鱼姑娘在外面过得确实也苦。若没有楚王一事，老奴想，鱼姑娘以后可能会是楚王妃。如今……”

“她又跟楚王扯上关系？”

“鱼姑娘在边城的时候，就一直男装跟在楚王身后”

“瞒得挺深的”

“老太爷，那个计划还要进行？”

“……”，老国公打算，如果鱼不听话，必要的时候，他要派出他的死士。活着算她运气好。死了，那也只能坏欧阳玉溪教导不方。

计划赶不上变化。欧阳玉溪死了，鱼还是个姑娘。一个姑娘孤苦伶仃地住在外面……老国公一直之间也拿不定主意了。

“不用了”

“老国公，你要不要见鱼姑娘？”

“不用，她未必想见老夫。就让她随意……”，不是还有上官寰？他会让自己的女儿在外孤苦无靠？

可她跟楚王有关系，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这一点，为了国公府，他是不会让上官寰把她接回来。

不管以前他们对陛下多好，跟陛下的利益扯上关系，陛下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

“老房，陪我去看看钰璟”，老国公已经不想谈起鱼了。姑娘又如何……

老国公到的时候，钰璟正在陪知意看书。

“阿翁”

老国公心情不大好地坐下。他突然有些感慨。当初一直针对鱼，到底是为何？她也未曾过承认自己是上官家的人。孙子在府内享受荣华富贵，另一个孙女在府外艰苦地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