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鱼身上看到了失落，立刻改口。

“我在京城呆很久，我知道你家在哪，我会去找你”

“好”

鱼勉强带上笑容，心情全都被老国公破坏了。

风雪楼隐藏在市井当中，有时候，不起眼的破旧的房子都可能是其根据地。

宵沂刚回到风雪楼，就有人告诉他，楼主找。宵沂把剑放下，然后去了楼主的房间。

“宵沂，你今晚去见谁？”

“我的朋友”，楼主问出这句话，他就知道，她派人去跟踪他了。隐瞒也没有用，不如老实出来。

“宵沂，你还记得，每年我都会跟你的话？”

“记得”

“我每年都跟你，我们这种人不适合有朋友。朋友会背叛我们，同时也是我们的软肋。我们做杀手这一行，千万不要被感情所钳制”

“宵沂知道”

“你竟然知道，为何还要有朋友？”

“她不一样”

“何为不一样？”，楼主突然大洪。

“宵沂感谢楼主养大。可宵沂从就是一个人，我渴望有一个朋友。楼主，请不要迁怒她。我与她不经常见面。请楼主不让伤害她”

“宵沂，我们的大仇还没报，我们怎么能有朋友？”

“楼主，宵沂从来没有求过你。请你放了我的朋友”

跪在地上的宵沂不断请求。

“好吧。不过你少跟你的朋友见面，也不要跟他我们的身份？记住，如果你泄露了身份，我会立刻杀了你的朋友”

“是”

鱼，对不起。事情又变成这样……他实在不知如何在面对鱼。杀手也是人，杀手有血有肉，杀手就不能有朋友？

宵沂突然有一刻想离开风雪楼。可他又不能抛弃楼主。

“宵沂，等杀了楚建帝，风雪楼就交给你”

在杀楚建帝的满满长路上，她累了。可他不能倒下。她还没有为德王报仇雪恨。

底下宫殿

楚建帝的手伸进水晶棺，慢慢掐上苏凝的脖子。

“苏凝，你不应该死那么快。你应该看到楚九陵被我冤枉时，那伤心，失望的表情”

“你知道他问我什么？他问我为什么不能对他好一些？”

“你。这句话真好笑，我能对他好吗？他是你和德王的孽种，我怎么会对他好？我是男人，不是懦弱的男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为你们两个背叛者背负得还不够多？他不是我的儿子，可我所受的委屈还要生生忍着。你们把我当孩耍，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奸情？”

“自从知道你背叛我后，我就当做不知道。德王可是我登上皇位最大的阻力在，我必须除掉他。可是德王威名远播，我怎么能直接对他动手。正好有你在，德王的把柄被我拿到了。可惜，只能杀得了他。我终究还是舍不得你死了。多留你过了几年”

“你为德王生下孩子，却把我的孩子拿掉了。你不给我生一个，我怎么舍得让你走？”

“千河他……我让他开始处理国事了。我们的儿子不比楚九陵差，我也不允许楚九陵活着”

“苏凝，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朕要长命百岁，朕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你可知我对你多好。你死了，我都未从发难苏家，可苏家却愿意舍弃一切，救下那个孽种。你让朕如何平复内心的不甘？”

“他们把楚九陵带有，留的千河哭到生了一场大病。他们是如此怨恨朕，还有朕的亲生儿子。自从你死后，苏家人就没再来过京城。苏家也是千河的舅家。可他们却把千河当做隐形人一样，不闻不问。反而对那个孽种千依百顺”

“朕更恨了。你对朕太不公平了。不过，我也要感谢你，你为朕怀邻一个孩子，让孩子带有朕身上的焚心。让跟随朕十几年的焚心转移到孩子身上。孩子死了也好，至少朕不用看他每次焚心发作了，痛苦的样子”

一边是背叛，一边是心痛。楚建帝有时候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苏凝，你有话要对朕吗？”

楚建帝自言自语好一会儿后，双手从水晶棺里拿出来。刚才他差一点就冲动了。苏凝死后，他就后悔了。他疯狂地派人去找水晶棺，还有千年寒冰。才把她的尸首保存下来。她人虽走了，可她的尸身还在。他临走前不是让他好好活着？看子孙满堂？他自然要如她意。他要就她的尸首看着他过到百岁，看他儿孙绕膝。而她和德王的孽种，早早就下去陪他们。

“苏凝，朕一直记得你对朕的话。楚九陵已经活得太久了。朕已经不想看到他。很快，你就可以回来带走他。朕会活得很好。等把楚九陵除掉，再过几年，千河当独挡一面的时候，朕就把担子交给他”

“你朕花心？朕当初也想对你一心一意。甚至都想好了，以后只有你一个皇后，是你先背叛我”

“苏凝，这些年，我太孤独了”，不断有没人进宫，却没有谁像苏凝一样懂他。

“苏凝，我走了”

楚九陵易怒，到平静下来，又仿佛回到十几岁第一次见到苏凝时。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平和的少年。

他患得患失已经过了几年。应该是苏凝死后，他过得更不好了。后宫那些女人只会争风吃醋。

楚建帝从地宫出来后，就听到外面有吵闹声，还有哭声。楚建帝心更烦了，头也更加疼了。每次到地宫见苏凝，他的头痛病都要修养几才会好起来。

有时他在想，他的头痛病是不是苏凝的惩罚。一见她，心痛加上心烦。

太医换了几拨人，一直没人能看得好他的病。太久了，治不好，他索性就放下了。

“姚公公”

楚建帝忍到无法忍受，他只好唤来姚公公。

“姚公公，外面出了什么事？那些不听话，就带走仗北

“陛下，外面是云贵妃和刚进宫不久的晏美人”

“她们在外面做什么？吵吵闹闹。不知朕烦这种？”

“陛下，奴才也劝了。可云贵妃不放手？奴才实在无能为力了”

“真是一群饭桶”，楚建帝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