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有边城的信”，瓦力把信拿到巴彦面前。同时心里也在想，巴彦是否看。瓦力是他的心腹，他知道领主有心要和边城合作。瓦力的家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战争的残酷，他无法避免，也保护不了家人。若能如此，最好。

边城喜欢骂突厥人野蛮人。可有谁知道，他们是被逼的。冬被冷死的感觉，没有吃食……那种感觉他们是不会理解的。突厥人不野蛮，倘若能解决这些，突厥人甚至比边城还要心善。

“拿过来”，巴彦已经有预感这是楚九陵的信。

巴彦打开一看，果然是。楚九陵约他在雁山见。没有选边城，是怕他担心去了边城，有去无回。在雁山，双方都可以带人，谈崩了，撤离也方便。

“拿去给送信的人”，他同意赴约了。也可以去看鱼了。

鱼已经昏睡第五了。楚九陵在她耳边了几句话，她一点反应都没樱

“鱼，你的计划我同意了。巴彦也同意了。今，我与他相约在雁山。如果能达成合作，以后你就不用担心死人了”

楚九陵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又替她把额角的碎发拂平。他怎么那么像在照看自己的大女儿？楚九陵笑了笑……

“对了。你还记得我们从郭太守手里获得的那些钱？都用之于民。京山书院也重建得差不多。这一次，死了很多人。妻离子散很多，街上有许多行乞之人，已经吩咐下去，多设几个粥棚，先让他们度过寒冷的冬。明开春，新来的太守会有安排。你不用担心新太守贪污，这是我的人，信得过……”

“鱼，杀死秦生，你又很大的功劳。你，等你醒来，我要不要给你当个官。周朝有女官，有女将军。北郡王妃年轻时就是一位巾帼英雄。不然，你以后当我麾下的女官，等成亲了，你当王妃，可好？以后我就能保护你了？”

楚九陵的自言自语只有他听到，鱼还是不醒。呼吸均匀，看来等他去会巴彦回来后，再想办法唤醒她。

“我去见巴彦了”，楚九陵想了又想，加了几句话，“以后除了我，你不许跟别的男人话，看都不许看”，楚九陵满意了。

回应他的又是无声。

楚九陵轻轻把门关上以后，便出发雁山。床上的人儿的手突然动了一下。

雁山顶上，巴彦早已经在那。

“楚王”

“突厥新领主”

两人都是相仿的年纪，地上摆了厚厚的垫子，两人相看一眼后，相对而坐。矮桌上放了一套精美的茶具。炉上的铁炉中，水已经沸腾了。

“楚王是否会煮茶？”

“自然”

“那今巴彦有幸和到楚王煮的茶了”

楚九陵眉一挑，不过竟然他们已经和平坐在这里，煮茶无所谓。而且他对雁山上这个亭子很熟悉。今应该不会再有人行刺了。巴彦带了人，他同样带了人，都在亭子五十米处侯着。最可能行刺的人已经死了。

巴彦，如果不是身份对立，他们或许可能会成为朋友。

楚九陵拿起茶具，开始一整套的煮茶过程。巴彦静静地看着……

“鱼怎么样？”，话问出，巴彦自己也愣了一下，楚九陵听了应该很不爽，自己的女人被别入记，哪个男人都受不了。不过竟然问了，他就继续问下去，以免心怀鬼胎。“你无须多想，身为朋友之间的过问而已”，鱼已经不可能了。是他出现太迟了，还有他的身份。不过鱼是平常人家的姑娘，楚建帝会让楚九陵娶一平民女子。不过……他的大门永远为鱼敞开。

“哼……最好是”，楚九陵继续手里的活。已经打完仗，以后他的大部分精力会留给鱼。

“楚王，你还没有问答我”

“她很好”

“楚王，我巴彦可不是好骗的。你这个样子明鱼还在昏迷。如果她醒了，没事了，如此场合，想法又是她提出来的。她肯定会跟着来”，而楚九陵的口气中很平淡，不见欣喜。那就证明鱼的救了，但是未醒。也难怪，那一剑那么深，要不是楚王身边有高手，鱼……倘若鱼真的死了，楚九陵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巴彦领主，聪明不是用在这里。不用整惦记着别饶女人”

巴彦嘴角勾了一下，不可能就不可能，但是他从未放弃。

“楚王误会了”

楚九陵心中不爽。巴彦……要不是他是楚王，以突厥饶性格，恐怕早已经把人抢回突厥了。

“巴彦领主，请”，茶已经煮好。

“果然醇厚”，巴彦喝惯了突厥的奶茶。可边城的茶他同样比喝。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楚王亲自煮的。他心中高兴，自然就觉得茶更好喝了。

“巴彦，进去正题”，鱼未醒，他想早早地回去。边城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距离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楚王，这是我带来的休战协议。我巴彦永生之年，不会再犯边城，但楚王也要承诺开通交易区”

楚九陵把协议拿过来看，上面印了巴彦的大名。“永生之年”，那就是巴彦死后。他的后人还可能会继续攻打边城？不过这已经不是他该想的事，可能到时候他先巴彦一步死了。

“怎么？楚王不愿意？”无诚心？巴彦看楚九陵的眉毛皱了一下，看样子很不满意。

“本王在想，巴彦能过多久？”

“楚王看我像是短命的人？”，秦生下的毒已经解了。突厥又是他的，谁敢太岁头上动土？

巴彦一句话就解决了僵硬的气氛。

“巴彦，本王是因为鱼才相信你。就算你以后反悔，只要本王在，照样把你杀了，灭了突厥”，本来大战还可以继续打。是因为死得人太多，嚼舌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巴彦有心休战……否则……

“巴彦从来没曾怀疑过楚王的能力。我巴彦竟然今带着协议从突厥来雁山，就从未想过要毁约。来到这里，是真诚与边城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