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装睡？”，楚九陵狠狠地捏她的脸蛋，那是不留情的。

“啊……”，小鱼再也装不住了，把他的手打掉。

“不是挺能耐的？把本王踢下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踢你？我那是睡觉不老实，好不好？”

“你确定？”

楚九陵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背着光，露出他阴深深的白牙。

“我……”

小鱼把头埋进被子里，当个鹌鹑。她不知道，也听不见。

楚九陵把被子拿开，坐到她对面。小鱼这时才清楚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

“我……我的衣服怎么回事？我昨晚不穿这件”

楚九陵轻咳一声，脸上悄悄爬上两朵红晕。

“你还好意思提。昨晚你喝醉了。鬼哭狼嚎，发酒疯跳进忘忧池中，若不是我去捞你，今早，你早就硬在池里了”，楚九陵说着，眼睛却移走了。他不敢看小鱼，昨晚有多少次，他差点就冲动止不住了。

“那谁帮我换了衣服？你有干嘛跑到我床上。小心我告你非礼”，小鱼偷偷看了自己，衣服还好。

“欧阳鱼”，楚九陵有些想笑，“昨晚我就不应该跑过去把你捞上来，早知道让你淹死在池里”

“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人了？本王有必要看你换衣服？前不凸后不翘，你觉得本王缺女人？而且你看清楚了，这是本王的床。昨晚送你回去之后，你一直厚着脸皮拖着本王。本王把你送回去以后，你趁着本王睡着，踹门了。进来后什么也没说，就往本王床上躺。还把本王的被子抢了过去”，说完，楚九陵掩嘴，咳了几声，“本王着凉了，都是因为你抢了被子”

“那……我不太相信。毕竟有时候你很不要脸”

“欧阳鱼”

“你确定你说的是真？没有说谎？你敢发誓？你要是说谎，以后就没有小世子了”

“欧阳鱼”，楚九陵板起脸，“你也敢叫本王发毒誓？信不信本王立刻掐死你？”

“那……那我暂时相信你”，小鱼屈从。昨晚的事，她一分都想不起来了。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说谎。

“嗯”，楚九陵回到桌边坐了。殊不知，他表面上很镇定，实际上，腿有点抖。第一次说谎，竟然蒙过去了。

“你不是想要对本王说什么？本王现在给你机会”，气早就消了。他现在想了解巴彦的事。

“哦……马上”，小鱼立刻起身。

“王爷，我首先声明，我没有与巴彦勾结，他来找我，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小鱼偷偷瞄了他一眼。

“嗯，继续说”

“巴彦跟我说，他是没有办法才打仗的”

“你知不知道，突厥与边城打了多少年的仗”，中间还包括休战。

“差不多百年”

“没错，没有分出胜负，这场边城与突厥的战争就永远不可能结束”

“那王爷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让突厥人一定要把边城纳为己有？”

“……”，楚九陵的脸色又不好了。他又开始吃醋了。在他眼里，小鱼为巴彦说话了。

小鱼挺着巨大的压力继续说下去，“巴彦说，突厥这些年，一直不放弃边城，是因为巴彦每年冬天死的人太多了。突厥除了一片草原，他们没有山，没有河流，没有稻谷，没有布匹，只有牛羊。一到冬天，天气变得恶劣。牛羊抵不住寒冷，大量的死去。没有牛羊，突厥人就没有食物，他们不是饿死就是冷死。而这一切都是边城造成的。边城拒绝了他们。他们可以用牛羊，用地毯，用铁与边城人换粮食。可是当朝者闭关锁门了。谁若是与突厥人交易，就被认为与突厥人勾结，被诛九族”

“在这样的背景下，谁也不敢跟突厥人换东西。他们的人无辜死去，本来是可以避免，但是边城人的冷眼相待，所以突厥人怀恨在身。不把边城踏平，他们誓不罢休”

“……”，楚九陵许久不说话。他知道每年的冬天，都会死很多人。一旦冬天，必会打仗。

可他们势必还要打一场仗才能坐下来平和交谈。现在谁也不服谁，还有一个秦生在。他会允许巴彦休战？答案是不可能。

“王爷，我是说如果，巴彦说的是真的，你会考虑开通边城与突厥进行贸易？”

“你有什么好办法？”，能和平解决，不死人的方法，他当然提倡。只怕巴彦不是这么想。

“王爷，如果巴彦诚心，我们可以试一试。先开辟一个地方，每天允许一部分突厥人和边城人进入这个地方进行交换。在试营期间，对于每个进入到这个交易区的人，要对他们所带的东西进行检查，不允许他们带武器，危险物品。不符合的东西也不能带去交易区，不管是边城人还是突厥人。为了公平起见，也为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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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事情发生。我们每天给定一定数量的人进来，每人一个至少能进交易区一次。如果有人捣乱，暗箱操作，我们就把这个人列入黑名单，一年之后，信用好，口碑好，经过他的申请，我们在酌情让他进交易区”

“嗯，如何公平？找谁来管理？别人会给你白白做工？双方都愿意？”

看来楚九陵是有意了。

“我们给有资格的人发专属的号牌。他们来了之后，就把牌上的号码登记下来，这个月之内，就不允许他再进入交易区。不过我们也可以这样做，按照号牌排列，比如第一天让号位一到二百的人进入交易区，第二天让号位二百零一到四百进来，以此类推”

“至于你说的管理成本，那也简单”，这就跟前世入境一样。不让有害东西入内，加收税等方法，“王爷，羊毛出在羊身上。管理的成本，如果靠官府给，肯定会入不敷出。所以，我们可以在每位进入交易区内的物品，分类收税，根据数量的多少，种类，确定每样东西收多少税”

“你看不仅有税收，还有管理的成本了。雇人管理就从税里开支，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