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坐下”，小鱼不敢。楚九陵有种秋后算账的姿势。

“不坐我会发火。我发火，你要知道后果并能承担”，楚九陵拿起筷子，瞟了小鱼一眼。

小鱼立刻坐下，特别老实，也不敢看他。其实心里紧张得快死了。他会不会迁怒到家里人？

楚九陵舀了粥，然后拿小勺子喂小鱼喝粥。有点像给自己的女儿喂饭一样。

“吃”

“王爷，我自己来”

“快点”，楚九陵的脸突然阴沉下来。小鱼立刻张口吃了。楚九陵很满意这种氛围。小鱼怕他的样子煞是可爱，而不是跳起来跟个猴子一样。楚九陵喂她吃完一碗粥后，就不给她吃了。他自己夹起桌上的鱼肉。放进嘴里，而且还特别文雅。

小鱼盯着桌上的肉，她好想吃啊。想吃，她能把那只烤鸡一人全都吃完。

“你身体现在不适合吃这些”

那～楚九陵就是故意的。

“为什么？”

“你中的媚毒只是暂时压住了，还可能会复发”

“啊……那我不是得找个男人才能解毒？”，小鱼一下苦了。她去哪里找一个男人。要不，她到大街上，看哪个长得好看，迷晕了，带回小黑屋。

楚九陵不吃了，狠狠地瞪她，

“你要是乱找男人，你会死得很惨”

小鱼缩缩脖子，那她也要解毒。大不了，找个顺眼的，干净了，事后，把他绑了，让他当上门女婿。

“王爷，你都知道了？”

“知道你女扮男装入了军营，无法无天……”

“……”

“你知道这是欺君之罪？”

“我知道”

“欺君之罪要诛九族”，这可不是吓唬。

“王爷”，小鱼立刻抱大腿，鬼哭狼嚎。

“王爷，小鱼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楚小河，我也不会去军营。我发誓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王爷把我赶出军营，我无怨无悔，只求不远怪我的家人。我娘她又看不见，万一她知道我死了，一定也会跟我而去”

楚九陵把她推开。

“谁说你死了？”

“王爷，女扮男装是我的错，你发火就冲我来，杀了我也行”，小鱼越说，声音越小。“或者你可以把我敢出军营，我立刻离得远远。你要是不想见我，我马上离开边城”，带着娘回京城。王爷，你一定要赶我走。

小鱼双手奉上匕首，低着头。楚九陵不杀她，一定会把她赶出军营。军营里不允许有女人出现，而她猜测楚九陵一定不敢杀了她。她还有义父。杀了她，义父一定会来找楚九陵报仇。唯有把她赶出军营才能泄了他的心头之火。

楚九陵觉得心隐隐作痛。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穿着白衣，头发垂地的少女，更疼了。他可以肯定了小鱼就是来气死他的。

小鱼久久不见楚九陵有动静，疑惑抬起头。发现楚九陵在再用死亡的眼神盯着她。她又赶紧低头下去。

心里懊悔得要死。怎么想离开军营的愿望就那么难？

楚九陵无力，坐回榻上。

“你姑且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回答了，你就放我走？”

“嗯”，太好了。以后她可以睡懒觉，去珍馐楼大吃大喝了。

“王爷请问”，赶紧问，问完了她要走。

“坐过来”

楚九陵让小鱼坐到他对面。楚九陵已经打算要放了她，她就没什么好怕了。

“王爷，可以问了？”

楚九陵觉得小鱼的笑太刺眼了。你想回去，哼……做梦去。

“一个男人看了一个女人，并且与她有肌肤之亲，你说这位男子应不应该对那位女子负责？”，昨晚在雁山凉亭里发生的事历历在目。虽然他及时刹车了，可还是被他看了很多。何况，小鱼是他的命定之人，想走，想得美。她走了，以后他的小世子从哪里出生？

“这个应该”，都有肌肤之亲了。古代对女子名节很看重。女子的名节没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就只能去当尼姑了。

“是吗？”

“嗯。王爷还有什么要问吗？”

“听闻在乡下，女子清白不保之后，要被浸猪笼？”

“是有这个说法”，她没有亲眼见过，但是隔壁村有过。

“你不怕被浸猪笼？”

小鱼想笑了。浸猪笼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楚王真是搞笑。

“我怕什么？”，小鱼拍拍胸部，“本人行得正，不怕影子斜。清白还在，浸猪笼的事下辈子再说。王爷刚才已经说了，只要没事了，就让我回去。王爷说话算话？”

“自然，不过你能保证你的清白还在？”

什么意思？

“昨晚我跳城门了，所以采花贼能对我怎么样？”，开玩笑，她还是黄花大闺女。

“是吗？”，楚九陵邪魅一笑，然后当着小鱼的面，把上衣脱下来。

“看到我后背和脖子了吗？”

“……”，看到了，有被指甲抓伤的伤痕。脖子上还有几个痕迹。怪不得，他一直包得严严实实。原来如此……小鱼心里偷偷发笑，楚王爷真的不爱龙阳，昨晚跟哪位姑娘战斗那么激烈。有些心酸又有着高兴。心酸的是初恋已经完全成为过去时，高兴的是，以后楚九陵就不会再纠缠她。井水不犯河水。

“王爷，你以后幽着点，你还年轻”，小鱼想了许久，不知道说什么，胡乱之中，就讲了这句话。

不负她所望，楚九陵的脸又沉下来了。

楚九陵从后面递给她一面铜镜。

“这是……”，干什么？让她照镜子？她知道自己挺好看的，但也不用每天都看。

“把你的外衣脱了，再拿铜镜看看”

“不用了。我是女子，不方便”，小鱼的心“咚咚”跳。

“不敢？还是怕？不然我亲自动手”，楚九陵发狠了。

“王爷，你不是说让我回家？”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她可能回不去了。

“是啊。解决完这件事后，你可以回去了”

“现在不能立刻就走？”

“不行。你不把外衣脱了，你就别想走”，楚九陵无论无何是不会让她走。

小鱼委屈地把外衣脱了。不就是把外衣脱了吗？怕什么，又不少块肉。她又不是封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