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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200

作者:一千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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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看到竹席上摆放着几卷书,瞄了一眼,有些惊奇:“《列子》?这书失传了很久,是你的吗?”

韩念不卑不亢的负手而立:“这不是原书简,是人抄录的,我在野市里买回来,大人若有兴趣可以先拿去看。”

原先以为韩念只是武艺高强,不料在书籍上竟也有些涉猎,看书简翻开了一半,知他也没有看完,尉缭就说:“先生先看吧,待看完了我在来借读。”

说着把扶苏牵着出去,交到了蒙恬手里。

蒙恬往他身后一瞧,见怀瑾脸上红扑扑的,出神望着天,他惊讶:“怎么了?”

尉缭小声道:“喝了点酒。”

蒙恬带着扶苏回宫了,尉缭又交代了几句,也和光头强一起回府了。

怀瑾倚着廊下的柱子,没骨头似的,勾着头,暗暗垂泪。韩念看着她,似乎看痴了,许久才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怀瑾不为所动,他又递近了些,怀瑾忽然一把推开,那只茶杯碎在了地上,把半醉的她惊醒。

“抱歉,我失态了。”怀瑾扶着柱子缓缓站起来。

见她往屋里走,韩念也跟上,他似是有些手足无措,忽听到怀瑾问她:“你恨我吗?”

韩念惊觉是在问自己,他上前扶住她,她的手腕细的跟竹子似的。韩念说:“好端端的,恨你做什么?”

他听到怀瑾似哭似笑的声音:“恨我啊,你的主子因我而死啊……看到我这么痛苦,你解气吗?”

声音里带着无尽悲怆,韩念惊得松开她的手,一时竟不敢触碰。他愣在原地,发不出任何声音。恨她?不,从来没有。

哗啦一声,怀瑾把柜子里尉缭藏着的酒拿了一壶出来,然后跌跌撞撞的回了房,将门紧紧关上了。韩念如一根柱子一般,在那里生了根,动也动不了了。

怀瑾躺在床上,喝水一样将酒全灌了下去,肚子里暖和极了,熨贴极了。全是花的香味,她感觉自己正躺在某个山谷里,金色的阳光从她的每一根发丝中穿行,蝴蝶飞舞,有那么一两只落在她指尖,似是在亲吻她。

一睁眼,又回到了漆黑的屋里,外面的月光洒了进来,怀瑾能看到一些东西。有人推开门过来,怀瑾看见张良穿着一袭青衣而至,他坐在床边,摸了摸自己的脸,温柔的说:“姮儿,你喝醉了。”

怀瑾忘了他已经死去,眷恋的看着他,一如他从未离开过。

她动了动身子,头枕在张良腿上,眼泪无声的滑落:“子房,我好想你。”

张良拭去她的泪,在她耳边柔声说:“我一直在你身边呢,姮儿。”他看到床头的一朵白色绢花,拿在手心看了一会儿,问她:“姮儿,这白绢花,是你为我戴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3章 忘死

“是的,素衣为你着,白花为你簪,日日不能忘你。”怀瑾抱着他,死死抱着,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就消失了。

张良的手指在她发梢摩挲着,声音低回轻柔的在耳边响起:“姮儿哪怕是穿着素衣,也是最美的,良早已为你倾倒。”

他的身体是热的,呵出的气息是温的,在她头顶的手掌是暖的。

怀瑾抓起他的手放在脸上,蹭了两下,满足的叹道:“真好,你回来了。”

张良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姮儿。”

阳光铺满整个房间,怀瑾醒来时嘴角还含着笑,然而真正清醒过来,她才明白,原来只是一场梦。

可这梦那么真实,她看向床头的白绢花,没有那么一只好看的手把它拿起来,它一直静静的躺在那儿。

原来,这就是风阳酒。

难怪尉缭曾说这酒忘忧忘痛,仿如梦中登仙境一样。

推开门走出去,她看见廊下坐着看书的韩念,韩念指着旁边的食盒,示意她吃饭。

怀瑾胡乱扒了几口,然后去柜子里拿了剩下的那坛酒,不管不顾的喝了两口,然后又回房了。

喝了一坛酒,不过一会儿,又有了醉意。

她带着满足的笑容睡去,看见张良正在院子里练剑,看到她后招招手:“姮儿,陪我一起练剑吗?”

“好呀,我现在剑术很厉害,你只怕打不过我了!”她兴致勃勃的拿了剑出来和张良比划。

铁器碰撞的声音此时是最好听的音乐,一招一式,一承一和,全是他。

怀瑾满心欢喜,沉醉在他温润的笑意中。

傍晚时扶苏过来,只见到韩念独自一人坐在廊下,他知道这是帮老师看家的人,虽然总见面但是也不常说话,扶苏小小的人端着礼貌,问:“老师在哪里呢?”

韩念指着里屋:“她睡觉了。”

房门没关,扶苏蹑手蹑脚的进去看了一眼,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怀瑾躺在床上,嘴角浅浅往上扬着。

她只穿了单衣,两只光脚丫露在外面,扶苏装作不小心碰了她两次她都没醒,扶苏只好小心的给她胸口上盖了被子,然后又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尉缭叔叔还没有来,扶苏脱了鞋坐在廊下的竹席上,开始写老师布置的文章。

小人儿坐的端正,笔也握得用力,韩念活动脖子的时候看了一眼,指着竹简上一个字,道:“这个,写错了。”

扶苏看了一眼,果然写错了,他拿铁片把那块削掉,重新写了一遍,抬头对韩念:“多谢你。”

韩念说:“客气了,不敢当。”

他的声音真的很难听,像是冬日时从墙角鼠洞里吹进来的风声,扶苏瞟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写字。

韩念对他来说,就如宫里众多的宦官宫女一样,他早习惯了把这些人安静的待在身边。

天边泛着粉色的彩霞时,尉缭来了,他每每是刚下朝就过来了。然而今日没见着怀瑾,得知她喝了酒在屋里睡觉,只好让光头强把食盒放下,然后牵着扶苏离去了。

怀瑾在半夜醒来,饿醒的。

她在堂屋里看到食盒,里面是冷掉的饭菜,她也不介意,拿起来吃了。正吃着,韩念那屋有了动静。

韩念披着衣服起来,看到她把冷饭全吃完了,沉默的站了一会儿,竟有些怒气。

怀瑾起身去柜子,发觉仅剩的两坛酒都喝完了。

“去尉缭府上拿些酒来。”怀瑾对他说。

韩念看了她一会儿,竟然置之不理的回了房。

怀瑾也不甚在意,拿了件披风,打着灯笼就往外走。韩念看到她走到门口,气的旋风似的走过去,把她拽回院子,自己打着灯笼去了尉缭府上。

回来时手上拎了两坛酒,撒气似的甩在桌上,闷闷不乐的交代:“尉缭大人睡下了,这是他府上的下人找的,说是最后的两坛。”

怀瑾开了一坛,饮下一口,吩咐道:“明日你去跟老尉说,烦请他多找些风阳酒给我,越多越好。”

说完就回屋了。

第二日尉缭听到韩念的转述,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倒是一头钻进酒罐子里去了,当年我路经留县,刚喝到这酒也是痴迷了好几天。”

尉缭言语中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韩念也只好压下了自己的担心。

一接到怀瑾的要求,尉缭当天进宫时就跟某人提起了,等下朝的时候,一大车酒直接跟着尉缭出了宫。

尉缭实在是觉得好笑,难得阿姮要什么东西,陛下今日竟高兴成这样。

一车酒堆到地窖里,怀瑾开始没节制的喝起来,尉缭和扶苏见她的时日越来越少,每日傍晚来她都是在睡觉。等到半夜她酒醒过来,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就又开始喝。

一日一日的,大家慢慢惊觉出了不对劲,一个月来她几乎没有再出过房间,也没晒过太阳。

可是无论韩念怎么说,她都是不听的。尉缭有两次守到半夜,等到她醒来,劝慰她不要再喝酒了,她也深知不妥,当即答应下来。

然而忍了不过半日,又开始喝。

尉缭下午来,她还是沉浸在酒醉当中。

可一进去,发觉她在睡梦中还带着浅浅的宁静的笑容,又不忍把她从美梦中唤醒。尉缭知道她也许在酒中填补了空缺,在梦中见到了什么人,所以终日不愿意清醒过来。

怀瑾开始消瘦下去,她的面色变得苍白,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越瘦那双眼睛就显得越大,有种病态的美丽。

长长的黑发她也不再梳理,任由它散着垂在身后,终日穿着一件素色的长衫,只在深夜时如鬼魂一样游荡在地窖里。

韩念惊觉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了,见她取了酒回房,他犹豫了半晌过去。门没锁,他径直进去,见她慵懒的躺在床上,刚刚拿的那壶酒已经见了底。

她沉沉的睡着,浅浅的笑着,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韩念点亮烛火,仔细的看着她,白日时不能离她这么近,他怜惜的抚过她的眉眼,满是心疼自责。

忽听她一声呓语:“子房……”

原来……深情至此吗?他有一阵恍惚,到底是真的情深?还是因为对已死之人的愧疚悔恨,让微小的爱意不断的在发酵壮大呢?

“为什么……死后才有你这份情真?”他似是叹息,又有些犹豫不决,仿佛有什么事做不了决定一样。

静默中,他在想,人总是如此的,失去才知万般不舍。

他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怀瑾满足的沉浸在睡梦中,她和张良一起漫步在田园中,天上起了细细绵雨,落在脸上冰冰凉凉。

“不如我们买几亩地,种点东西吧。”她依偎在张良怀里跟他撒娇。

张良好看的眉眼如远处雾中的青山,眼里有化不开的温柔:“好啊,不过种什么好呢?”

“你想嘛,我有些想不到。”

“不如种桃树吧。”

“初春时可以赏花,花落了还能吃桃子,子房你怎么这么聪明!”

“你在我身边,脑子都不肯转一转了。”

醉梦中她与心爱的人看遍名山大川,甜蜜又美好,然而清醒过来听见宅院中的寂静,就越发怆然。她不敢再清醒,只好拼命的灌醉自己,让自己去梦里再见一见他。

酗酒太过,她昏迷了三日。

韩念见她一整日不曾清醒,闯了进去,发觉她气若游丝,立即去了尉缭府上索要醒酒药材。

她醒时,见到了嬴政。

“你就这么糟蹋你自己!”见她睁眼,嬴政冷冷的嘲讽道。

她环视一圈,尉缭和蒙恬都在这里,宫里的莫医师也在。

她的脑子隐隐作痛,莫医师叫道:“快把药端进来。”

韩念便端着一碗浓黑发腥的药进来,莫医师让她喝,怀瑾却扭过头。

嬴政不由分说给她灌了下去,怀瑾咳了两下,退到了墙角,勉强笑了两声:“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几个月没见嬴政,感觉他十分陌生,浑身的冷酷气息让她有些惧怕。

尉缭拧起眉毛,担忧道:“你差点醉死过去。”

怀瑾想起自己睡前喝光了五坛酒,确实是有点喝大发了,她轻声道:“以后我会控制着点。”

“寡人已将酒都砸了。”嬴政生冷的说,语气虽冷,眼睛却不舍从她脸上挪开。她怎么瘦成了这样?他听闻出事后立即赶了过来,然后看到一个即将要枯死过去的怀瑾。

听到酒都没有了,怀瑾一阵脱力,她茫然无措:“砸了?为什么砸了……”

“寡人给你酒,不是让你糟践自己身体的。”嬴政沉痛的看着她,恨不能砸开她的脑袋,看她怎么想的。

怀瑾哆嗦着,抱着被子弯下身子,她一看到嬴政就想起,那日他们打斗中张良落下了山崖。

眼前滑过张良碎掉的尸体,怀瑾头痛欲裂,捂着脑袋大叫起来。

大家都紧张的靠近,嬴政拉着她,忙问莫医师:“她怎么了?她怎么了?”

莫医师被拉得医药袋都掉了,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她大叫:“都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她哭得声嘶力竭:“我不要见到你们。”

“我唯一能见到他的时候,就是喝醉的时候,为什么连这也要夺走!”怀瑾恨恨的看着眼前的所有人,仿佛他们全是陌生人一样。

她脖子上青筋爆出,消瘦的脸上眼睛睁的老大,看得人好大心酸。

“把酒给我!给我!”她形容疯癫,光着脚下床想去酒窖。

嬴政把她拦腰抱住,放倒在床上,按着她的手腕,怒道:“赵姮,你清醒一点!你的生活里难道只有那一个人了吗!他已经死了死了死了!你所见不过是虚无!赵姮,清醒起来,你是我见过心性最坚强的女子,你不要再沉溺在假象里!你睁开眼看看,你看看外面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东西,你看看啊!”

她被吼了两句似乎逐渐冷静,然后一点一点的安静下来,而后捂住了脸。

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堪。

她眼珠转动,看见尉缭脸上真切的忧心,看着蒙恬的怜悯,看见韩念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眼底的痛楚……

她刚刚是怎么了?仿佛肚子里放了炸药一样,满身狂躁。

她终于安静下来,大家无言的看她喝下汤药,吃了饭,才安心下来。晚上嬴政离开前,他说:“若是外面不方便,去宫里住吧。”

怀瑾缓缓摇摇头,谢过了他的好意,嬴政黯然离去。

“好好对自己。”蒙恬跟着离去前也留下这么一句话。

尉缭陪到她困得合眼了,才无言离去,临走前又交代了韩念好久。

大家都走了,她困倦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刚才的困只是演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4章 失魂

韩念坐在对面,眼底带着浅浅的悲伤,斟酌了许久,他说:“公子……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他最喜欢看你笑。”

“是吗?”怀瑾空洞的望着上方,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韩念点头,他凝望着她:“他的离去,当真让你如此痛苦吗?”

她以无声回答了韩念,她望着屋顶,仿佛看出了很远。

可是她看不见身旁的这个人,他的眼睛蕴含了多深的苦楚与心酸,像是亘古的坚石裂开了缝隙,千年的灵河失了源头。

“他背负了太多东西,有太多不愿为却不得不为之的事情,如此死去倒真是得了解脱。”韩念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那么的不真切,嘶哑的声音满是沧桑:“他长大以后未真正快活过一天,哪怕是你在一起有片刻欢愉,那欢愉里也夹杂了各种各样的忧虑。你是他唯一的快乐,若连你也不快乐了,他死了也不得安心。”

怀瑾的灵魂被韩念缓缓拉回到身体,她放空:“他在我面前,在所有人面前,都是那样万事从容的模样,我从不知他的忧心,总觉得没有什么事是他解决不了的。我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在我眼前死去……”

静默了许久,韩念道:“也许他是不得不死去。”

怀瑾已经睡去了,她的眉头紧紧皱着,一点都不放松,像是梦里也受着万般折磨。韩念坐在她身侧,暖玉质地的手指在她眉间抚过,因为克制,连指尖都微颤了。

夜深,烛火终于燃尽了,韩念取下日日戴在脸上的青铜面具,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第二日清晨,韩念叫醒了她,连着多日第一次起那么早,怀瑾站在院子里闻着清新的空气,觉得自己有了些生气。

“今日去外面吃饭吧。”韩念说。

怀瑾站在院子里回头看了一眼他,面具下一双眼睛里有清浅的笑意,忽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韩念还在看着她,怀瑾点点头:“好吧,出去看看。”

“梳洗一下吧。”韩念说着打了水过来,怀瑾拿盐洗了牙齿,又用隔夜的茶水漱了口,韩念用帕子蘸了温水在她脸上轻轻擦了几下。

怀瑾觉得脸上一松,皮肤不再紧绷了,接着韩念就拉着她进了屋。

她一直无意识的被韩念拉着干这干那,直到在梳妆镜前坐下,韩念给她梳头发的时候,她才有些回神。

韩念的手很巧,盘的发髻有些松,不过形状倒是挺好看的,是已婚妇人的发式。韩念去柜子里取衣服的时候,怀瑾把白绢花簪在了耳边。韩念拿了一件水绿色的长裙,见她鬓边的白花,有些愣神。

“我要穿素服。”怀瑾看着他手里的绿裙,开口说道。

韩念却把她拉起来,不由分说将深衣给她套上了,口中说:“你还只是个小姑娘,应当穿好看些,若是公子在,他肯定爱看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怀瑾听他这么说,便由着他了。

韩念给她拢衣时,难免有触碰,但他未有分毫尴尬,只是心无旁骛的给她把衣服穿好。直到系腰带的时候,他碰到腰腹,顿了一下然后让她自己系。

怀瑾对一切都不在意,韩念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闻言也只是听话的把腰带系好了。

穿好衣服,韩念就带着她出门了,两人出了门右转,穿过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一出去就看见巡逻的士兵,他们看到怀瑾都愣了一下,然后低着头赶紧消失了。

这一片地方虽都属于王宫外围,但巡逻不是二十四小时的。难怪她这几个月这么清净,原来这片地方的各个出口已经全部派人守了起来。

见怀瑾不以为意,韩念继续带着她往前走。

巡逻的士兵们见她出门,队列中出去了两个人,这两人远远的跟上了他们。

韩念带她去了一个集市,大清早有许多卖早餐的小贩在摆摊,韩念带她去了一个卖甜粥的小摊上坐下,点了两碗粥和几个炸面团。

怀瑾看着周围环境,又仔细打量了那个老板,啊了一声:“我以前和子房也来这里吃过,那时他随韩非使秦,他在秦国待了很长的时间。那天比今天稍微早一点,太阳还没完全出来呢,我本来是要去李斯家的,谁知看到他站在门外。”

她带着回忆,语气平静的和韩念说起:“那时候我们还没有表明心迹,一直在互相试探,他那天跟我说过几天要走了,我心里好舍不得。”

韩念把甜粥放在她面前,把炸面团掰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放好,然后准备喝粥。

可是看着那碗,他沉默了,小摊上没有勺子,那碗沿很粗,他戴着面具没法吃……见怀瑾开始慢腾腾的吃饭,韩念只小口小口的吃着面团。

许是人群的热闹,吃完饭后怀瑾的脸色堪称和缓,至少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然后韩念带她去了集市最西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奴隶市场,韩念让她挑一个。

怀瑾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中意的,韩念指了好几个小女孩,她都哼哼唧唧的拒绝了。正看得意兴阑珊,忽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丫头从角落里钻出来,不住的在他们面前磕头。

怀瑾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躲,撞在韩念胸口,韩念稳稳的站定了,一手揽住了她的肩。

那奴隶贩子见那个小女孩冲撞了人,骂骂咧咧的拿出鞭子狠抽了两下:“不长眼的狗东西,滚一边呆着去!”

怀瑾有些看不过眼了,可又不想开口说话,于是掂着两根手指扯了扯韩念的袖子。

“住手!”韩念福至心灵,领会了她的意思,从袖中掏了几枚钱递过去。

许是钱给的太丰厚,又或是见他俩衣着不凡,奴隶贩子带了些讨好:“这个狗丫头是个不详的人,买回去晦气,不如给您换一个更健康的奴隶?”

韩念看着怀瑾,怀瑾摇摇头,韩念便示意对方将那个小丫头解开。

那个小丫头立即满脸泪水的给他们磕头,跟着出了集市,怀瑾让韩念又给了一些钱给这个小女孩,开了口:“你走吧。”

小丫头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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