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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作者:桃花烤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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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枝枝病了,在大公子谢怀清回来的这天。www.changhuai.me

谢家老爷怕过病气给本就体弱的谢怀清,于是吩咐下去,表小姐病好之前不准出院子,更不准见大少爷。

他吩咐得仔细,宁枝枝自然遵从。

事实上,她此刻根本没办法拒绝。

那日晕过去后,她便被送回院子,至今未醒。

梦里全是见到的那人面孔。

谢家大公子谢怀清,宁枝枝朦胧的记忆里,这人显得如此清晰。

昏睡三日,她的梦境并不安稳。

一会儿被丢进冰窟,好像血液和骨头都被冻在了一起,稍动一下就会骨肉分离。

一会儿又是进了火炉,打翻的炭火盆浇在身上,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梦境融为刺目的红,那抹青色就突兀地闯了进来。

青衫褐瞳,无悲无喜,连火舌都乖顺地避让三分。

他冷眼旁观,任由大火撞进宁枝枝眼里,将她烧得仅剩一息残存。

阖眼的那刻,她想起来了。

宁枝枝死后,在谢家徘徊了近十年。

时间如坠落的瀑布,劈头盖脸砸下来,卷着宁枝枝的生前身后事奔腾而去。

生前的事记不清,死后的事却格外鲜活。

宁枝枝不记得那是什么日子,只知道日头格外好。

她见不得日光,于是借着一点亭下的影子,偷些难得春景。

之后的事便有些混乱,鸟鸣声变成了一阵阵哀嚎,春景被火光代替。

哭喊声,求饶声,交织成一片窒息的网,将谢家笼罩得密不透风。

宁枝枝虽已是孤魂,却从未见过这般阵仗,躲在院子里怕得发抖。

谢怀清就是此时出现的。

他素来喜着青衫,这日不知怎的,却是穿了身白袍。

白衣至洁,一切腌臜无处可藏。

大片红梅扎根在谢怀清的衣角,节节攀爬。

像是一只无形恶鬼,渐渐侵占他半个身子。

谢怀清一无所觉,任由谢老爷高声谩骂,任由大夫人痛哭祈求。

随后长剑出鞘,白虹贯日。

谢老爷和大夫人不甘的叫喊戛然而止,浓重的异香迅速挤占整个院落。

宁枝枝脚上却被定住了一样,动不了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怀清的动作。

谢家夫妇头颅跌落,眼中神情定格在了不甘。

谢怀清的白袍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长剑尽头还在不断滴着鲜血。

分明身处火光中,他却冷眼旁观,无悲无喜。

宁枝枝被血腥气冲得一阵作呕,他若有所感,抬眼望了过来。

褐瞳却是湖水般平静无波。

菩萨身,修罗心。

宁枝枝真切知道了这话的意思。

……

火光烧成的红色梦境突兀地被褐色湖水覆盖,宁枝枝呛了水,狼狈地咳出声。www.wenxuezl.com

“咳……”

嗓子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宁枝枝倏然从梦境中抽离,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额间冷汗尚未退却,惶恐地四处打量。

入眼是有些破败的屋子,梨花柜子有些年头,上面的花纹显得模糊不清。

和谢府格格不入的一间屋子,却叫宁枝枝剧烈的心跳渐渐冷静了下来。

还好,是梦。

她没有死在大火中,也没有溺在湖水里。

重生后,她时常怀疑那十年是不是只是她做的一场大梦,但谢怀清的出现,却将她拉回了那些场景。

她是亲眼看着谢怀清将谢家灭门的,那日的血色叫她每每想起来都会战栗。

谢怀清如今未露出獠牙,尚且是旁人口中风光霁月菩萨一般的人物,他回京一事,自然是闹得沸沸扬扬。

只可惜宁枝枝一个惹人嫌的孤女,这般热闹,竟丝毫未入她耳,也因此,和谢怀清对上才如此猝不及防。

她缓慢找回知觉,手上像是灌了铅,试温度的动作有限的格外艰辛。

还好,额上的温度已经褪了下去,只是还有些大病初愈的虚弱。

谢家巴不得甩掉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表小姐,她病死了谢家还更省心些,自然不会有人想着给她请大夫。

这样一想,似乎还多亏了谢怀清闯进梦来吓了她一遭,不然她怕是就此长睡不醒了。

想到谢怀清,宁枝枝又打了个冷战,偷偷在心里谢过了他。

已经在这里谢过了,就不必再当面道谢了。

最好是不要再见到了。

她虽不知谢怀清为何如此对待谢家,但他既然这般做了,她就觉得爽快。

但说归说,那般杀神之姿,她还是怕。

他斩杀谢家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因此逃过一劫。

但重生之后她定是要活下去的,那到时候他会怎么做?

宁枝枝脖颈一凉,打了个冷战。

正想着该用何种态度对待谢怀清,‘咕噜’一声响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虽说周围无人,但宁枝枝捂着肚子,还是略微尴尬了些。

饿意来得太突然,宁枝枝勉强支起身子下床,双脚落地的时候好像踩在了棉花上,一步一步走不真切。

她饿得眼前发黑,终于到了门口,可那门槛实在太高,她脚下一绊,便对着前方行了个跪拜大礼。

还好她身子弯得低,身上没磕碰出什么好歹来。

左右不疼,她索性趴在地上不动了。

反正也不会有人过来,让她再缓一缓吧。

也不知今日厨房里会留些什么。

烧鹅?炒肉?包子也行,馒头也可以。

总之,有口吃的就好。

想到厨房,她咽了咽口水,正要起身,却听到院子外传来许多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宁枝枝一呆,挣扎着就要起身,然而过于虚弱,只来得及狼狈地直起上半身。m.wangzaishuwu.com

一行人进了院子,为首的是意料之外的人。

谢宇坤和宁婉芝,她的姨父姨母。

当真是稀客。

宁枝枝的父亲是入赘的宁家,宁枝枝也就随了母性,她本该和姨母亲厚些,可事实并非如此。

要不是两人现在出现,她都要忘了他们的模样了。

他们来干嘛的?

收尸?

心中疑窦不妨碍宁枝枝面上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她的瞳孔黑而深,此时润了水光,更显得无辜。

她嗫喏着,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还混杂着十分的感动。

“姨父,姨母……?”

谢家夫妻自然不是来收尸的,见到宁枝枝这狼狈模样,两人都是面色一变。

宁婉芝眉目一厉,瞪着旁边的女婢。

“没长眼睛的东西,没见表小姐摔了?还不快去将表小姐扶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宁枝枝揉了揉眼睛,顺从地站了起来,却是十分弱不禁风的模样,大半身子都靠着旁边的奴婢撑着。

这奴婢宁枝枝认得,是姨母身边的得力丫鬟,好吃懒做,唯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拜她所赐,宁枝枝没少受委屈。

她的手肘拄在婢女腰间软肉上,偷偷加了些力气。

宁枝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却并不好,她手肘最硬的骨头支在那丫鬟身上,硌得她脸色一变。

谢宇坤看不出她们的较量,轻咳一声。

“枝枝啊,你还病着,怎么就下床走动了?”

宁枝枝乖巧地看向他。

“枝枝只是觉得给您添麻烦了……姨父,是枝枝自己不争气晕倒的,您千万别迁怒旁人。”

谢宇坤自然知道她为何向自己解释。

前些日子,他竟然听到有小厮酒后大放厥词,说什么,如今谢家沾亲带故的表小姐任由他们揉搓,这不就是将谢家踩在脚下了。

谢宇坤控制不住地想,他们在欺辱宁枝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不是把宁枝枝看成了他和夫人?

想法生出了芽就再难拔除,之后再听到他们背后议论宁枝枝时随口说的那句‘谢家也就那样’,他才终于忍不住了。

他暗中处理了这些人,又放出消息说不准再欺负宁枝枝,否则严惩不贷。

但之后他就把这事忘在了一边,今日也不是为兴师问罪来的。

宁枝枝这么一提,倒是叫他有些挂不住脸了。

谢宇坤和宁婉芝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自然。

“姨父自然晓得。对了,你还不知吧?那日你见到的,是你的表兄。”

宁枝枝先是迟疑了一瞬,随后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是表兄。枝枝还想呢,怎么后院会出现外男。”

“你啊,”宁婉芝接话了:“就是胆子太小,见个外男罢了,竟就晕了去,害得你兄长也这样担心。”

这似乎才是他们来此的重点。

宁枝枝这次是真的走神了,有些听不懂她说的话。

担心她?

谁?

谢怀清?

没等宁枝枝想出个所以然,门口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分明宁婉芝和谢宇坤还在说话,但他们的声音在宁枝枝的耳朵里渐渐小了,那脚步仿佛踩在了宁枝枝的心上,她的心也跟着这脚步的节奏一跳一跳。

夫妻二人也察觉到背后来人,稍稍一侧,那人就出现在了宁枝枝面前。

这一次宁枝枝醒着,眼前人的面容便格外清晰。

他的唇有些薄,据说薄唇之人最是无情,眸中却是带着几分的笑意,让人察觉不到他藏在深处的狠戾,只剩下佯装出来的善意与温润。

即便是盛夏,他的衣着也比旁人厚些,加上面色有些微微的苍白,愈发衬得孱弱。

行至人前,一身青衫,如松如竹,又似无意吹落的山间雪。

这便是谢家长子,谢怀清。

梦境余温尚在,谢怀清此时站在谢家夫妻身旁,纵然手中未执剑,宁枝枝也差点控制不住打起摆子来。

幸好她本就虚弱,此时面色再苍白两分,也没人会发现不对。

见到谢怀清,谢宇坤脸上才露出了几分真切的笑意。

“怀清,我就同你说,我谢府从未苛刻过旁人,你瞧,这丫头不是好好的。”

他对谢怀清的态度惹得宁枝枝一阵侧目。

不对,太不对了。

他们对谢怀清也太客气了些。

谢怀清顺着他们的话看向宁枝枝。

那双浅褐眸子扫过来的目光分明很轻,但宁枝枝却背后一凉,下意识直起了身子,如鹌鹑般缩着任人打量,看起来十分胆小。

谢怀清第一次见这表妹,并不对她太在乎,只是短暂停顿了那么一瞬便收了回去。

“那便好。”

谢怀清淡声开口。

他的长相极为出众,旁人一瞧便陷进了那双褐色瞳里,很容易叫人忽视了他语气的冷淡,只以为当真是翩翩公子,就连说话也温声细语。

“事关谢府名声,还请父亲仔细斟酌。”

“那是自然。”

两人的对话叫宁枝枝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她就是晕了那么一下,怎么和谢府清誉挂上钩了。

谢怀清声音温润,仿佛真是一心为谢府担忧。

“贵客上门,莫要叫他以为谢府女眷中混进了乞儿。”

先前那句没懂,但这句她是懂了。

谢怀清说她是小乞丐!

宁枝枝心中愤愤不平,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把先前对他的那么一丁点谢意又收了回来。

他们来这里似乎只是为了确认宁枝枝的死活,见她尚且喘着气,便放了心,又嘱咐了两句便要离开。

他们离开,大家都舒心。

宁枝枝松了口气,揉了揉肚子。

方才紧张起来倒是忘了别的,现下一放松,有些东西就再藏不住了。

一行人刚刚走到院门口,宁枝枝的肚子再一次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只是还好,院子空旷,她这声音不大。

她神情坦然地目送众人,眼睁睁看着谢怀清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又突兀地顿住。

谢家夫妻也有些疑惑不解,然而还没等他们询问,谢怀清便恢复如常,大步离开。

宁枝枝半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好险。

她方才还以为被谢怀清听到了呢。

那可就太丢人啦。

作者有话要说:枝枝:发出一条感谢,然后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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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有一个狗血味儿预收:

《惊枝雀》

【糙汉将军娇娇雀,含男配火葬场】

阮茵茵是摄政王养在府上的一只娇雀,旁人都道摄政王将她宠上了天。

就连她自己也这样以为。

毕竟他亲自将她从教坊司接回来,之后琴棋书画,不假他人之手。

摄政王虽给不了她名分,但她总觉得,他心中是有她的。

阮茵茵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大将军凯旋,她被亲手送到了将军榻上。

“茵茵,我知道你是最听话的。”

将军府上,一夜荒唐。

阮茵茵怕得想逃,却被横出的手臂禁锢了细腰。

人人都说那将军是个阎王都发愁的狠角色,阮茵茵这样身娇体弱的雀儿怕是难长命了。

阮茵茵自己也怕,那双手抚上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性命随时都要被折断了。

可将军只是轻抚了她的背,像是在安抚焦躁不安的小雀。

“莫怕了,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闻言,阮茵茵眼泪掉得更凶了。

毕竟教她养她的那个尚且能把她拾掇着送进别人怀里,遑论这个身长八尺,又不苟言笑的鬼见愁呢……

将军把她留下了。

她惶恐不安,等着自己的死期,可等来的是数不尽的财宝,还有流水一般的宴席。

从前她被养得身娇体软,当真能跳掌上舞,如今腰身却足足多了两寸半。

阮茵茵更惊惶了。

他这是要把她唯一的长处都剥去……

做将军的,果然心思黑得很!

后来。

将军功高盖主,被刺毒酒。

摄政王宣读圣旨,端坐高位,眼神却直直地盯着阮茵茵。胸有成竹。

“茵茵,过来。”

阮茵茵从前最怕死,如今更怕将军死。

她跪于摄政王面前,一声又一声,求他手下留情。

向来冷漠的摄政王破天荒捏碎了手中杯盏。

“你多求一句,我便多剐他一寸血肉。”

阮茵茵明白过来。

她再次拜下,再没抬头。

“求摄政王,赐我与将军同死。”

燕雀鸿鹄,本该同去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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