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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70

作者:唐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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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我心悄悄

半个月后

与仙界相比, 西州的天空要更为干净澄澈,尤其是傍晚的晴空,西方稠密的彩云被残阳渲染成大片的织锦, 而另一方则弯月初上, 随愈发耀眼的灿星点缀出一片微光。www.fuxiaoss.me

沈放舟正在马车上烤羊排。

从西州边陲到佛寺有太长的路要走,一点灵力没有的沈放舟眼下脆得和玻璃没什么区别, 真要带着她御剑飞行, 云别尘觉得主魂马上就能来找她拼命。

更何况佛寺如今是何状况更是不能分明,一路御剑消耗灵气甚大。云别尘想了想,索性花十个金铢雇了一辆马车和三匹狮血马,悠悠闲闲地和沈放舟共同北上佛寺,眼下大概再有半天的路程,大概就能到佛寺了。

俗话说的好,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沈放舟更是对云别尘别有所求,迫不及待地希望前辈身上那和门主沟通的法子能尽早恢复,因此一路上小剑客很是卖力,简直像酒家小二, 力求满足云前辈的所有甜食需求。

宽大马车上此刻车帘半落。在灵气催动下灼烫的石板正嘶嘶地滚着白烟。沈放舟倚在车壁上哼着小曲, 随手便将石板上的小羊排翻面。

绵长厚重的羊油被自然而然地烤出, 滴落在石板上便溅起微小的火星。充盈十足的汁水则被腌料牢牢地锁在骨肉间,随着温度迸出诱人的香气。

这是岩羊的小排,这种肉羊生长在山野间,自有一种扑鼻的清香。沈放舟是擅长甜口菜肴的好手, 不需很多工艺就可以烤出微甜焦嫩的羊排。

此时此刻, 羊肉与羊骨的连接处已然呈现出微妙的粘稠分离感。沈放舟眼前一亮,很快地用木刷蘸取烤料, 于是和着孜然芝麻颗粒的蜂蜜水便滋滋着渗进肉中,飘出鲜甜的香气。

“前辈!”火候恰到好处,沈放舟眼疾手快地取过木盘,马上便将烤肉与甜酒递给车门那白衣剑客,言语间颇为期待,“作夜宵味道应该还不错?”

半倚在车架上的云别尘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子,入眼即是叫人食指大动的蜂蜜羊排,木托上还很贴心地放了一小盏甜酒,正是上午她们从路边老农那里买来的佳酿。

实在是很合她的口味。

“谢了。”

云别尘笑了一声接过,羊排刚入口,恰到好处的鲜甜就叫她忍不住舒服地叹口气。

实在是太好吃。

云别尘咬了一口贴骨肉,不过微微一转头,却正对上探出半个头的沈放舟。

“味道还好么?”

小剑客半身青衫都藏在车帘中,正单手撑着马车架来笑吟吟地开口。她身上的伤其实还没有好,雪白的颈肩仍能看到明显的青痕,但沈放舟很不在意这些,只是眼神亮晶晶地望过来,一时间,云别尘竟觉那双黑眸要比身后残星更亮。

莫名其妙地顿了一下,云别尘半晌才缓缓开口:“嗯。”

沈放舟马上笑起来,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又去烤余下的几只了。

狮血马慢吞吞地拉着马车,四周一时极静极平,耳畔竟只有烤肉的滋滋声。云别尘慢慢地饮了一口酒,忽然觉得自己才像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因为知道沈放舟的身份,所以相处起来便格外随意。半个月了,云别尘隐约就明白主魂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

无愧是她那友人养出的孩子。这是个很标准的剑客,她身上既有殷知慎的放肆与意气,又能望见很像扶鹤的细腻的温柔。她能咬着牙满身鲜血一声不吭地挨过入骨的天雷与剑伤,也能在窥见身边人难察觉的半分失落后戳戳你衣角,笑吟吟地说没关系,何必要为不是你的过错而生气呢?

云别尘慢慢地嚼着口中软嫩甜香的羊肉,心中竟奇异的浮现一丝微妙的感慨,感慨也许自己的眼光还不错?

如果未来自己的恋人是这副模样

“前辈前辈!”

沈放舟唰地从车帘中冲出来,手中木盘上是最后两枚羊排。她挨着云别尘身边坐下,却依旧与这位前辈保持了些许距离,亲近,而不过度亲近。

“最后两块了,”沈放舟把木盘放到小桌上,“这东西小所以可以多吃些,但是也要谨防积食,前辈吃不下就丢给狮血马罢。”

拉车的血马闻言立刻嗷呜一声,已然迫不及待。

才不用丢给狮血马。

云别尘矜持地点点头却毫无愧疚地照单全收,她可是眼前人的前辈,收一点羊排当报酬怎么了?退一万步说,看在谢归晚的面子上她也吃得心安理得。

送完了羊排,沈放舟却没有回到车舱内休息的意图,云别尘抬头嗯了一声言简意赅:“有事?”

“那个前辈,”沈放舟搓搓手有点迫不及待,“看在羊排的份上,您能不能再看看联络通道呢?”

“什么联络”

云别尘倏然就顿住了。

她表情微妙,不知为什么,盘中的羊肉一如既往的香软,可她就很难再下口。

原来如此,原来眼前人压根不是为了感激她的恩遇,也不是为了敬仗长辈,而是为了

谢归晚。

不,准确说,是现在年长成熟而锋芒内敛温润如玉的谢归晚。

云别尘,或者说,年轻的,和成熟稳重四个字不是很能匹配的谢归晚就沉默下来,很久很久,久到沈放舟有点疑惑了,眼前的白衣剑客才冷笑开口:

“等通知。”

沈放舟:垂头丧气.jpg

“好吧。”

沈放舟叹口气,有点失望却也没怎么太伤心,毕竟按照前辈的说法,只要能拿回西州佛寺中的那柄剑,到时候云别尘就一定能和谢归晚恢复联系。

西州浩大,沈放舟更是记不清哪里才有仙盟的联络点,眼下既然有一定能成功的渠道,沈放舟便没有再劳烦这几匹狮血马当苍蝇一样乱撞,索性就直奔佛寺去了。

不过

“前辈,我们不是要去修不食烟么?怎么又去取剑了啊?”

沈放舟探头探脑地有点疑惑,过去半个月忙着赶路和“讨好”前辈,她一直都没把这桩事问出口,眼下月明星稀,倒是很适合问个清楚。

“当然是因为”

云别尘就要开口,谁料到话到一半又顿住了。沈放舟不解地凑近,云别尘却依旧沉默。

她居然想解释这个问题。

这并不是很符合她过往的作风。当年十七岁的谢归晚执剑孤行,坊间赠以剑道天才的名号。初出茅庐却冠盖京华,布衣之身仍一剑惊鸿,年轻的谢归晚不免有几分傲气在身,一定要与人为伍时她从不屑解释半分,这么多年,也唯有面对殷知慎那个家伙时她愿意多开一开口。

算了,权当照顾故人的孩子罢。

云别尘清清嗓:“取剑即是的为了修剑。不食烟其实,是一柄魂剑。”

“魂剑?”

沈放舟在原地愣住,她听过这两个字。唯有堪称神器的长剑才能拥有“魂剑”,因为主剑剑锋太盛所以可以取剑气凝出一柄主剑的替代品,故称魂剑。

通体透明,锋惊十三州的神器不食烟,竟然是魂剑。

那么主剑会是怎样的绝世?

一千年前——想到藏锋之境那日谢归晚握剑长笑的身姿,沈放舟心中隐约有所猜测。

“那剑,难道是门主的?”

“是,”云别尘微微颔首,心中却也不禁生出些许怅惘,“它有个名字,你大概知晓。”

“叫什么?”

“尽穹苍。”

“尽穹苍?!”

沈放舟怔在原地,她转头去望车厢中的九歌剑匣,也许是听见了主人的心声,九柄长剑轻轻地低鸣起来。

第九把神剑尽穹苍,正静静地躺在剑鞘中。

“很疑惑罢?”云别尘轻声道,“其中关窍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剑匣中的这柄尽穹苍是谢归晚赠给殷知慎的,而佛寺中的尽穹苍,则是殷知慎亲自打造赠给谢归晚的。”

“亲自打造”

沈放舟咀嚼着这四个字,忽然就想起什么。如果殷知慎和扶鹤当年是纣寒的师傅,那么终古恨与尽穹苍

青衫剑客疑惑望来,云别尘点点头:“是,终古恨与尽穹苍都是殷知慎的作品,你的九歌剑匣可以斩断明珣占有的不属于她的命轨,但只有这两柄剑,才能真正地取她性命!”

沈放舟心中一震,这才清楚此行的意义不仅是为了取剑,更是为了以后能取得明珣的首级。

可是,既然尽穹苍是门主的剑

沈放舟小心翼翼地抬头:“那前辈,为什么你的剑是生于尽穹苍的?我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一下,您和谢门主的关系?”

哼哼哼。

年轻人真是藏不住心思,云别尘很舒心地挑挑眉,想沈放舟大概是在吃她的醋罢?毕竟魂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称得上是剑客的化身,这样珍贵的东西,谢归晚是不会随随便便交给她人的。

真是很想捉弄捉弄年轻的小剑客,于是云别尘很含蓄地淡淡开口:“朋友而已。”

这是很能给人留出遐想空间的话语,朋友而已,那么是什么程度的朋友?也许是可以昼夜长谈的密友,也可能是萍水相逢的过客,对于两个剑客而言,朋友实在代表了太多。

“噢,是朋友,”沈放舟想了想点点头,却笑起来,“那看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毕竟总觉得前辈您和门主的口味很相似,等回到剑阁大概已经是四月了,我到时候做桃花味的小汤圆请您和门主一起吃。”

云别尘在原地微怔,她本以为会收获沈放舟很遗憾很失落的回答,没料到眼前人竟这样相信她,还笑吟吟地邀请她和心上人一同吃甜食。

云别尘很困惑:“你就这样相信了?”

“啊,我应该怀疑什么吗?”

沈放舟反被问住了,过了几息她才想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于是故作老成地叹口气:

“前辈,您怎么和门主一样都喜欢捉弄人,难道喜好甜食的人都有这样的癖好么?”

云别尘干咳两声,假装没听到小剑客的抱怨,只听见她言语一字一句,好像格外认真。

“前辈和门主都是很好的很好的人,同为剑客同喜长生鹤也同好甜食。这样的人不做朋友我才会惊讶罢?至于方才的问题我只是有些疑惑前辈会不会和门主有些亲缘关系,毕竟总觉得你们两个神情格外相似。”

云别尘闻言心中微惊,她这幅样貌是原身微调过五官后的样子,差别颇大,如不仔细端看是不会发现相似之处的。

她和沈放舟相识不过堪堪半个月,伪装百年的一张脸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被眼前剑客看破,归根结底——沈放舟究竟悄无声息地注视过谢归晚多少次?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情不自禁的目光罢?

云别尘轻轻抬头,她定定地望了一会儿沈放舟,这才开口:“可既然我与谢归晚的关系这样近,喜好这样相似,你就不担心,她和我曾经有过”

“门主说她从未喜欢过谁。”

沈放舟吹去羊排上的热气,咬了一口烤肉含含糊糊,语气却再自然不过:“所以肯定就没有啦,前辈你想调侃我干脆换个话题好了。”

很久也没有回应,云别尘默在原地,她和面前的剑客离得很近,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那双澄澈黑眸中的认真,谢归晚的一句话而已,她居然就这样记了这么久,也就再笃定不过地信了这么久。

原来真有人能这样毫不犹豫毫无顾忌地交付出完全的信任。

云别尘静在原地,嘴唇翕动几下,她忽然就想问一问沈放舟你究竟是怎样看谢归晚的呢,她忽然就想知道“自己”与眼前剑客相处的更多,会是什么,才能让沈放舟

思绪戛然而止。

云别尘猛然惊醒!等等,她方才想问什么的?她方才是不是想开口?

白衣剑客立刻像猫一样警觉地竖起两只耳朵,她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不太对,她居然对眼前人生出名为好奇的情绪。

殷知慎当年也有与扶鹤险些决裂的时候,当时亦曾拉着她借酒消愁。痛饮狂歌后黑袍剑客昏昏欲睡痛心疾首,说当时我就不该好奇多问那一句。

谢归晚很嫌弃地和好友拉开一段距离,说哪一句?

殷知慎说每一句。

谢归晚当场就翻了两个白眼真恨不得把这个酒蒙子打昏带走。殷知慎却言之凿凿,说姓谢的你不懂,当你对一个人好奇的时候就是最后一次悬崖勒马的机会了。因为好奇所以你想知晓她更多,一旦你问下去那么你就完蛋啦,等过了好久好久再惊觉回首,到时候你已经喜欢上她了。

云别尘心说事情不太对,也许是主魂的喜好影响所以叫她对眼前这个一知半解的剑客生出探究的心思。但是她最近言行似乎有些格外幼稚——这是该对一个晚辈应该说的应该做的么,她在扶鹤面前都没有哼一声故作矜持地别过头的时候罢?

云别尘郑重其事地思考了一番,将自己反常的举动归结为满脑子恋爱的主魂。

绝不能被主魂这样影响下去了。

云别尘马上抬头义正词严:“今晚我去车顶睡、你自己在车厢里待着吧。”

沈放舟:“???”

沈放舟茫然:“啊?”

前辈你有毛病吧???

然而开口已晚,眼前白影飘过,沈放舟便见云别尘已卷起铺盖干净利索地翻身上了屋顶,真是行动力一流。

“前辈”

“我睡了,不要来吵我。”

“不是前辈,你——”

“不要跟我说话。”

“等等前辈,我是想问——”

云别尘猛地从车顶上坐起猫猫怒视沈放舟:“你想问什么!”

“”

空气仿佛凝滞,半晌,沈放舟小心翼翼地举起羊排:“我想问您还吃吗?”

“吃。”

“哦哦哦,”沈放舟赶紧把羊排送上去,语气很贴心“前辈你小心点不要溅上油。”

“呵,”云别尘阴阳怪气道,“别关心我了,你去想你那好挚友吧。”

“?”

灵气将杯盏哗地卷走,沈放舟这才重新坐回车架上,她挠挠头,心说云前辈好像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

有点莫名其妙了哈。

车顶很快就悄无声息,沈放舟也就没有再想那么多。这时已经快到午夜,她握着狮血马的缰绳,很悠闲自在地环看西州的风景。

明天,大概明天她们就能到佛寺了。如果能顺利得到尽穹苍,那么她就能很快和门主联系上了。

谢归晚、谢归晚

也许是今晚和云别尘提了这个名字太多次,沈放舟忽然抬头,漆黑的眼眸黯淡下去。

其实她真的已经太久没有见过门主了,打从穿书的那天起,她就没有和谢归晚分别过这么久。

太久了,所以仙界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门主那日献祭五感后身体可否安好?以及她那日说的话

她好希望门主听见了啊。

这时已经月上中天,原野上空空荡荡,唯有一架马车悠悠远去,在寂静中荡起悠悠的马蹄声。

群山苍茫而弯月低照,云别尘躺在马车顶望着星空,忽然就听见剑客刻意压低,像是怕惊扰谁的浅吟低唱:

“山之高,月出小。”

“月之小,何皎皎。”

少年人真是多愁善感,看到月亮也要哼唱几句。云别尘在心底哼了一声把眼睛闭上,耳朵却悄悄地竖了起来。

青衫剑客倚剑孤坐,她把头低下去,身影写满寂寥。

“我有所思在远道——”

沈放舟声音很轻:“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第66章 曾经往事

西州边陲。

清晨的小镇睡眼惺忪, 夹在雪山间的山林雾气朦胧。温泉庭院依旧静静地立在山脚,尽管无声,却依旧在忠诚地等待也许不会回来的主人。

最近的一十三州很不平静, 某些物品忽然就千金难求。混杂仙兽血脉的宝种倒还能在市面上流通, 但诸如灵丹、灵石之类的东西却像被飓风席卷过一般几乎就在一十三州上绝迹了,连黑市最有脸面的老板都要皱着眉不耐烦地说没有。

因此坊间有传闻, 说也许、也许仙界魔界是要再度开战了。

不过这关一十三州什么事情呢?人界与魔界相隔一座两界山, 而人界与仙界的通道又是三年一开,更何况真要打起来了,战争也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与其要担心远在天边的胜负,不如关心关心今天落入手心的铜板与银毫。

至于金铢谁能一天就挣一枚金铢?

所以,至少此时此刻, 至少这座小城,还依旧安稳如故。晨曦的第一缕微光悄悄地探出头,于是初阳便摇晃着打乱烛火的光影。早市人声鼎沸,肉包和鲜花的香气混杂着飘出很远很远,看起来和半个月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非要说的话, 也许是少了一个白衣剑客而已。

小城可以谈论的事情太少, 所以随便一件小事都足以让人津津乐道。半个月了, 但依旧有人神采飞扬地炫耀那日见过的血马金车,说银都侯!那可是银都侯!这等人物,我当时就站在二楼看着她恭谦谨慎地奉上千金的贺礼,常来我铺子吃汤圆的那剑客居然敢直接按住百里闻的手腕, 毫不留情, 真是铁心。

腰上悬一柄长剑的小七则往往在这个时候面无表情地和炫耀的父亲扯开距离,只沉默地打开已经不开张的饭馆大门, 在桌椅搭成的木人旁细细地磨着好剑。

铮铮声往往传出去得很远很远,可以穿透四壁,飘进许久无人惊扰的裁衣铺中。

剑声微弱但依旧能打断琴声,按动琴弦的指尖便忽地顿住,清晰的音节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铜弦荡出的阵阵颤音。

百里溪停下拨弄七弦琴的手,轻轻地叹了口气,意有所指:

“你们这些人,何必把自己弄得那样辛苦呢?”

这时门外竟传来很浅的笑声,不知从何出现的灰袍刀客笑道:“如果有机会能像百里前辈一样住在雪山下的小城,每日只弹琴只裁衣,我等又何尝不愿意?只是世事如此,无法停歇。”

“哼——”

百里溪笑起来,语气听起来嫌弃,却自有一种亲昵:“你不去拔剑,来我这里讨什么厌烦?”

燕归南大步流星地掀开门帘撞入门中,离那绿衣弹琴之人约有一丈距离时便停在原地。燕归南抱拳作揖俯身行礼——堂堂渡劫的刀门宗主,此刻竟行了一个晚辈之礼。

她脸上有郑重之色:“是有一事要来麻烦您。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您能做到这件事了。”

也就是这句话出口的瞬间,百里溪面色微变,右手下意识攀住了座椅的边缘。

许久许久,等到百里溪抓住轮椅的指节开始泛白,她才低声道:“我以为你只是路过,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来看一看我。”

“晚辈也的确是来探望您的。”

“但我已经和仙盟的事情无关了!”

百里溪决然道:“当初我害了小浮近乎半辈子,叫她足足五年都痛不欲生。这双腿就已经是我当初做下错事的报应了,我曾立誓不回剑阁一步,燕归南,你若是还对我这个曾经的剑阁掌门有一分敬重,就请马上出门,不要再回来了!”

没人想到,没人会想到力压一百二十门、剑镇一十三州的上一任剑阁掌门,如今竟会隐居在这样一座边缘小城中,竟会甘愿做一个双腿残疾的裁缝。

燕归南默然,尽管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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