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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接到姜夫人的信后,姜姒便有些心神不宁。www.wxzhilei.com
既为姜夫人话中隐含的猜疑,也为那潜伏在平静水面下的波涛汹涌。
虽然很想尽快回姜府与姜夫人对质,可毕竟还未到正式回门的日子,眼下姜姒所能做的,也唯有静待。
不过,姜姒倒是还记着库房钥匙的事儿,寻思着见着裴珏之后当面归还,顺便表明自己的态度。
只是……
姜姒朝窗外瞧了瞧天色。
日头正高,已是晌午时分,也不知晓裴珏何时才回来?
正琢磨着时,外头遥遥传来丫鬟高声通报的声音。
“大公子回来了。”
随着通报声落下,一同而来的还有渐渐靠近的脚步声,不急不缓。
莫名的,姜姒竟有些紧张,心底开始琢磨着一会儿见了面的措辞。
毕竟人家愿意照顾她,愿意把库房钥匙交给她来以表重视,也是一番好意。
这厢姜姒暗暗想着,门外的脚步声到了台阶前时,却忽而渐渐变远,直到消失在隔壁厢房。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等了半晌不见敲门声的姜姒,决定主动去见裴珏。
姜姒熟练地转动着轮椅两边的轮子,来到门边想推开门,却因木门沉重而差点被惯性带着身形不稳,忽而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已不是当初那个行动自如的人,不免心底苦笑。www.chuguangsx.me
不过……
姜姒回头望了望脚下。
厚重的红木门框两侧的底部,有锯子遗留下的些许印记,糙糙的泛着一丁点儿木色毛刺,瞧起来痕迹尚新。
她之前竟不曾注意到,卧房门口处原来是没有门槛的。
不,准确来说,是曾经有过门槛,但却被刻意锯掉了。
会如此吩咐的人不作他想,定是这院子的主人无疑。
姜姒敛眸,心头忽而涌上一股热意,可一时间又深觉自己不该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些好而拖累他人。
片刻,终是后者占了上风,姜姒撇去脑中的胡思乱想,决定还是先还了钥匙。
只是轮椅转着转着,却在往日里两三步便能跨过的台阶前停下了。
青石板的台阶不过数层,旁边倒是有斜坡,也像是新铺的,在日头下反射着些许亮光。
姜姒的视线扫过空无一人的院子。
红蕊去了厨房提午膳,其余的丫鬟们又被遣去了院外。
虽说唤一声便能得到回应,但姜姒也不愿为这一点小事儿就麻烦她们。
幸而斜坡只是略微倾斜,不算陡,她自己一人应当是能够的。
这么想着,姜姒便也这么做了。
如同刚才出卧房门时一般,双手扶着轮椅两旁的轴承慢慢转动。www.wenxinyd.com
轮子咕噜噜缓缓前行来到了斜坡上。
但没料到的是,刚踏上斜坡不过一瞬间的工夫,轮椅便仿佛有推手一般向下滚去。
她也顷刻间失了重心往前栽去!
惊惶失措间,姜姒只来得及匆匆抬起手掌护在额前,准备迎接那摔倒在地的疼痛。
只是在闭眼的那刹那,却蓦然跌入了一个泛着冷冽雪松清香的怀抱。
……
清涘院,书房。
姜姒垂眸望着泛红的手掌,尚有些回不过神来。
一想到方才的事,便有些脸热,想要躲回卧房里,手指刚碰上轮椅便听见耳边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温柔中似是略带无奈。
“手伸过来。”
心思被人看破,姜姒讷讷应了一声,伸出掌心,尴尬地避开对面人的视线。
刚才在台阶那里摔倒时,掌心被轮子狠狠带了一下,擦破了些皮,还扎入了几根细小的毛刺。
此时被人小心地拔掉木刺,姜姒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手心有些疼,似是微微泛着热,却在下一刻被药膏的凉意吞噬。
“一日两次,小心莫要碰水。”清冽的嗓音再次响起。
姜姒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又突然顿住。
人家帮着擦了药,自己却一句话也不说,是否太不礼貌了些?
可上次裴珏才说过唤他大公子过于生分了,那她……
姜姒嘴唇嗫喏了下,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犹豫间,耳边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却是裴珏推着轮椅带着她来到了书桌前。
书桌瞧起来似是特意改造后的高度,姜姒坐在轮椅上也能将摆在桌面上的物件儿一览无余。
红棕的樟木台面上,摆满了四四方方的木格,里面按类堆满了各式制弩用的零件和工具,旁边还有一沓雪白的蚕棉纸,笔架上挂着数支崭新的斑竹管长峰狼毫笔。
这些物件,很明显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姜姒睁大眼睛,放在膝上的手略微颤了颤。
“备得有些匆忙,也不知你喜好,若是不趁手,便与我说。”
姜姒抿了抿唇,抬眼望向已走到桌前之人,“我……”
原本在腹中打好的措辞此刻却变得有些难以启齿,就连怀中的那把钥匙也仿佛顷刻间滚烫起来。
心绪翻滚间,只觉一时难言。
却在此时,外间传来了红蕊焦急的唤声。
“小姐?小姐你去哪儿啦?”
姜姒将未出口的话咽回腹中,似是松了一口气,朝外高声应道:“我在书房。”
话音刚落,便听得外边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不过片刻的工夫,红蕊的身影便出现在书房门口,一手拎着食盒一手费劲儿地抱着个长盒,约莫臂长的样子,见到房内的裴珏一愣,动作艰难地行了个礼。
见状姜姒忙招手,“快些放下,这是拿了个什么回来?”
红蕊放下食盒,抱着长盒走过来,在瞧见书桌上的一应物件儿时似是有些惊讶,但还是先回答了姜姒的问话。
“小姐吩咐我去给写墨送伤药,他便给了我这盒子,说……”
红蕊悄悄打量了下旁边裴珏的神色,小心道:“说原本便是小姐送给三公子的东西,如今人不在了,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长盒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把约莫两尺长的弩,沉沉的暗棕色,通体泛着常年擦拭的油润亮光,一瞧便知是被人用心保管着的。
姜姒怔了怔,随即后知后觉地去瞧一旁的裴珏,却听得他轻声道:“经纬天地曰文,如冈如陵谓山,文山二字似是岳父大人的表字。”
随着裴珏的视线看过去,盒中弩的悬刀上刻有歪歪扭扭的“文山”两字,乍一瞧与整张弩极不相配。
姜姒目光微讶,没料到裴珏竟连父亲的表字也知晓。
只是当她反应过来裴珏话中的称呼时,却有些不自在,掩饰地撩了下耳畔的碎发。
岳父大人……
“这确是父亲生前所用之弩,不过也没那么深刻的含义。据父亲说,是祖父当年一心尚文才如此取字,但最后仍拗不过爱习武的幺子,最终还是同意父亲参加武举。”
想起往事的姜姒眼中露出些微笑意,却注意到裴珏的目光一直定在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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