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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

作者:玉枕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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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入了房,容消酒才发觉是自己想多了。www.zicuixuan.com

这人甚至没再看她一眼,自顾自走到桌案边的紫檀榻上阖眼假寐。

许是窗外的雨声分外扰人,容消酒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就是阖不上眼。

忽而紫檀榻那边传来动静,商凭玉站起身,将房内灯盏尽数灭掉,全程没开口说一句话。

明明两人都知道对方尚清醒,却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缄默。

次日,容消酒是被人吵醒的,床头檀木被人用指关节不疾不徐敲着。

她轻皱眉头,混沌间抬眼,正巧撞上商凭玉那张俊脸,他居高临下睐着她,冷声启唇:“该回京了。”

说罢,也不等她答复,利落转身。

容消酒起身,换上方桌上不知何时已然备好的干净衣袍,出了门。

一下楼,便见被木架子抬起的梁照晨。

就听他连声哀嚎着,那叫一个凄惨。

容消酒快步下了台阶,全然没瞧其他人一眼,直接从商凭玉跟前经过,过去慰问梁照晨。

商凭玉背在后背的左手狠狠攥成拳,面色上却满是不在意。

“梁公子,可是哪里疼得厉害?”

容消酒温声问。

梁照晨见她来,声音越发凄惨,说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容姐姐不必管我,我不过是被树枝砸了肋骨,疼疼就好了。”

“若是实在疼得厉害或许该服用些止疼药。”她说着,看向商凭玉,“公宜,能不能……”

商凭玉淡淡瞥了眼:“不能,再不走可赶不上去寿州的船只。”

容消酒皱紧了眉弯,双眸死死盯着商凭玉。

梁照晨可是她当前唯一能去寿州的希望,可这希望轻易便被商凭玉一口否决。

儿时她答应了母亲的,有生之年定要去寿州看看,哪怕永远也找不到母亲的踪影,去一趟也是无憾的。

寿州是她母亲施桃花曾经浴血奋战之地,自从沙河之战母亲失踪后,去寿州变成了她的一大执念。她活命至此,不断靠作画攒钱,也不过是想离寿州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如今临门一脚的事,却被商凭玉的突然到来搅黄。

“看来侯爷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容消酒苦笑,双眸却带着淬了冰的冷。

商凭玉走上前,手指挑起她下巴,唇边带着不明深意的笑:“姐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明明是姐姐答应一切都交由我处置的。www.kuailewx.com”

容消酒冷笑一声,用力拍开他的手。

这还是她头次当面与他发脾气。

商凭玉面色一顿,眼睛盯着那只被她拍下的手,愣了好片刻的神。

他面色冷凝,内心实则激起千层浪。

他的姐姐总算对他展露一次真实情绪,平日里见着她时,总端的一副沉稳姿态,叫人觉得隔了层距离。

这一拍,倒是直接拍进他心里,惹他心神摇动。

“带走!”商凭玉回过神,含脸朝抬木架子的小厮吩咐。

容消酒闻声,心里纵是有气,却还是换上和熙微笑与梁照晨道别。

此时,酒馆外的天还坠着淅沥小雨,不少过路车马辗过水洼,激起一轮轮泥浪。

容消酒静静远眺着,嘴边轻叹口气,忽而惊觉身子猛地腾空,她被人扛起。

“商凭玉!”她几乎是咬牙切齿。

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她被人扛在肩上,任谁都觉得羞耻。

“姐姐尽管骂,本侯受着。”

这人甚至没有准备锦车,将她抱上马,与她同乘一骑。

不移时,身后的人亲手为她戴上斗笠,那坚实的胸膛时不时撞上她后背,远远瞧着姿势暧昧至极。

“姐姐应当庆幸才是,若是旁的人被抓回京都是被捆住双手跟在马后面跑的。”

容消酒冷哼一声,没答话,显然要与他僵持到底。

几人驰马,不停歇的往汴京赶。

长期的颠簸惹得容消酒一阵反胃,面色煞白。

“侯爷,咱们不如休息片刻再走?”

卢刚开口提议,他明显瞧见商凭玉眼底布满担忧,却始终紧抿着唇不发一言的模样,

他就知道,他家侯爷对谁都狠,就是对身前的女子狠不下心来,既然他家侯爷难以启齿,那他只好帮忙说出心里话了。

话音刚落,就见商凭玉冷冷斜睐他一眼,那眼神似是在说你越界了。

卢刚摸了摸鼻尖,默默垂下头。

“这点苦都吃不得还如何做我的人?”他像是在跟卢刚说,却也像是在跟身前之人说。

容消酒捏紧缰绳,额间冷汗直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忽地身子跟着一沉,便往一侧倒去。

众人都未察觉,直到她一整个身子跟着栽下去,商凭玉才用力将她抱住,奈何此时已抓不住,只得跟着她一同朝下跌去。

他将人抱进怀里,在落地时尽力让自己身子先着地。

淤泥沾了满披风,他哪里顾得上,先去瞥了眼怀里的人,所幸容消酒并无大碍,除了衣裳溅上几点泥点子,倒没他那般狼狈。

容消酒艰难爬起,顾不上其他,捂着嘴小跑到一处树干下干呕。

商凭玉冷看了眼,吩咐众人下马休憩。

卢刚走到他跟前:“属下记得方将过来时,路过一汪湖,您要不先过去清理一下身上的泥渍?“

见商凭玉没答话,卢刚又说了一道:“大娘子有属下看着,断不会有甚差池。”

商凭玉这才颔首,没瞧容消酒一眼,径自乘马离去。

卢刚走到容消酒跟前,沉默地将腰间巾帕递将给她,遂即跟其余士兵站去块儿,眼睛却时不时留意着容消酒这边。

忽而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横冲直撞着,朝容消酒那处去。

“容姐姐,跟我走!”梁照晨坐在马车驭位,亲自扬辔驾车。

他没完成任务,才不会就此离开汴京,所以这次他下定了决心,要么跟霜桐居士一道回寿州,要么他死。

反正若带不回人去,家主之位必定是他三弟的,与其日后被人压过一头,倒不如现在掷死拼一场!

容消酒扶着树干,颤颤巍巍站起身,转身便见一马车朝她奔来。

她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才看清了来人。

马车靠近,车上人伸出手,容消酒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回握那只手。

一个借力,她被拉去车上。

“容姐姐莫慌,我车技了得,断不会给他们追上我的本事,你且先进车厢里拭目以待。”

容消酒颔首道了声谢,当即入了车厢。

马车渐行渐远,等几人重新上马再追过去时,已于事无补。

直到马车独行了一段路程,容消酒才撩开门帘子:“你的病……”

梁照晨闻声,爽朗一笑:“骗他们的,不然怎能这般容易摆脱他们的控制。”

“容姐姐若要去寿州,只需要跟着我走,旁的不必担忧。”

正说完,马车转道,前方出现一匹高马。

马上的人披蓑带笠,配着双刀,他腰背笔直,懒懒握着缰绳,等着马车过来。

梁照晨眯眸,却还是咬牙闯了过去。

马上人执刀飞身而下,只一个招式便斩断载动车身的马儿头颅。

只听马儿长嘶一声,正飞驰着的马车找不着方向,顺势侧翻。

梁照晨双腿被压在车下,几乎是血肉模糊,他面色惨白,却还顾着唤容消酒。

“容姐姐可有事?”说话时,那语气都带着颤抖。

车厢里的人爬出车帘外,还没应口,便被人揽住身子。

“容大姑娘还真是不守信用。”商凭玉幽幽开口,声音不带半丝情绪。

“放过容姐姐吧。”被压在车下的人轻声乞求。

容消酒闻声,皱紧了眉弯。

听梁照晨这般诚恳言论,心里对商凭玉越发抵触。

商凭玉冷笑,像是没听见一般,只看着容消酒:“姐姐失信了,该罚!”

说完,另一手趁她不注意,便合掌朝她后颈劈了下去。

他将人抱起,朝梁照晨走近了些,一脚踩在压制他双腿的车轮上。

梁照晨痛得惊呼,那声音却让商凭玉越发兴奋,脚下又用力蹍了蹍:“本侯多次警告于你,可惜你屡教不改,便自生自灭吧。”

梁照晨整个人浸在泥垢里,风雨浇透他全身,鼻腔里充斥着血腥和泥土味,此时此刻,比起屈辱,他此刻更想活下去。

*

容消酒再醒来时,已在商府晋园。

很快脑中闪过梁照晨的身影,登时撑起身子,趿着鞋走将出去。

不想门外站着的几个女使,将她堵住。

“侯爷说了,您这个月都不能踏出这房间半步。”

容消酒眉头深皱,冷笑着问:“他这是何意?囚禁我?”

“大娘子怎会这般想?侯爷说是大娘子您毁约在先,既然做不到承诺,给点惩戒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个理所当然,我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却不是他仆从下人,哪里就沦落到被囚禁的地步,你且叫他来,当面对质。”

女使头又压低了几分:“那书案上的佛经,都是侯爷特意吩咐的。在这段期间,还望大娘子将每个都抄上十遍!”

容消酒被气到笑,像是今日头次认识商凭玉,才晓得这人是多么冷硬,有着多么强的控制欲。

她面色越发凝重,沉声问:“若是不写该当如何?”

还能送她去官府不成。

这般想着,门外出现一熟悉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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